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是夜
是夜。
新海区宝山西路。
三个药娘的合租地——一个前来天海市打工多年未回家，家人始终不知道这件事情：一个被父母发现秘密不得已之下离家出走，刚好初中毕业也没钱读高中；最后一个更直接，因为吃药的事情败露，多次阻止无效后被父母断绝关系“扫地出门”，好在断绝关系前那所三流高中的学费都交完了，勉勉强强还能够一边兼职一边读书。
这样子的生活，褚雨晴不知道应该是幸运还是不幸，至少别人的父母还在挂念她，可是自己却被父母主动地断绝了关系，但是她已经没有继续在学校学习的权力与能力了，自己还能比较安稳地读着高中……
对比起来，一切都显得那么复杂。
然而失去了父母的痛，她也是无法言说的，如果是父母双亡，可能她是伤心难过，但是，被抛弃的心情，又是何其的复杂。
种种复杂织成了她异常简单的人际关系，几个圈里人朋友，两三个个关系还可以的同学，还有一个一直单相思的吕廖晓。
失去了父母的她，不得不寻找新的精神支柱去抵抗黑暗的悲伤与惶恐，于是，她的爱意，带着两次在她崩溃的边缘在无尽黑暗的深渊边缘拉了自己一把的感激，混合着朦胧与怯动，深埋心底却不敢表达但同时也默默表达的情，交织的一切，那个比朋友还要高的人，成为了自己新的支柱。
这一天对她而已是非同寻常的。
就仅仅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她的那根内心的支柱轰然倒塌，又奇迹般地重铸，甚至比曾经还要更加的粗大、坚固。
这也是吕廖晓第一次直面两人间朦胧的感情，第一次从正面肯定与回应她的爱。尽管他还没有准备好，但是两人都还年轻，她，认为自己等得起。
而且，曾经她还只能是奢望的手术，现在多了一个人与自己一起分担——那么，这一切，不仅仅只是奢望了。
她感到很幸福，因为有那么一个人。
同样，在希望破灭的悲痛之后重燃的火焰，会显得更加的热烈。有了对比，一切都显得更加美满。
就如希望破灭之后的绝望是最黑暗的绝望，绝望包围之中的希望是最光明的希望。
“小晴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开心啊？”三人中那个个子最高挑的那位，同时看上去也更中性化一点点的，看上去就是三人中的大姐大双手撑在褚雨晴身后的沙发靠背上，“能不能让姐姐看看你在干什么呢？”
“啊”褚雨晴被忽然出现在身后的大姐吓了一跳，急忙捂住了手机屏幕，“不要啦！”
看着褚雨晴一幅小秘密被人发现了的样子，嘴角还撅了起来，好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自己，她笑了笑：“我们的小晴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身旁那个比褚雨晴矮了一小截，刚刚洗澡出来头发还有些湿润的女生模样的人也跳过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小晴姐是不是在和男朋友聊天啊，那么开心啊？”
“哪有啦！”顶着一张有些红润的笑脸，她说的这三个字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还不是呢……”
后一句褚雨晴说得很小声，两人都没有听见，只是看见她好像嘴里喃喃着什么。
“说什么啊，你看看，脸还红了，让姐姐看看嘛。”说着，她就做出了一幅打算强抢褚雨晴手机的样子。
“思思姐——!”嘟着嘴，双手抱着手机护在胸前，褚雨晴皱了皱眉头。
“小晴姐害羞了啊！”那个更娇小一些的女孩子(模样的人)凑拉过来，眨了眨眼睛，投以期待和羡慕的小眼神，“他同意了？”
“还没……”褚雨晴撅了撅小嘴，忽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还没有你这么高兴做什么？”被称作思思姐的那个女人(模样的人)撇了撇嘴。
“要你管啊！”顶着微微泛红的脸，“我走了，不理你们了。”
说着，褚雨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哇⊙⊙！我被我们家小晴嫌弃了啊！呜呜呜，姐姐我好伤心啊~哼！我也不理你了！嘤嘤嘤~”
从沙发后面走了两步，赌气似地一屁股坐在了褚雨晴左边的空位上，撒娇似地做出了一幅赌气的样子……
