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很长，我极不安稳。
醒过来的时候，脸上湿润一片像是哭过，可我却记不得梦见了什么，心里的滋味也怪怪的，不像是悲伤的梦，也不像是喜悦的梦。
我手正紧紧攥着司暝的衣服，已经抓出了皱褶，我抹了抹脸上的湿迹，从他身上起来，打量周围发现已经到了洛家村外面。
“你怎么不叫醒我。”
他站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某人睡得太香了，没叫醒，反而还哭了。”
“……”是这样吗，我明明是做梦哭的好不好。
看着洛家村熟悉的一切，都没变，心头有一种感慨之情。
我踱步进了村，认识我的就给我打招呼，我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顿住了。
门上锁了，从外面往院子里一望，里面没有人，我犹豫了一下，从外面翻进了院子里，完美。
小时候经常做，现在做更得心应手，我把门打开，扑面而来一股霉味，这多久没人住了。
奶奶也不像会去我爸那里住的人。
“没人。”我对司暝说。
他侧头看我，“直接去找那个接生婆，快，不然就晚了。”
他语气波澜不惊，但眸子里的情绪是不会隐藏的，我只能又出门找邻居打听张婆婆住处。
她应该是村里人都认识的，毕竟我爸那一代的人都是她亲手接生的。
一打听，得到信息就跑去张婆婆家里，她家大门大打开着，我敲了敲门，“张婆婆？”
我又试探性的叫了几声，但没有回应。
“有血腥味，进去。”司暝皱眉，一张脸满是阴郁。
我吓了一跳，立马冲进去，在里屋找到了张婆婆，但张婆婆…已经死了。
乌黑的血从七窍流出，浑浊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样子偏偏嘴角上扬，呈现了不符合的样子。
皮包骨的一样身躯显得特别阴森诡异。
我一手捂着嘴，另一只手伸手去摸血，还是热乎的，也就是刚死不久。
是谁，这么狠心？连个已经八九十岁的老太婆都不放过。
“怎么办？”我求助的看向司暝。
他伸手罩在我头顶，揉了揉，“先在村子里住几天，一定有人按捺不住，会露出马脚。”
我点点头，回去收拾了一番，就坐在院子里有些发呆。
这个消失的奶奶是真的奶奶吗？还记得花嘉年说过，我奶奶是假的，真的是洛家老婆子。
这时燕子的声音在大门外响起：“影子，是你回来了吗？”
我连忙跑去开门，看到昔日的童年伙伴，就让她进来坐坐，她却摇摇头，对我道，“张婆婆死了，家里也没个后人，大伙都寻思着出点事把丧礼办了，让她老人家也走得体面。”
这么快就发现了，我手轻微的抖了抖，说：“行，我会留在这里送送她老人家的。”
“对了，你看见我奶奶了吗？”我问她。
她头朝屋子里望了望，“昨天还看见了。”
昨天？可无人居住的灰尘不会骗人，“我奶奶之前有过不回家吗？”
她摸了摸头，笑着说：“这个没注意，不过天天是看得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