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玉烟染 > 第六百四十章 我在乎她死活

  “殿下!”无涯和奇风同时喊,满脸惊诧。

  萧玄泽握住剑柄,逼得玉容涵立刻松手退后,他也慢慢退了两步,阴气沉沉地盯着他。

  伤口很快就渗出血,一滴接一滴很快洒满了脚前一小片地方,萧玄泽面无表情地按着伤口,语气极为平静镇定,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

  “她在哪?”他问。

  玉容涵本能心虚了一下,倘若他知道,现在也不会在这儿了,他吸了一口气,皱眉道:“凭什么告诉你?那是我靖国的公主。”

  “陈王掳走了长公主,你却知道她在何处?太子殿下是想让天下都知道你是陈王的同党么?”萧玄泽淡淡道。

  “你”

  “太子殿下想清楚我的问题再回答,眼下我的确不能和萧珣硬拼,但毁掉你们任何一个,对我来说都不是难事,你最好想想明白,有没有必要激怒我。”

  玉容涵的心颤了颤,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却纹丝未动,脸上连点异色都没有,太骇人了,他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要不要继续这个谎言拖延他。

  “你为何要回来?就是为了她?”

  萧玄泽沉默地望着他。

  ”我为何要告诉你她在何处!“玉容涵忽然吼了一声,像是积攒了千万年热气突然喷薄的火山一般,沸腾的情绪把他脸上常年用来伪装的面具顶得开裂,碎掉。

  萧玄泽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极端厌烦的表情,一手抽出胸口的长剑,用帕子堵住喷涌鲜血的伤口。

  “你想埋怨我是吗?你埋怨我有什么用!”玉容涵接着大吼起来,“要不是你自私且唯利是图,擅自离开元京,她怎么会被陈王抓走?最应该怪的人就是你!你为何不好好待在她身边!?”

  他狂怒着喊完后才愣了愣,心中某种隐匿已久的感情才慢慢明晰起来,被自己察觉。

  难怪他对湛王如此厌恶憎恨,因为即便他讨厌湛王,可在内心深处却默认了他在玉烟染身边独一无二的位置,所以当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本能地认为是湛王没有将她保护好,也本能地更加厌恶他。

  可玉容涵自己是对这种默认深恶痛绝的,他紧紧咬着牙,默默对抗着长久以来的暗示,她身边的人不一定非要是湛王,能保护她的人也不一定是湛王。

  萧玄泽从始至终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只是神色看上去有些苍白,玉容涵发泄完后,他问:“所以你其实并不知道她在何处,是吗?”

  玉容涵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的怒意不可遏制,又无处排解。

  萧玄泽却再未理他,收了剑,转身往马前走。

  “站住!你想去哪?”此时玉容涵手上没有兵器,萧玄泽虽然受了重伤,可他依然不想贸然出手,原因很简单,自己已是太子,任何事情都要以保障人身安全为前提,他跟萧玄泽打得最凶的时候,也是以防守为主。

  既是将来要登基为皇的人,自然不能轻易把命赔在别人手上这是他一贯的认识。

  萧玄泽跨上马,居高临下俯视他,淡声道:“你不在乎她的死活,我在乎,我现在要去寻她,你的人如果一定要拦,尽管上就是,本王奉陪到底。”

  他说完后果真是半点都没再看玉容涵,骑着马就往玉容涵身后的军队里走去。

  然而奇怪的是,太子殿下身后成千人的队伍中竟然无一人敢上前拦他,他越走越近,队伍却跟着慢慢后退,从中间凹了进去,像是戳进了一个面团。

  无数人拿着明晃晃的兵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无数锋利的刀尖指着这一人一马,可萧玄泽端坐马上,纹丝未动,像是路过了一方麦田。

  “太子殿下”禁军统领为难地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湛王不是一般人,自己不能贸然对他动手。

  玉容涵满心怒意,心里一直回荡着他方才那句话,尽管满心不甘,可心里其实知道,自己已经输给了他。

  就凭萧玄泽明知都是阴谋还决定回来,自己就难以想比,他不禁问自己,倘若易地而处,他可愿牺牲夺嫡的最好时机重新回到元京来救她?

  “给他让路!”玉容涵最后冷冷道,“湛王,本宫可以许你回元京,但你的这些人不能带回去,你若想救下她,就单枪匹马自己去!”

  萧玄泽一勒马肚,黑马立起前蹄的同时发出一声嘹亮嘶鸣,下一刻他就骑着马朝着元京方向飞奔而去。

  等他到长公主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行到长公主府的大门口,西塘正耷拉着脑袋关门,一抬头,猛然一惊。

  “湛王殿下?您,您怎么回来了!”

  萧玄泽端坐在马上,沉沉问:“可有长公主的消息了?”

  西塘眨了眨眼睛,才道:“没有太子殿下带着双泷去雁鸣山看过好几次,半点踪迹也没有”

  萧玄泽望着雁鸣山的大致方向,虽然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但他还是沉默地盯了许久,像是凭空就能看出什么一样。

  “殿下,湛王殿下?”西塘想问他是否要下马,“殿下您要不要见一见双泷,听听他怎么说?”

  然而西塘并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因为萧玄泽突然毫无征兆地,直挺挺地,从马上摔了下去。

  ——

  清晨,阳光从林间的枝杈中穿过,照射到房间中时已经成了一条一条的光带。

  玉烟染从迷蒙中醒来,慢慢坐起。

  这是一间不大的木屋,一眼就能将屋内看个大概。她睡在一张简陋但还算干净的木板床上,床边放着一张四方桌,对面有一个长条几案,上头摆了一只青瓷花瓶,花瓶里插了两株含苞待放的山茶花。

  这里的布置让她感觉似曾相识,但眼下重要的似乎不是这个。玉烟染揉揉脑袋,企图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

  她和无刻,双泷三人遭到狼群围攻,逼不得已下,她命无刻驾车上了山,而双泷趁机回府搬救兵去了。

  与无涯驾车上山后,这些狼也跟了上来,虎视眈眈地盯着,让人毛骨悚然,可奇怪的是,它们并没有继续攻击马车,后来走过一段山路,它们也没有再跟上来,竟然默默散了。

  她跟无涯对视了一眼,还没来得讨论,便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失去知觉了

  玉烟染掀开被子,在下床前又谨慎地看了一圈,才落下脚。她在屋里走了一圈后,越来越奇怪,总觉得这个地方眼熟得很。

  默了默,她伸手打开门,清早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脸上,晃得她不得不闭上眼睛,可在闭眼之前,她还是看清楚了整个院子,心里猛然一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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