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区，无尘将几个袋子的种子倒出来，准备种进去。
“南瓜、花生……这是什么？”眼前的种子只有针眼大小，一粒一粒的，数一数上百颗。
“我看看，”古树也赶来凑热闹，枝头在种子上一划而过，“认不出来，但感觉比你之前种的蔊瓜好多了。”
无尘盯着眼前黑芝麻一样的东西，看不出好在哪里。
“哎，你纠结作什么，直接种上就是了，又不是养不活。”
无尘狐疑的看着他：“我怎么感觉你比我更喜欢种菜？”
古树打着哈哈，“……是吗？哈哈，错觉，错觉。”
“从实招来，”无尘信他才有鬼，拿出一把剪刀在空中比划：“否则我将你枝头剪了当柴烧。”
“得，你是我的小祖宗。”古树秫了，“你来这个世界后，没发现这个戒指有什么不同吗？”
“就那一圈白色的东西？”无尘指着那一圈雾蒙蒙的围绕在空间的边界的东西。
“那是结界，”古树说，“以前空间不是这个样子的，后来空间受创，我被打回了原型，一切都变了。”
空间受创说的是她的母亲，无尘从小无父无母，对母亲没有概念。
“那现在呢？”她问。
“现在在逐渐恢复。这空间五行平衡，我掌管木属性，后来我受伤了，木属性式微。为了达成平衡，其他几行自动受限。”
无尘明白了，“也就是说你拖了空间后腿？”
“呸，说什么废话，要不是你娘……能这样吗？”古树道，“我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我现在正在恢复过程中，种子属于木属性，你养种子对我有好处。”但寻常的种子作用微乎其微，不过聊胜于无罢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唯恐天下不乱，每天不着调，却每次支持她种庄稼。
“你还没说结界的事。”无尘道。
“这有什么说的，”古树摇头，“木属性一增强，它们就会慢慢解锁。不过是地方大了些，灵气浓一些，修炼快一些……”
最后一点碰到无尘心坎儿去了，她站起身，拿着种子就往地上撒：“种，我来种。”
她亟不可待，手脚干净利落，古树不忍打破她的幻想：都是些庄稼，带来的能量如滴水入海。
无尘每天待在空间，有时出去吃饭，露面甚少。
卫笙每见此便摇头感叹，说难怪她身子弱。韩明夜笑眯眯待在一旁，不反对，也不赞同。
只第二天将无尘从床上提了起来，拉在操场跑步。
北风吹，国歌奏，无尘站在众人面前苦哈哈跑步，小脸绷得紧紧的。
“这丫头心理素质好，”首长乐呵呵点评，成千上万双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她竟然一点不秫。
韩明夜斜眼看着底下的人，嘴角带着一丝斜笑。
真是什么人都敢打他的主意。
便有人不知是真瞎还是装瞎，要凑过来得罪人。
“相貌也是一等一，我还想请韩少校做个媒人，帮我家那小子拐到手。”吴师长凑过来道。
韩明夜笑眯眯点头，“那以后我两就是兄弟了，你的儿子便是我的女婿。”
吴师长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呸，不要脸，我儿子比你大几岁。”
“别急，”韩明夜拍了拍他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模样：“之前我说过，要想娶我家女儿，得先敬茶，管我叫声爸。”
他一向与自己不对付，吴师长指着他怒道：“你二十岁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闺女？”
“捡的，”韩明夜笑弯了眼睛，“有本事让你儿子也去捡一个？”
“噗。”周围有人笑了，又连忙憋住。
韩明夜看也不看吴师长那张臭脸，跳下台如抓小鸡一样，将无尘提在手里，“走，灶干了，回去给我做饭。”
这么多很看着，她不要面子啊？无尘扭了扭，没扭动。
自打灶干后，韩明夜就再也没去过大食堂，他到厨房领了伙食让无尘单独给他做。
每到饭点，这边便飘出一阵菜香，与大厨房形成显明对比。军中人人称羡，又不敢上前，无不想去外面捡一个闺女回来。
无尘日子过得苦哈哈的，以前韩明夜不回来，她自由自在，饿了就在空间吃，去厨房不过是做个样子。
如今不止要管他，还要受他驱使，哪些事该做，哪些人该看都得经过他的允许。
哎，日子不提也罢。虽然艰难也有乐趣，一般他要求过分时，她便瞪着他翘辫子，打死不干。
每当这时韩明夜就会笑得很美，将她的头发抓成鸡窝，或是将她脸揉成一团。
日子就这样小打小闹的过去，无尘也以为就这样，直到她报恩结束，独自离开。
可南边的寒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