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的仆，就是好好听令，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懂？”
红烨蹙眉，显然不满小羽的提问，“去，清算一下药材清单。”
“是。”
小羽无奈，摇了摇头，只能先去做事了。
等她整理完时，已见红烨靠在石凳上，紧紧闭上了眼，似乎已经陷入到了沉睡里。只是哪怕是睡着，他脸上的冰冷也没柔和上半分。仍旧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似无心世间一切之事。
小羽看着红烨的容貌，无奈的叹了口气。
公子，一直还是这样……
曾经……
公子救了她时，她啃啃哀求着，希望公子可以收留自己。让她待在他的身边。
那时，她不过是一名八岁的女童。被父母亲抛弃，无任何的倚仗，随时，都可能被生活摧残了性命。公子将她留在身边时，她以为他是好心，是个心善惜命之人。
却不想，公子却是有条件的：
“你能成为万里挑一的天才修士，我便允你在我身边。”
公子当时如此说着。
可是，她一个被人抛弃的孤儿，成为修士已经是妄想的事了。更何况……还是成为万里挑一的天才修士。
天才？
那就意味着，得是绝高的修炼天赋。
那时，公子为她测试了。测试出来的结果，很普通。她就算好好修炼，将来，也不过是会成为众多普通修士中的一员。
那时，她恳求，“我会努力的。”
她以为，他会可怜她的。
可公子却说：“好。既然如此，你便燃烧你的寿元，助修为增长吧。你若有心，这种方法，可以让你成为万里挑一的天才修士。只是……你可舍得？”
舍得？
公子所指的对象，自然就是他口中的“寿元”。
寿元，即为寿命！
以燃烧自己的寿命，折寿为代价，助修为增长，就是他对她提出来的要求！
她当时，愕然不已。只因那时的他，尚且还未曾意识到公子有多么的冷心无情。
“好。”
她点点头，答应了。
然后……
她成了魔族最为出色的天才修士……当然，她默默无闻，在魔族，没多少人知道她。可是，她自己却是心知肚明的。与自己相比，魔族的那些所谓的天才，都不过尔尔。
但是……她今后，却是没有别人家的命那么长的。修为，是她燃烧寿元而得来。
跟了公子十多年了，她本以为，时间久了，公子也会对自己有点怜心，慢慢的，总不会再强迫她不断提升自己的修为。那样，她的寿命便也会更长一些。
可是，她错了！
时间虽长，但公子的怜心却未被唤起分毫。他甚至还觉得，她愚蠢至极，燃烧寿元修为增长也还不够快。要不是她需要扎稳根基，只怕他恨不得让她燃烧掉未来百分之九十的寿元，来铸就她的修为巅峰。
不仅仅是对自己……
公子待其他人，亦是如此！
他可以看着数百数万人，死在自己的脚边而不眨一下眼。
冷心，冷情！
此乃她觉得，最为贴合公子的词。
只是……她偶尔又似乎觉得，公子的心中，也不全然是没有惦记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