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哥，怎么了？”卫笙问。
韩明夜盯着那个被人扒开的泥堆，摇了摇头，“走吧。”
“我也想早点回去，小豆芽一天没吃饭，正饿着。”
说起无尘，便想起她干啃馒头的样子。韩明夜收回思绪，让人将杯子送回军区，自己与卫笙去中峰抓兔子。
军中水不能用，只能在外面将就一下。
这几年出来，他吃过很多苦，却看不得跟着自己的人吃苦。
无尘坐在岗哨亭的椅子上，摇晃着腿，手里拿着一个馒头，一杯灵水。
“想不到报恩这么简单，”古树说，“早知道我在军区多捣一些乱子让你来收拾，说不定咱两就自由了。”
无尘咬了一口馒头，打断他的异想天开，“我两现在是灵魂契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做的亏心事也算在我头上。”
古树枝叶萎靡下去。
她晃着脑袋，犹觉不足，“这报恩啊，要讲究一个心诚，”说着学着李胖头的语气，叹息：“你这样的思想要不得，是要挨批斗的。”
古树斥道：“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净学那凡人作态。”
“你为老不尊，”无尘道，还记恨着他将自己拍下峡谷的事。
她神色诡异，仿佛在与人说话，又仿佛自言自语。岗哨亭两人见了汗毛倒立，心中打鼓。
两人本来想上来寒暄两句，拉进与韩明夜之间的距离，但现在看见这个情景，生生打了退堂鼓。
韩狐狸不正常，他养的人也不正常。
韩明夜与卫笙抓了两只兔子一只野鸡回来，交给岗哨亭的人打理，今晚军区没得吃，只能吃这个。
“腿好了吗？”韩明夜走到她前面问。
无尘将水收进空间，艰难的咽下口里的馒头，低沉道：“还肿着呢。”
“没出息，”韩明夜骂了句，半蹲在她腿下，“我看看。”
拉开粉色的袜子，露出一双奶白色的小脚，精致可爱，指甲呈粉红，干净透着光泽，整个脚完美无瑕。美中不足的是现在这脚的脚腕红肿着，像是被人欺负了。
韩明夜心头升起一股气，笑吟吟道：“等着吧，我给你报仇。”
他面上笑着，语气阴森森，眼底的狠也让人发抖，听到的人不寒而栗。
古树抖了抖树枝，瑟瑟发抖，“可别将我供出去。”
无尘也跟着一哆嗦，要是他知道是自己甘愿跳下去的，那自己岂不是完了。
“发什么懵，”韩明夜没好气给了她一个爆栗，“怎么这么蠢，架个火堆都能将自己掉下去。”
无尘抿嘴，不言不语。看着就像是受委屈的小媳妇，敢怒不敢言。
“韩哥，”卫笙道，“你又欺负小豆芽。”
在山上吃过饭，韩明夜背着无尘下山，将她安置在床上，然后低头打量她。
眼神幽深不可测。
“怎么了？”无尘压下心头的忐忑，茫然的抬头。
“你给我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在哪儿拿的。”
无尘心里早有准备，不慌不忙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被拐卖后，它就一直挂在我的脖子上，有许多年了。”
她没说假话，瓶子确实一直都有，只是用来装糖的。她将里面的糖丢了，装了灵水进去。
“那你怎么知道那些水的作用？”韩明夜直直的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不知道，”无尘仍旧摇头，“七岁之前的记忆我都没有，只记得一个女人告诉我，瓶子里面的水能解百毒。”
说到这里，她又抬起头，愤怒的看着他：“你以为瓶子里的水有毒吗？不会的，我之前在章家吃了毒蘑菇，用了过一次。”
她眼睛里的失望让韩明夜心虚，但他依旧硬着心肠：“你说的我会去查。”
“你不相信就算了，”无尘气得撇过头，将后脑勺对着他，伸出右手道：“我的瓶子呢？把瓶子还给我。”
哟，还生气了？韩明夜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脑袋。
“哼。”不理。
“噗，”女人就是小气，“行了行了，我信就是了。只是这件事你别让别人知道，另外那个瓶子我没收了。”
“为什么？”无尘转过头。
“蠢丫头，”韩明夜骂了句，也不解释，转身就走。
他走到门口，又忽然停下：“如果明天有人给你东西，别客气，只管接着。要是不满意，也只管开口要。”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无尘心中一头雾水。
会议室，首长红光满面坐在上座，两边都是穿着军服的军人，他们正襟危坐，个个身上有两杠数星。
下手的两个位置空着，韩明夜从门口进去，脱了帽子放在桌上，自然而然坐在下方。
“人都到齐了，大家现在开始开会吧。”首长与众人起立，朝着国徽敬礼，然后依次落座。
“这次发生中毒事件，是我的过错，我先向国家和各位军人表示诚挚的歉意。”首长正色道，又站起身向国徽鞠了一躬。
下面的人未起身。
“然后代表众人向韩明夜表达我们的感谢！”首长又站起身，向着韩明夜鞠了一躬。
韩明夜起身敬礼。
首长坐下，面色松懈下来，眼睛里带着笑意：“我已经向上申请，提拔你为少校。”
二十岁的少校，在座的众人脸色突变，羡慕或者赞扬，没有一个嫉妒，不甘心。
就连刘师长也不得不服气。
“有一件事之前没来得及向您说明，”韩明夜站起身，面色严肃：“其实这次的主要功劳在豆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