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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谢韩火海险逃生 晴夜旱雷出凤凰

  “靖言,我们现在怎么办?”韩濯紧紧跟在谢靖言身边。其实她知道该怎么办,办法只有一个,闯出去。只是现在谢靖言怀中还抱着一个昏迷的覃云,看着一楼烧成了火海,竹楼变成危楼,韩濯也无计可施。

  女人和孩子,在这种困境之中,都是很弱小的力量。脚下的楼梯已经开始摇摇晃晃,再也容不得谢靖言犹豫半刻,谢靖言一手抱起覃云,另一只手牵着韩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韩濯受到半分伤害。

  他们冲进了火海。

  在这之前,谁也没有看见谢靖言如何将一个小小的符印放在韩濯的身上。

  之前谢靖传话给江宁就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如此种种,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是沉重,脚步却是轻飘飘的。可他又能怎么办呢?再难的境地都要勇敢的面对,这个时候,韩濯和覃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倒下。

  谢靖言在一片火海中找到了一条可以出去的路,带着韩濯和覃云飞奔下去,好在观景楼陈设很是简单,并没有多少可以挡路的东西。没过多久,谢靖言便摸到了竹楼的楼门。

  他双眼被烟雾熏的通红,无法控制眼中的泪水,眼前模糊一片。他只看到楼门被上面掉落的木梁卡死,韩濯松开他的手,试图要搬开那根粗壮的木梁。

  “我来。”谢靖言放下覃云,把韩濯拉了回来,帮她扑灭衣裙上燃起的火,只说要她照顾好覃云,自己试图将木梁搬开。

  那木梁已经被火烧去了三分之一,丝毫没改变它结实的材质,刚好卡在楼门口,任凭谢靖言想尽了一切办法还是纹丝不动。难道说要等它安静的烧完?估计等它烧完,自己和韩濯也要被烧死在这里了。

  “怎么样?还是打不开?”韩濯并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她环顾了一周,问谢靖言可不可以从窗子跳出去?

  谢靖言也想过这种可能,只是南国多竹楼,竹楼的架构不同,烧起火来都是从竹楼整体烧起来的。从窗子跳出去不是不可以,只是这种方法一般到了最后关头才会被采用。谢靖言看了看竹楼的窗户,暂且不说窗户已经烧透,就说从这里跑去窗户的这一条路,就是困难重重。

  他看见韩濯四周的光变得越来越淡,知道自己今天已经别无选择,木梁搬不开,自己又没有办法再用秘术,只能选择韩濯说的那一条路。

  “好,我带着公主,我保护好自己,我们一起冲出去。”

  谢靖言抱着覃云,还要顾着韩濯,走的异常艰难,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把这两个人护的好好的。

  这本该是一个男儿的担当。

  韩濯跟着谢靖言,匆忙中抬头看了他一眼。谢靖言神情严肃,嘴唇轻抿,注视着前方,他将韩濯与覃云护在身边。这一个瞬间,韩濯大抵明白了雪镜说过的一念永恒的意思。

  原来,这就是她的意中人啊。

  就在这时,谢靖言低头看了她一眼,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自己柔情的目光落在韩濯身上一秒。像是微风拂动枫叶,轻轻飘过一池清泉,并未驻足,只是轻柔一点,却足以扰动重重波纹。

  浪漫只是一秒时间,就在她恍神的时候,二楼的栏杆吱吱呀呀,终于不堪重负,直直掉落了下来,在虚空中划过一道红光。

  就快要落在韩濯所在的地方。

  “小心。”谢靖言反应迅速,将韩濯紧紧护在自己怀中。

  一声闷响,那根着火的栏杆直直砸在了谢靖言的后背,他差点都快要被砸得跪在地上,谢靖言身体本就虚弱,这一下把他伤的不轻。

  “靖言!”韩濯的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她只看见谢靖言一手撑地跪在地上,一手牢牢抱着覃云,自己在他身下小小的空间里,毫发无伤。谢靖言的满头虚汗,看得出,他现在一定很痛吧。韩濯手忙脚乱,脑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别哭,我没事,你知道的,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谢靖言摇摇摆摆站起身。

  韩濯也赶紧从地上爬起,谢靖言是什么脾性她最了解不过了,不管是受了多重的伤,在在意自己的人面前,他都不会喊一句痛。只是此时也不是检查伤口的时候,他们现在最要紧的是从观景楼中出去。

