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玉烟染 > 第四百三十六章 都是陶琅的错

  行宫中帝后很快得知了这场意外,皇后觑着玉兮捷的脸色,惊讶道:“柔缈怎能这般残忍蛮横?皇上,此事该如何处置?”

  玉兮捷淡淡道:“先把他们接回来,问清缘由。”

  没过多久,玉烟染就来到大,又过了片刻,卢太医、月氏的使者接连而至,其他几个属国的使者也来凑闹。

  玉烟染跪在大上,玉兮捷先问卢太医:“陶琅如何了?”

  “回皇上,下失血昏厥,但没有命之忧,一个时辰后就可醒来。”

  这么说便是偏袒玉烟染了,皇后有些不乐意,但众使者面前,她也知道不能不这么说,否则月氏使者会不依不饶。

  “皇上,请一定给我们个说法,我月氏王子,纵然没有靖国皇子公主尊贵,却也不是随便就能伤的,长公主下手如此狠辣,臣下以为有些不妥。”月氏的使者气愤道,他是柔仪长公主专门派来跟着陶琅的,眼下陶琅受伤,他回去难逃责罚。

  玉兮捷转向玉烟染,问:“柔缈,你怎么说?”

  “皇兄,正如月氏使者所言,臣妹也定要个说法。”她扬着头,说话铿锵有力,坚定不屈,似乎受了极大委屈的人是她。

  众使者见她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交头接耳,难道此事另有隐?说来也是,一位如此弱的长公主,怎会无缘无故下狠手刺伤一个强体健的王子?

  萧玄泽安排周恒衷去休息后,悠悠来到上,站在人群中不起眼的地方看闹,心道以柔缈这张嘴,陶琅怕是不仅要受皮之苦,还得倒更大的霉。

  “为何这么说?你把事讲清楚。”玉兮捷脸色冷凝。

  玉烟染知道这种时候不是该辩谁是谁非,而是要辩到对手辩无可辩,只要她占理,那谁对谁错不重要,皇兄有理由压下此事最重要。

  她道:“陶琅下要强行欺辱我的面首,被我恰巧遇上,我要他罢手离去,他却充耳不闻,甚至言语放肆,意行凶,我为长公主,当然不能由得他胡来,于是给了他点教训。”

  月氏使者气道:“休得胡言,皇上,妇人之话不可轻信啊。”

  玉烟染淡淡扫他一眼,纠正道:“这位大人,本宫尚未出嫁,不是妇人。你若不信我的话,当时现场还有不少人,叫来问问便知一二。”

  许怀升眼神询问玉兮捷的意思,后者点头。

  没过一会儿赵梁几人就被叫到上,皇后一见赵梁在此,突然紧张,直到他叩首抬头,脸上白净没有伤痕后,才慢慢舒了一口气。

  赵梁几人哆哆嗦嗦,还不知陶琅死了没有,心里对玉烟染的惧怕难以描述,就算四处都是人,跟她跪在一块还是觉得汗毛倒竖,生怕她一抬手杀了他们。

  许怀升道:“皇上面前,不得说谎,否则便是欺君。方才长公主所说陶琅下之事,当时你们皆在场,是不是真的?”

  赵梁又一阵哆嗦,脑子却转得奇快无比。陶琅是属国王子,跟着他玩不过是有排场些,可过些子他就走了,讨好他没用,倒是长公主这边,一旦得罪她,自己大概命都没了。

  他三哥赵渠当年,只是在外头说了她几句闲话就被她赶出元京现在都没回来过啊,他哪里敢说有假?

  他一承认,剩下几个公子都跟着应承,把陶琅无礼的行径都说了出来。

  众人再次交头接耳,只是这次都是盯着月氏这边。他们果然没猜错,要不是陶琅下太过没脸没皮,长公主怎会翻脸?她虽然凶残,可从来不伤及无辜的。

  月氏的使者抖着手,万万没想到陶琅会去轻薄一个公子,但他反应也很快,道:“纵然我们下有错在先,长公主就可以随便出手伤人吗?”

  玉烟染神色认真道:“大人,你有所不知,断袖之癖在中原是罔顾人伦天道的罪孽,一旦发现,是可以被家族除名的,本宫教训他几句,既是好意,也是为长辈的责任所在,只盼着他回心转意,莫要酿成大错。可惜他不知好歹,非但不领,还要与我动手,甚至言语辱及先帝,这般狂妄无礼,我岂能饶他?”

  她抬出尊卑长幼之道,月氏使者没法反驳,再加上赵梁几人被吓怕了,一力给玉烟染作证是陶琅先动的手,形一下子反转过来,使她从看似无理到占了上风。

  她幽幽道:“我府上那位公子,从前过得甚为坎坷,本宫费了无数心思才叫他迷途知返,陶琅下欺辱于他,又将本宫、他的父母家族、我皇室脸面置于何处呢?”

  她这话一说完,辅国公站不住了,只得站出来道:“臣之孙虽误入歧途,但已有心改正,臣与其父母皆深感欣慰,出了这样的事,臣一家也十分心疼于他,还请皇上为他做主。”

  如此一来,这事的责任就都推到陶琅上了,玉烟染要的就是趁陶琅昏迷,无可辩驳之际盖棺定论,眼下她已经赢了。

  玉兮捷便问:“月氏的使者还有话说么?”

  “皇上,我等代陶琅下向长公主道歉,只是下还有伤在,请长公主体谅他一二。”

  这话算是以退为进了,再次暗示玉烟染出手伤人,手段残忍,让堂堂王子起都起不来,不得不说柔仪边还是有些厉害人物的。

  玉烟染没说话,而是看着玉兮捷。

  玉兮捷于是道:“柔缈,你伤人过重,也有错处,朕便罚你一年俸禄,回京后闭门三个月,好好修修心,你可有异议?”

  “臣妹无异议,臣妹遵旨。”玉烟染点头拜道。

  玉兮捷很是满意于她的周全,她不说有错的话,而是让他来说,让他来罚,能让使者看到他的公正严明,便是他们心有不满,想闹腾也没有能站住脚的道理。

  陶琅的事就这么了结了,玉兮捷让众人退下,玉烟染跪了许久,起时双腿有些麻木,动作也僵硬,她慢慢转过,在许多个人头中一眼看到了萧玄泽,轻轻扯了扯嘴角。

  现在想想,当时在山中殴打陶琅时是真危险啊,若没有萧玄泽暗中帮忙,自己定是要吃亏的,可他们俩配合默契,赵梁一行人愣是没看出她做了弊,还以为她武功真的如此出神入化。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没有一道回去,过了晌午,玉烟染也没再去山里。

  但晚上的时候,萧玄泽又给了她一个惊喜。

  他重新去了一趟山里,将她猎到的那头鹿找了回来,玉烟染怔了怔,露出一个欢愉的笑颜。

  萧玄泽望着灯光下柔和如玉的面孔,不叹道能博美人一笑,果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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