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仓库外等了一晚上都没见到人，韩明夜疑惑，难道今晚没人送粮？
衣服已经被露水打湿，韩明夜站起来拍了拍身子，再次检查了下门锁，依旧纹丝不动。
交代好粮店老板注意仓库，自己回了军区。
“他已经开始怀疑了，”空间里无尘与古树阐述着事实，“粮店的老板应当是招了。”
“你这是为了他好，他为什么要查？”古树不明白，觉得韩明夜咸吃萝卜淡操心，纯属没事找事。
“如果我是他，也会查，”无尘淡淡道，“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谁知道曾经的同盟会不会突然变成敌人。只有弄清楚了对方来路，才能对症下药，为下面的打算做好进一步准备。
“嘁，你们人类啊，就是顾虑太多，心眼也太多，”古树感叹，不像它，唯一的愿望就是修炼成形，离开乾坤戒。
无尘眼里闪过嘲讽，心眼不多只能任人鱼肉，她以前就吃在这亏上。用真心，换背叛，却仍然在等着他回归。直到心被一次次摔落在地，才看清现实。
“他怎么也查不到我这里，”无尘回过神说，不知道是安慰古树还是自己，“虽然昨天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但我们的能力已经超出了他们认知之外。”
就像人类不知道画里的人怎么生存的，画里的人也永远不知道外面还有一个世界。他们也不能联想到她，就算想到估计也会自我否定。
韩明夜刚回军区，粮店的老板派人通知他今晚去运粮，说粮食到了。
怎么可能？韩明夜静立在原地，他与老板几乎无缝连接，除了换差时的时间，那也不超过十分钟。
“仓库都装满了吗？”他问。
来人道:“与上次一样，全都装满了。”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重回仓库，各种粮食散乱堆积在地上，依旧分种类堆放，魏晋分明。
韩明夜在仓库里来回走动了几圈，神色凝然，脑海中只回响着一个问题: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仓粮食，他带两连的人，每人一次抗两袋才能搬完。所以，他是怎么做到将粮食悄无声息全部倒在里面的？
走到仓外，门锁没任何异动，周围没有一点脚印，这里仿佛没人来过。
韩明夜将时间分为三段，一段是:昨晚；一段是他与老板换差的十分钟；一段是老板监管的两个小时。
首先粮食肯定不是昨晚送来的，因为那时他就在仓库外，任何一点声音都不可能躲过他的耳朵。
那就只能是在他离开的这两个小时多了，只有这两个小时不在他的监控范围内。
难道是换差的十分钟？
想法一出便觉不可能，没有人能在十分钟内，将粮食分类放好，且不打开门锁，不留一点痕迹。
没有人。
最后就只剩下老板看管的两个小时。
“你到仓库时有听见什么声音吗？”他问粮店老板。
“没有，”老板摇头，知道他的意思，忙道：“不可能是我这里出错了，你一走，我便打开了仓库，一进来便发现了粮食。随后便让人去通知你，只是你走的太快，没跟上。”
他一走就有了？
韩明夜心神一震。
十分钟不可能，老板不可能，难道真是他监控范围内出的事？
韩明夜不信，也不想相信，却不得不信：只有这段时间最容易下手。
所以绕去绕来，只能是昨晚出了问题。
韩明夜眉头紧蹙，活了二十年，他的自信第二次受到了挑战，第一次还是他当年离家出走时。
第一次尝试到了失败的滋味，韩明夜有些难以接受，同时又激起了埋在深处的斗志。
“检查下仓库内部，”他将目光定格在仓库里，“看看有没有洞口。”
也许那些人是通过洞口向内传输粮食的。
答案自然是没有，仓库完好无损，除了空气连太阳都照不进来。
这完全是一个封闭性的房子，唯一的出口便是门。
所以不存在内部搬运法。
韩明夜闭眼回想，将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搜索出来。
昨晚就两个不同，一个是元钟时地面“咚”的一声响，一个是那片树叶。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韩明夜深思，难道前者是调虎离山之计，后者那人留着的痕迹？
还是不通，韩明夜摇头，从他前去查看到回来，不超过一分钟。
十分钟都不能，何况是一分钟？
诡异，处处都透露着诡异，有些事情仿佛超出了他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