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他必须死
唐十五语出惊人，慕清莹惊讶：“什么大事？”
唐十五：“当然是公主殿下你要向唐朝借兵这件事！大事不妙啊！”
慕清莹不解：“有何不妙？”
不就是截获了一封信么？韩硕也只是凉州军帅的儿子，难道还能阻止我舅舅借兵给我？
慕清莹明显不信。
“公主殿下，您刚才有一句话没说错，韩硕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官匪勾结，但公主殿下你想，这么大的事，韩硕只是一个军帅的儿子，又没正职，他哪来的胆量做主？”
慕清莹沉思，出声附和：“的确，按韩硕的地位来说，他确实没这么大的能量。”
唐十五大手一拍：“这不就对了么！公主殿下你想，那韩硕是军帅的儿子，他姑姑又是凉州牧的老婆，韩硕敢这么做，根本就是得到了整个凉州军政两界的授意啊！”
慕清莹迷惑：“这和我吐谷浑向唐朝借兵有何关系？”
唐十五：“公主殿下是不是想，以阴凉山脉的山贼头子做礼，诺保阴凉山脉之后的朝贡进京之路不会受阻，以此为由向唐王借兵？”
慕清莹似是捉住了什么：“但是阴凉山脉的赵无极是凉州牧的人，我抓了赵无极会让凉州牧不高兴？”
果然高智商，一点就通啊！
其实唐十五哪里知道韩硕是个人行为，还是得到了凉州王的授意？
但想要借慕清莹的手搞垮韩硕，唐十五只能出此下策。
万道出同源，唐十五不会什么心机，但唐十五在上学考试中明悟一个道理——数学的应用题，是根据公式润色编出来的。
教唐十五数学的老师曾说，人生路就和做数学一样，判断题，选择题，然后结论对或错。所以，生活中的事，除了感情，都是可以用公式解决的。
至于感情，在数学中，等于未知数x或y。
在这样一件不掺杂感情的事中，没有x和y，几乎就是几加几等于几按部就班的解题思路下，你当唐十五上课时候玩的连连看是白玩的么？
带着打倒韩硕的结论，唐十五继续润色公式：“公主殿下英明！所以，我料如果公主殿下真带着赵无极的头去了长安，凉州牧在朝中的势力必然会极力阻挠公主殿下借兵一事！”
慕清莹点头：“即使我舅舅肯借兵，纵然不是凉州兵相助，但辎重粮草定会自凉州通过，杀赵无极，惹怒凉州牧，对我吐谷浑定是大大的不利！”
系统诚不欺我！
唐十五为系统数据论拜服：“公主殿下英明！”
“只是......”
唐十五语声一转：“没有拿得出的诚意，唐王就是和公主殿下沾亲，也不可能拿数万将士的性命做儿戏啊！公主可是要明白，虽然吐蕃和吐谷浑在打仗，可是吐蕃给唐朝的年供可是未少一分！”
慕清莹被捉住命门，她是唐弘化公主的女儿，可吐蕃又何尝没有唐文成公主的儿女？
她这一个身份，只是向唐借兵的开场白，慕清莹不会傻得真以为唐王是她舅舅便会毫不犹豫的出兵帮助吐谷浑。
“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
慕清莹此时已经完全是被唐十五牵着走。
当然，这并不是说唐十五就比慕清莹聪明，而是唐十五是在做事情，但慕清莹却是还在想着怎么做事情。
成功引领思路的唐十五继续挖坑：“我听说大唐内部，自从太宗皇帝死后，赵国公长孙无忌，和邢国公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爱屡有不合，赵国公乃是唐内关陇势力的领袖，韩玄之亦曾是关陇贵族。”
“你的意思是说，这韩硕此举，有可能是太尉长孙无忌的命令？”
慕清莹越发被唐十五饶的迷糊。同时也自觉事情远远比自己刚开始想的要复杂的多。不由更加看重唐十五的意见。
但被慕清莹这么一问，唐十五哪里敢确切回答？
唐十五所言，也不过历史书上记载的皮毛而已。至于韩令之到底是哪一派的人，唐十五方才所言纯属瞎蒙。
这也的亏了这个大唐帝国的历史，和史书上记载的历史大体一样。不然唐十五也不敢对长孙无忌和房遗爱的争斗妄作推断。
所以唐十五并不接话，转而说道：“其实公主殿下无论杀不杀赵无极，都很难让唐朝出兵。杀了赵无极，定要得罪朝中势力。而不杀赵无极，公主只带些财宝金银，唐朝那些大臣势力自然也不愿出兵。”
看着慕清莹的脸色瞬间黯淡，唐十五踱步沉吟：“唯有一计，可使公主此去长安能够有望借得唐兵！”
慕清莹眼眸顿时一亮：“是何计策？快快说来！”
