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钢铁鲜血烈焰 > 第260章 分赃盛宴

  鳌拜放弃天津城,直接率众逃跑的举动显然有损于“大清第一巴鲁图”的威名,但随后的事实表明,他的选择无疑是对的。

  至于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浑水摸鱼多捞点金银再走的,他们的结局不是一般的凄惨。毕竟人的贪欲是无限的,但留给逃跑的时间却是有限的,偏偏天津城内“可供抢劫”的财物还足够多,所以成为一座金银陷阱的几率立马变成无限大。当清兵们还在竭尽全力地搜刮各种值钱的货色,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插翅难逃的时候,已经晚了……实在是太晚了……

  于是乎“交出钱财,以求活命”成了天津城内不少清兵的选择,但很显然,无论是三藩联军还是海盗联军都信不过这帮落水狗的节操。再随着各种裤裆藏金、粪门塞银的清兵被发现,直接杀人拿钱便成了最佳选择。因此天津城内的战斗又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最终死亡人数……没人关心。

  战利品!真正重要的是战利品!三藩联军和海盗联军费了这么大劲,死了这么多人,不就是为了攻破城池后抢个钵满么?而天津城这个贸易中心显然也没有让众人失望,至于城内死剩的百姓……那也是财富!

  有四千多精(正)锐(规)部队在手,赵应元毫无疑问地成为占领天津城的势力中的最强者,带走绝大多数平民百姓那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再加上之前跟随施龙等人的“义民”,从北直隶往朝鲜运人的准备工作算是提前完成。至于那些在城内之战中及时倒戈,砍人立下投名状的清兵,黑面武人有必要做一件事就是——区分是真满洲兵还是绿营兵,真满洲兵做苦力到死,绿营兵可以作为辅兵收编。

  于是乎互相举报又成了这帮降卒的必修课,一时间“我……我真的是绿营啊!”和“绿个屁营,你是满洲镶蓝旗的!”之类的话此起彼伏。至于有没有绿营兵被诬告成真满洲兵?那显然是有的,不过无所谓,只要绝大多数被俘的真满洲兵没有出头之日,那赵应元的目的就达到了!

  “……真满洲兵多是能征善战之人,就这么用来干苦力不太上算吧?”王屏藩小心翼翼地对赵应元提出“建议”,见后者一脸默然后干脆图穷匕首见——“要不这样吧,末将想从赵将军手里买一些真满洲兵,价钱什么的好商量。”

  “呵呵,”赵应元的神情从默然变成了嘲讽,“王将军真是心大,用真满洲兵当亲兵居然还睡的着觉!”

  “这……”王屏藩组织了一下语言,“论打仗,末将不是赵将军的对手,但是说到驯服家奴的话,末将还是有点独到之处的……”

  “呵呵,”赵应元脸上的嘲讽之意又加深了一分,“说起驯服家奴,王将军比起引城如何?”

  王屏藩声音颤了一下:“引城?莫非赵将军说的就是当年的辽东总兵李……”

  “不错,就是他老人家!”赵应元进入对李成梁的背书模式,“雄霸辽东三十年,先后十次奏大捷,武功之盛,两百年来所未有,连努尔哈赤都成了他的家奴,结果死后才几年啊,努贼崛起,辽东喋血……”

  “赵将军多虑了,真满洲兵那么多,怎会个个都是努尔哈赤……”王屏藩的声音逐渐变小,因为他知道恐怕是很难从赵应元手上购买真满洲兵了。正当他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赵应元又做出了一件让他眼珠子突出来半天没缩回去的事情——“所以镇江侯说的好,铲草除根才是正道!至于怎么斩草除根?来人啊,把这群真满洲兵的卵蛋都给老子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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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王屏藩震惊于赵应元的残忍,并由此想到赵应元的后台——毛雄辉更加残忍的时候,真满洲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已经在全城响起。要知道骟马骟驴也是技术活,而且由于人的生殖器官没有驴、马的大,实际操作起来难度更高,更何况这群操刀骟蛋的人中有一堆是新手,譬如说……潘文举。

  潘文举在天津城的臭水沟里发现了自己家闺女的尸体,虽然面目全非,但当爹的确实认得出那就是死掉的闺女……潘文举在嚎啕大哭之后,挖了个坑埋葬了闺女,然后非常郑重地报名要……割真满洲兵的卵蛋!

