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铺只有凡铁，无尘挑了几块成形的，拿在手里颠了颠，只觉得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这东西能承受灵气的力量？”古树斜眼问，声音高扬，夹杂着不信与高傲。
灵气不具有攻击力，任何物体都能承载。但炼剑的时候，练剑师会将自身意念附在灵气之上，使之成为具有攻击力的武器。
“试试吧，”无尘点燃火，将铁放进铸烧炉，“慢慢来，先随便找样东西凑合一下。”
另一边，粮店老板在韩明夜的高压追问下，将所有的事情如实相告。
韩明夜听完了所有事，斟酌再三，最终问:“你说他是一位男子？”
“是，矮胖矮胖的，声音很年轻，听口音不是本国人。”老板低着脑袋，发抖的声音逐渐归于平稳。原来对那人就存在怀疑，心里一直不踏实，现在什么都说了出来，心也落到了实处。
不是本国人？这就有意思了。“他怎么将粮食装进你家仓库的？”
“说起这个我也纳闷，那天下午我例行检查，亲自锁了仓库门。谁知午夜的时候，仓库里就堆满了粮食。”老板到现在还一头雾水甚至还有恐慌，“我确定门没被开过，锁好好的挂在上面。”
韩明夜坐在老板对面，听他描述整个过程，面色平静没有起伏。修长的手指放在桌前敲了敲，发出沉闷有节奏的声音。
倒是有两把刷子，韩明夜挑了挑眉，“他还说了什么？”
“没什么了……”老板皱眉回想，他知道的都已经说完，确实没什么落下的。“哦，对了，他说他跟军队有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韩明夜手指一停，拧眉思索，知道他的行踪，还知道老板的身世，一个外国人如何对他们这么了解？除非军中有内奸。
想法一出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无尘。他要进城的消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不对，韩明夜摇了摇头，为自己这样荒唐的想法感到可笑，那晚她不就在他隔壁么？怎么会去QY县。
但如果是她将消息告诉了别人呢……这个想法让韩明夜心头骤沉，不期然想到了那个被人扒开的输水道……
他周身冷气往外散，气氛古怪诡异，温度骤然下降。屋里的人垂着眼睛，放轻呼吸，怕声音大了触了他的霉头。
“你说他每隔三日会来送一次粮食？”许久韩明夜开口询问。
温度开始回升，周围气压瞬间上升。
老板胸口抖动，放松下来:“是的，但没说具体时候，我猜测是明日午时。”
另一边，无尘撸起袖子，左手举着十来斤笨重的铁锤，右手拿着一根烧红的铁棍。运转灵力一锤打在砸在铁棍上，只听“砰”的一声，铁棍出现几条裂痕，碎成几块。
“哎，还是不行，”无尘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第七次了。
“你斯文点，”古树说，“这里的东西哪儿经得起你折腾。”
无尘无奈，她也没办法，“我只用了两层力气。”
“算了，”她说着扔了手中的工具站了起来，“他们应该快回去了，我们也走吧。”
工具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隔壁铁匠吓了一跳，躲在房间里面瑟瑟发抖。
“注意你的形象，”古树扯了扯嘴角，“你现在是两百斤的胖子。”
还不是他变的？剽形大汉抿了抿嘴角，留下一只兔子，扬长而去。
“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对你提出询问，这件事你别声张，我会继续查下去。”韩明夜得到所有线索，收兵归队，“你放心，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家人。”
“谢谢，谢谢。”老板弯腰，感恩戴德，悬在心头最后一块石头也没了。
原来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相信那人。
相对于来路不明的外国人，本国军人更另他安心。
空荡荡的仓库一下子变得充盈起来，韩明夜关上粮仓门，将钥匙交给看守，回了宿舍。
无尘的房间已经关了。
韩明夜站在屋外停留许久，目光透过窗户定定的看向里面。
尽管什么也看不见。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她，可他觉得不是她，更贴切的说他希望不是她。
“他望着你做什么？”古树纳闷，忍不住嘀咕，“都快成望夫石了。”
“不知道，”无尘耸了耸肩膀，哈欠连天，“今晚最后一关，你帮我护法，争取一举进入练气三层。”
搬完粮食就两点来钟了，所以今日的黎明来的很快。
没有训练，一大早韩明夜便起身去了首长办公室汇报情况。
“那人对军队情况了如指掌？”首长震惊，不知不觉军中竟有了别国的奸细。这次运气好，如果下次，对方心存歹念，那军队岂不是处于危险之境？
“嗯，应该是内部人。”韩明夜平静道，下眼帘青黑。
“昨晚没睡好？回去去补补吧。”首长打趣，“让你家豆芽菜给你煲个汤。”
破天荒的韩明夜没接话，冷声道：“这件事我会去查。”
“哟，心情不好？谁又惹到你了？”首长问，也是奇怪军中谁敢惹他，“这件事不用去查，目前的情况表明，对方对我们没有恶意。如果贸然排查，引起对方慌乱，到时候适得其反。”
韩明夜仿若未闻，还是那句话：“我会私下查询，不惊动任何人。”
首长摇头，这孩子太过自信，迟早要栽跟头。
一举进入练气三层，可以御剑飞行。无尘并不开心，仍旧沉浸在昨晚的失败中。
“哎！”无尘撑着脑袋叹息。
“哎！”古树垂着树枝叹息。
“小小年纪，唉声叹气做什么？”韩明夜走了进来，在她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你不懂，”无尘换了半张脸，继续撑。
“哦？是什么？”韩明夜眼中精光一闪，“说出来我可能会帮到你。”
无尘摇头，“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说了你也不知道。”
“这世界上还没有我韩明夜做不到的事，”韩明夜嗤笑，“对了，你告诉过别人我们要去县城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