  “我带着覃云。”说着,韩濯就要去接谢靖言怀中的覃云,却被谢靖言拒绝。

  就在这时,韩濯真真切切的听见楼外的声音,吵吵嚷嚷,看来是皇宫的卫兵来了。

  覃昭被江宁拉进了着火的天香阁,门外的卫兵哪里担得起这个责任,与其等着皇帝大发雷霆问罪,不如闯进天香阁中。

  于是,身着兵甲的卫兵咬着牙纷纷扎进了天香阁中。

  他们很快就看到了覃昭的身影,却不见江宁。

  覃昭站在一座着火的竹楼前,透过竹窗可重重火焰,看见了韩濯和谢靖言,只是他的目光全在谢靖言怀中的那个孩子身上。

  那孩子正是覃云,戴看清了覃云的脸,覃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不管不顾向观景楼跑去。

  卫兵们哪敢让他真的冒这个险,一个一个都要为他强出头,扎进了观景楼,很快就救出了谢靖言、韩濯和覃云。

  出观景楼的那一刻,韩濯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整个人神志清醒了不少。

  覃昭的眼中自然是只有覃云一个的,他将覃云从谢靖言怀中抱过来,见她昏迷不醒,问韩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应该是蒋玉给她吃了什么东西,公主一直昏迷不醒,我们找到她时,她就是这个样子。”韩濯也是将一颗心放在了谢靖言身上,他们所在是天香阁的假山,这里三面临水,山上又无草木,根本不用担心火烧过来的情形。韩濯将谢靖言扶到一旁,让他坐在地上,背对着她,就着火把仔细帮他清理着伤口。

  韩濯在一梦轩也只学到了鸡毛蒜皮的本事,她看见谢靖言被烧伤的后背,一颗心像是被放在油锅中煎过一样,恨不得烧伤的是自己,不禁流下了眼泪,问覃昭是否有医官跟来。

  “没有。”要是有医官跟来,覃昭也不会任由覃云昏迷不醒

  “只是烧伤了一点点,我没事的。”谢靖言见韩濯快要和覃昭争吵起来,拉了拉她,让她不要这么急躁,又对覃昭说,“二殿下,天香阁的掌柜蒋玉将小殿下带走了,你们可有找见他?”

  “还没有,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其实不是没有,而是他压根就不想去找。在覃昭看来,覃祯能消失在这场大火中,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谢靖言何尝不明白覃昭的想法,他又问了一句:“江宁来了吗?”

  “你怎么会认识江宁?”覃昭知道谢靖言的身份,亭陵谢家的二公子,虽然他对所谓渡魂使的传言不屑一顾,但他知道谢家在各地的家业。覃祯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不仅认识江宁,还认识谢靖言。

  而且,从今天看来,江宁和谢靖言的关系也很好。

  韩濯并不知道这里面的曲曲折折,她只是对这位江宁很是好奇。

  “来了,不知道他现在去哪里了。”覃昭见谢靖言压根不搭理他的话,自觉无趣,尴尬过后自己将自己的话接上。

  既然江宁来了,他也没什么好担心覃祯的了。

  就在谢靖言好容易松口气的空档,天边响起一声巨雷,晴天劈下一道闪电,将整个夜空照的明亮。

  “这天好好的,怎么打起了旱天雷?”韩濯看着远处天空,电闪雷鸣,闪电像是要把整个黑夜劈开一样,四周忽明忽暗。

  谢靖言的心又悬了起来,他在图鉴中读到过,晴天响雷是为不详。

  阁子外的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旱天雷吓了一大跳,四周都吵吵闹闹。有人说是天上的神仙终于看不下去青州的乱象了,要下界来拨乱反正了;有人说天香阁这火是天火,难怪卫兵忙前忙后扑了那么久也无法扑灭,天雷滚滚是为不祥之兆,大宋要倒霉了。

  一生信命,最终却被天命所误。除却盲眼的覃仪,大宋的皇子公主现在可都在天香阁中,覃家皇室怕是要保不住了。

  人群中吵吵闹闹,老人拄着拐杖唉声叹气,年轻人脸上既有好奇又有不甘。

  吵闹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到底死谁指着夜空喊了一嗓子:“看,火凤凰。”

  因着大火,众人皆没注意到虚空之中展翅高飞的火凤凰,被这人一喊,人人都抬起头来。之见半空中确实盘旋着一只火红的凤凰,周身羽毛似是火焰在燃烧。

  那凤凰在天香阁上空盘旋了很长的时间,拖着长长的尾巴,似乎在享受凡人的赞美,高傲的仰着头,时不时发出一声叫喊。

  二十二年前,曾有一只火凤凰落在长生殿,一别多年,它又回来了。

  原来,覃祯真的是上天择定的贤主。

  众人皆跪在地上顶礼膜拜这传说中的神兽,只有覃昭一个人,他看着盘踞在夜空中的火凤凰,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他根本不是什么‘天择贤主’,世上哪有火凤哪有天命,让覃祯去死吧。”

  火凤朝天大叫一声,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像是找到了目标,扎进了一片火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