“那就是公主殿下不仅要杀赵无极，还要杀的名正言顺！”
慕清莹：“如何名正言顺？”
唐十五：“公主可说在去阴凉山脉的路上，遇到了胡海等人，搜查之下得到此信。所以取了赵无极人头献给唐王。不过公主一定要说明白，这信是吐蕃寄给赵无极的，胡海等人也是吐蕃人。”
慕清莹皱眉不解：“这信上落款明白写着韩字，又如何说是吐蕃？”
唐十五：“公主可说胡海等人是吐蕃人，因此判断所知。”
慕清莹紧皱的眉头舒展：“如此一来，唐朝会认为吐蕃想吞并阴凉山脉，对大唐不利，大唐的确有了理由借兵给我国。可是，万一查起来，这事经不起推敲啊！”
唐十五笑：“此事无需公主推敲，韩家闻言，其在朝中势力怕被查出真相，定会极力为韩家掩盖。到时候，胡海三人即使不是吐蕃人，也会被韩家说成是吐蕃人混进韩家的奸细。”
慕清莹有些担忧：“如果唐朝的人不相信这封信的内容呢？说是我吐谷浑为了从大唐借兵所以暗中杜撰，该如何解？”
唐十五：“所以公主殿下一定要先将此事，先说给邢国公之子房遗爱。他和韩玄之所在的关陇势力有冲突，定会为此事推波助澜！公主只需静观其变，两边都不得罪，定能将唐兵借来！”
慕清莹微微颔首：“此计甚妙，我们不说，不代表房遗爱不懂这个韩字。届时房遗爱定会揪住韩家勾结吐蕃一事来打击长孙无忌一党。长孙无忌若想保韩家，在派兵支援我国以及粮草辎重一事上，为了不被房遗爱揪出马脚，定将不遗余力！”
唐十五笑：“公主殿下英明！”
慕清莹亦笑，再问唐十五：“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我为何要派人无缘无故搜查胡海？”
唐十五挠头：“公主殿下可说，他们瞧见公主殿下貌美，所以......”
唐十五没有再往下说。
但唐十五也确实没什么更好的理由，有时候，太合理了也不好。
慕清莹听得脸色微红，忙扭转脸指着地上的胡海转移话题：“那这个人怎么办？”
胡海还在晕着，可以说刚才自己和慕清莹的对话他完全没有听到。
唐十五看着地上的胡海思索片刻，顿时心生一计：“公主殿下可会仿写字迹？”
慕清莹：“会是会，怕就是模仿的不太好。”
“无妨！”
唐十五道：“公主殿下可以将这张纸调换，纸上内容改为‘按兵不动’四字。”
慕清莹眨动着眼：“这样的话，赵无极就不会有所动作，我们可以安心联合其他山寨，拿下赵无极？”
唐十五：“但是如此一来，赵无极若活着，定会在朝堂上争辩，说不定熬不住打还会招出韩家，那样的话，不仅起不到借兵作用，还会让韩家所在势力对公主产生恶感。阻挠借兵一事。到最后，也只能是便宜房遗爱一党而已。”
慕清莹点头：“所以赵无极必须得死。”
“是，他必须死！”唐十五道。
慕清莹将那匹买来代步的马留了下来，胡海被扔在了马旁。
唐十五负责断后，等慕清莹带着人撤退后，唐十五将竹筒里调换好的信装好封蜡。顺便将胡海身上的三两金重新揣在了怀里。
至于那个铜板，唐十五觉得胡海也怪可怜的，想了想之后还是将铜板跟着竹筒一同塞进了胡海怀中。
在树林间隐藏好后，唐十五将手里的石子猛然朝着马边的胡海身子扔去。
唐十五接连扔了三块，在听见胡海‘哎呦喂’的一声痛呼之后，唐十五捂着笑火速撤退。
唐十五对胡海可以说是万分感谢，没有胡海，也就难以促成今天这码子事。而唐十五之所以要如此大费周折，也是唐十五真心想让慕清莹借到唐兵。
无论最后吐谷浑和吐蕃在战场上战果如何，吐蕃进攻大唐的进程必然会被拖住脚步。而韩硕想通过赵无极来控制阴凉山脉的阴谋，也会随之粉碎。
只有这样，阴凉山脉才能继续持续这种三不管的转态，唐十五才能安心完成系统任务积蓄实力。
至于韩玄之究竟是哪一势力的人，唐十五根本没在意。
因为唐十五清楚，只要慕清莹的信交给了房遗爱，房遗爱必然会将事件全力扩大化。
房遗爱是房玄龄的儿子不假，但唐十五可是知道，历史上房遗爱和其妻高阳公主，一直想拥立吴王李恪做皇帝，最后被长孙无忌赐死全家。
这样的一个人，肯定不会错过任何一件能够控制兵权的事！
毕竟大唐在打仗上，绝不可能认为自己会输。
那么胜利之后，兵权的实际掌控，就是房遗爱借机出兵的理由！
唐十五心里这般想着，快步向着慕清莹等人的去向追去。
接下来的两天，可是还有大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