  负责这次“割蛋行动”的是一个外号“公三抖”的骟马匠,顾名思义,此人骟马骟的太多,公的牲口看到他都吓的乱抖,而公三抖在看到背伤未愈、姿势僵硬而呆滞、手指也不够灵活的潘文举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劝退”,然而已经狂暴化的潘文举意志非常的坚定,软磨硬泡的终于让公三抖同意了他的请求。

  然而到了真的把真满洲兵五花大绑地割蛋的时候,潘文举赫然发现和他一样苦大仇深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一大堆,由于手法粗暴,再加上饱含恨意,这一轮“割蛋行动”的哀嚎声让公三抖都不由自主地跟着抖……等嚎完了,也抖完了,好大一片稀烂的腥臭血污。

  当真满洲兵们“再无未来”的时候,被打散、收编的前绿营兵和百姓在进行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剪辫子。而剪完辫子变成“光头强”的众人也迅速开始了另一项艰巨的任务——把值钱的货色搬上船。

  赵应元、施龙、王屏藩等人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完成了战利品的分割,毕竟自己武力起决定性作用的时候,拖泥带水的讨价还价已经降到了最低。天津虽然不是扬州那些的膏腴之地,但赵应元得到的战利品换算成白银差不多有三百万两的级别,相应的施龙那边得到了二百六十万两左右,王屏藩得到了也有两百万两以上。在把大批值钱的物资运上船只的同时,施龙对赵应元提出了一个问题——“那群割掉卵蛋的‘骟马’,赵将军准备怎么用?”

  黑面武人“呵呵”一笑:“当然是用来修筑堡垒,大沽那地方就不赖,修个堡垒架上大炮,狗鞑子这辈子别想从海河出去!”

  施龙想的比较多:“这拨子‘骟马’肯定怀恨在心,修堡垒的时候故意偷工减料怎么办?”

  赵应元一拍大腿:“没卵子的龟孙也敢?就算有一两个狗胆包天的,杀鸡儆猴就可以了!”

  “那……”施龙还是不依不饶,“万一鞑子重兵攻打大沽的时候,这些‘骟马’捣乱,又当如何?”

  “这好办,杀了就是……”赵应元“简单粗暴”的思维方式似乎遇到了子点困难,“……这事情确实防不胜防,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施龙终于抛出了底牌:“依末将之见,还是把这群‘骟马’卖到齐国公手下挖煤比较好,毕竟煤矿井下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想作乱都作不起来,而且末将可以打包票,没一个‘骟马’活的过三年的……”

  施龙说的话属实,庄子固已经在“矿业大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资本家不顾一切地追求利润的嘴脸也越来越凶残,其中煤矿是压榨最为剧烈的一个行当,“进去的是人肉,出来的是煤和白骨”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嗯……呵呵,这些也好,算是这群没卵子的龟孙罪有应得了!”赵应元笑道,然后忽然想通了为啥施龙要提这建议——“姓施的,你是想从我这里把‘骟马’运到山东去买,好再赚上一笔,是吧?”

  施龙没有否认:“是啊,有钱大伙一起赚,岂不是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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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天津城内的分赃盛宴进行的如火如荼之时,鳌拜逃出去的主力部队,正在杨村、香河一带游荡。

  天津之败,鳌拜损失惨重,因此他现在是不敢直接回京师的,而是希望能有一次“胜利”,哪怕是名义上的“胜利”也好,这样才能对坐镇京师的多尔衮交差啊。

  所以鳌拜不肯离开天津太远,还派出了大批探马去侦查,试图找到“贼寇懈怠或火并”的机会,发动一场卷土重来的反击。但探马的汇报是让“大清第一巴鲁图”失望了,反贼和海寇确实在天津城刮地三尺,杀人如麻,但说到懈怠与火并?呵呵,没有的事。

  “看来只能等到贼寇沿着大运河向京师进攻的时候,半路伏击之了。”鳌拜认为这是翻盘的唯一机会,毕竟在贼寇贪婪,在天津吃了个饱的情况下,八成会继续打京师的主意,而那时候,就是这伙不自量力的贼寇们的死期!

  但事实再一次让鳌拜失望了——反贼和海寇没有向京师方向继续进攻,反倒有撤退的迹象!这种诡异的行为让鳌拜先是感觉“意外”,然后认为“其中有诈”,最后转为狂喜——毕竟贼寇没有继续盘踞在天津,那么他就有了“收复失地”的机会!

  顺治四年八月二十一,当最后一股反贼和海寇撤离天津,这座城市基本上成了白地的时候,鳌拜的军队终于大摇大摆地重新进驻这座城市,而“与贼寇血战数日,天津几成废墟,但终于将贼寇悉数击破”的“大捷”奏折,也已经摆在了睿王多尔衮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