但主要是，她的这句话并不是用伪音说出来的……而是用的男声……边上的的两个人实在是不敢恭维——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
是夜。
寒凝雪拿着手机，QB聊天的界面开着，对面是某个侮辱鲁殿的人。
“所以那就这么拿手术拖着了？”
“嗯”
“这也太不走心了吧……”
“但是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了”
“那你为什么不拒绝她？”
说实在话，虽然凝雪敢打包票吕廖晓不会拒绝褚雨晴，但是自己依旧还是很好奇。
无论如何，她都希望能够听到吕廖晓自己说出其中的缘由。
对面沉默了一会。
“因为，我发现，我的心里，有她”
果然。
“我以为我能够忘记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是不想忘却，不想伤害她而已……”
“但是……”
“但是你审视了自己的内心，发现自己其实是爱着她的，对不对”凝雪在吕廖晓把“但是”二字发出了的时候，迅速按下发送键发出了早已经编辑好的内容。
“是”沉默了一会，对面只回复了一个字。
然后久久没有别的动静。
正当凝雪即将关闭聊天界面的时候，吕廖晓有发来了一条消息——
“但是我的确没有准备好”
看到这么一条消息，凝雪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止住了。
让他好好思考思考吧。
关掉软件，回到桌面，关上屏幕。
就在刚刚按下手机屏幕电源键之后的第二秒，电话来了。
来电显示是楚轩。
接听。
“你和神乐雪是什么关系。”
手机里传来了楚轩冷冷的声音。
“不清楚。”
沉默。
“我查了档案，神乐雪是一个日本偷渡来的阴阳师的试验品，介于妖物人类和式神三者之间。”
这次轮到了凝雪沉默了。
“她和十年前天海的变故有关。也许，也和即将发送的事情有关。”
双方各自沉默了一会。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成为敌人。”
“为什么？”
“楚家，是除妖师。”
“然后呢。”
凝雪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平静得不像平常的自己，以至于她自己都有些讶异。
“抱歉……我帮助不了你。”
虽然是道歉，语气依旧没有什么波澜。
凝雪静静地听着。
“十年前的那场变故，大多家族手都伸不到天海了，我们楚家早就有支脉在这，但是现在势力已经很微弱，和本家联系已经很少了。”
“哦”冷淡的语气有一点点失望，但是隐隐约约有一点理所当然。
“但是最近本家有消息，天海会有新变，卜者那支与方氏联姻，捉妖本事不会多少但是方术占卜比方氏很多人都强。”
方氏，方术，倒是很般配的。
听着楚轩语气重淡淡的不满与那一丝警醒的意味，凝雪双唇轻启。
“谢谢。”
一种莫名的，冷静到了淡漠的冷淡。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
“电话里讲不了太多，明天再解释。”
伴随着楚轩同样淡漠的话语，电话挂断的声音响起。
也难为他这么一会讲那么多话了……
良久，放下手机，凝雪深深叹了一口气。
之前那种莫名的冷静不复存在，如今凝雪的内心是一团乱麻。
自己似乎深陷某个巨大的漩涡而不自觉，手上却没有一丝在神秘领域自保的能力。
抬头，洗澡完毕的妹妹从浴室里出来。
“哥，你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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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银娘的读者……我承认，这些东西不是巧合，为了写这些药娘我专门看了点药空……也和银娘说过借用一点书里的东西了……可是本喵好像忘记说书名和作者名了啊哈哈，银娘也只是口头说注明了就可以啦emmmm
前面那三位药娘的互动向《药娘的天空》致敬，这是我看过的唯一一本能看而且好看的药娘文。以上内容不做经济用途，毕竟我这书连打赏也不能嘛qwq
此致
不敬礼(灬°ω°灬)
(我这样算是推书了吧嘻嘻~)
ps2：（5月14日添加）应某创世端读者死缠烂打（雾），重新搞了个书友群，群号是六三两个四九零四妖七，很好记6344904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