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早上明媚灿烂的阳光，赵宁雅仔细打量了岳帆一会儿后，嘴边有了笑意。
如果赵宁雅的语文成绩够好，应该可以马上联想到“肤如凝脂”、“眼眸似波”、“眉目如画”这样的词语。
但知识的匮乏限制了赵宁雅的表达能力，思来想去只能想到一句话--别看这丫头穿得寒酸，但长得还挺俊啊！
因为长得俊，所以赵宁雅灵光一闪，有了主意：“穷丫头，我这人大人有大量，别看你惹了我，但我不在乎，还可以告诉你一个挣钱的办法。晚上我带你去ktv，那里招兼职的，你干一个月能挣几千块钱，到时候我们五五分账怎么样？放心，我哥哥在那边很有面子，你不会吃亏的。”
在1999年，ktv还是很火的，大大小小的都有，有正规的，也有很多打擦边球的。
赵宁雅越说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好：“这工作特别轻松，就是陪着客人吃吃喝喝、唱歌跳舞，然后从酒水里面给你提成，那些客人都很豪爽的，高兴了还会给你很多小费呢。我想你一旦开始做就会喜欢这份工作的，这可比在学校有意思多了，就算是以后考上大学，都没有现在挣得多。”
赵宁雅所说的兼职，还有一个更通俗易懂的说法，叫“三，陪小，姐”。
而她自己，现在则是要充当一个经纪人的角色。
当然，这个经纪人还有一个更确切的说法，叫老鸨。
赵山河就在那边混，所以赵宁雅也经常出入那些场所，见过很多做这行的女人，未成年的真的不少，有的是旷课去的，有的干脆就不读书了。
在那些喜欢来这种场所消费的男人心中，学生妹永远都是很受欢迎的，特别是真的学生妹，不是那种年过三十，一脸褶子还装清纯的假货。
有需求，自然价格就高。
“既然钱那么好挣，那你自己去吧，我看你比我更合适，毕竟你对这些这么熟悉，说不定很有经验呢。”岳帆冷冷地说。
岳帆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会让赵宁雅发怒，但有的事情可以忍，有的事情不能忍。
比如人格和尊严。
有的事情可以委曲求全、忍气吞声，有的事情则是完全不能忍，哪怕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岳帆的话让赵宁雅脸色大变。
赵宁雅很清楚，自己家的钱是哪来的，就是自己的妈妈做了人家的情妇。
所以严格来说，给人家当情妇的女人与夜店里出来卖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流动客户与固定客户的区别。
虽然看在了钱的面子上，赵宁雅默认了自己妈妈情妇的身份，但心里面也清楚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很多时候，心里的自卑表现出来的都是敏感与自傲。
在外面，赵宁雅都吹嘘自己爸爸是大老板的。
现在岳帆的话，在赵宁雅听来就像是在讽刺自己。
什么叫有经验啊，是说自己妈妈就是干这个的么？
自己耳濡目染，所以很有经验？以后也一样出去卖！
于是恼羞成怒了。
她冲过去，一把将岳帆给推倒在地：“死丫头，真是给脸不要脸！”
岳帆身体失去平衡，控制不住地跌坐在了地上。
在拉扯之间，“丁浪”一声，一个圈圈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那是从岳帆上衣口袋里掉出来的，江流云塞进的奖章。
看到金灿灿的奖章，赵宁雅眼睛一亮，她用脚踹了一个跟班：“你们怎么搜的？这不是有好东西么！居然和我装穷！”
说着，迈步就往前面去捡。
她以为这是金子的，看起来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