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无名道观（3）风烟雪&离去、回归——你的守秘人
凝雪是以一种近乎意识模糊的状态离开那座“无名”的道观的，甚至于离开的时候忘记了和那个神秘的“老前辈”说一声再见——虽然凝雪觉得还可能是不再见了。
今天就这么一会时间内获得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不同于“老前辈”模棱两可、玄之又玄的回答，那个名为“程暮夕”的“道友”告诉自己的消息都是实打实的能够让一个正常的现代人听得懂的内容。
虽然他对十年前的“变故”只透露了只言片语，但主要的是通过这次交流，凝雪知道了自己“梦境”中的“记忆碎片”里的那两个人究竟是谁——
“神月雪”和“司马风烟”。
说到神月雪的时候，程暮夕和以“黑长直三无御姐”为代表的三名也许是人家的后宫的妹子似乎都表现出了一种悲伤的情绪。
（所以说你他喵才是这本书的主角吧？是不是呀！有一个“和蔼可亲”不普通的修行者都想见却见不到的“老爷爷”、被逐出家门的背景故事，最关键的是你都这样了身边还有几个不同风格的大美女陪着你？！作者你在哪？出来！给我解释下？(*≧ｍ≦*)）
哦，不，那个“黑长直三无御姐”除外，那个和楚轩如出一辙的面瘫样……凝雪表示要从这个大姐姐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神月雪原本也是程暮夕身边的“（安）慕希妹子团”中的一员，也是他最喜欢的女性。
（据凝雪不用观察，明显这是他已经去世的女朋友……）
神月雪有一个悲惨的身世，她甚至不记得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打她记事起就是一个孤儿，在一个她也不知道叫什么的小城同一群小乞丐一起苟且偷生。
在她大约是七八岁时，她遇到了一个男孩——不是程暮夕——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家里，“收养”了她，让她第一次“拥有”了家，也拥有了第一个名字：司马映雪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她九岁那年，迈向新的一年的欢乐的时候，男孩的父亲因为站队错，被人挖出了政治污点，加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一起被举报而入狱——男孩家境本来还殷实，上交了罚金之后却变得有些窘迫，有些养不起两个孩子。
在无意中听到了“母亲”对“哥哥”的劝说，女孩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家，借口看元宵灯会走了很远，很远，最终找不到回家的路，还遇到了一个人贩子。
八十年代重男轻女的风气依旧严重，“卖不出去”的雪被粗暴地对待，挨骂挨打挨饿都是经常的事——直到有一天，“人贩子”团伙被一个男人撞破了“基地”，本来气势汹汹地对虐在男人展现了隔空移物的神奇手段并提出买下这个饱受折磨的小女孩时就变成了恭恭敬敬地对待。
女孩以为自己终于有一次迎来了曙光，那个男人也确实对她有着无微不至的关照，甚至教导了她一些“神奇”的手段。
女孩本想回去寻找男孩，却被男人告知他其实是来自日本的阴阳师，通过“神秘”手段混入华夏，如今已经暴露，即将被张、楚、方、唐、李五大家族联合“围剿”——现在要逃回日本了。
于是女孩和华夏的一切断了联系，被男人带去了日本，男人才告诉他自己是日本第一阴阳师家族“安倍”家这一辈最有天赋的阴阳师，取了一个和先祖相同的名字“安倍晴明”。男人教导了女孩阴阳术和武士道，给少女取了一个日本名字，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时间飞逝，女孩长成了少女，她回华夏寻找曾经收留自己的那个男孩的愿望也在心底里生根发芽——九八年的风云涌动，各国“修行者”纷纷暗中前往正在“新崛起”的“异类”国家，各怀鬼胎——安倍又一次接到了家族的任务，“带队”前往华夏。
“偷渡”到华国的日子过得并不舒适，但是少女还是成功找到了那个男孩——那时也已经踏入修行之道，依附于华夏楚家的除妖师。
这个人便是曾经的司马风烟。
两人因为阵营问题并没能相见几次，几乎只相当于知道对方的存在。
这时的事情还算不坏——
直到九九年，
那场不能说出来的事件。
……
不可名状的恐怖笼罩了这片大地，尽管“人们”还“觉得”自己依旧“安居乐业”——各国政府和修行者联合隐瞒了这一切，附赠N份A级记忆消除。
但，在那之后，“安倍晴明”疯了。
神月雪原来被晴明保护得很好，并没有接触到那些不能被描述的存在，但是安倍晴明性情大变，仿佛发现了什么真谛，开始对神月雪施展一些奇怪的术式、强迫她修炼一些自己看不懂的功法。
渐渐地，事态恶化，安倍和一个修炼着驱使鬼怪的疯子带着仅存的几个家仆和族人，同那个疯子手下的两三个小疯子组成了一个小组织，研究着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知识。
不久之后，他们逐渐将口中讨论的“不死者”“人造半妖”“永生”“式神”“外域的神”等等难以表述的东西付诸实践，而自己，成了他们的一个“试验品”。
就是在那时，神月雪融合了一只由雪妖制成的式神“雪女”，成为了半人半妖半式神的存在，成了“人人喊打”的“异端”。
而当神月雪作为唯一的“半成品”终于逃离那些疯狂的人的控制之后，就遇上了程暮夕——当时的程家还是张家下属的一个虽然小但是强大的家族，得到了程暮夕和程家、张家庇护的神月雪过了一阵安稳的日子，也终于再见到“堕入邪道”被五大家族通缉的司马风烟，由他所创的“炼魂道”看上去同那个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的疯子如出一辙，终于使雪疏远了他。
雪与程暮夕坠入了爱河，可却在这时，她的身份暴露了——纵然张家没有楚家的几个老人那么激进，也很是反对程暮夕的做法，而程家执意要废去神月雪一身妖力——程暮夕清楚，被那几个疯子的“实验”折磨至今的神月雪全靠“式神”的那一部分“妖”的存在维持着正常的生命。
于是程暮夕反抗了家族的决定，带着神月雪逃出，同时也被家族中除了名。
程暮夕没有详说神月雪和自己或者和司马风烟的故事，他对司马风烟的评价也很简单，同时充满了仇恨——虽然他没有说，但是凝雪知道，正式司马风烟杀死了这个“茅山道”“散修”的爱人，怎么能不仇恨呢？
不过听完关于“司马风烟”这个人的描述，凝雪也不知道如何评判这个人。
如果说他的行为是守序邪恶，可他的思考方式却属于混乱善良；他手上人命无数，可从来不杀自己认为无辜之人，只杀自己认为“该杀”和“不得不杀”的人；他是除妖师，却不除妖，自言扫黑除恶；他修炼的是邪道，却坚持自己是正义的人……
也许这就是切嗣型的正义吧，凝雪这么想到。
回头看了看那座道观，无字的牌匾依旧引人注目。
摇了摇头，凝雪转过身，脑中回忆着自己听到的内容。
……
———————————————————————————————————————————————————
“月，你说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吗？”
“应该是吧——月姐，你说的那个司马风烟一派的‘灵魂封印’在哪啊？为什么我们都看不到啊？”
“小兰不要插嘴，人家又没有问你。”
“喂！平常时都是你插嘴你乱搞的吧？严于律人宽于律己啊！”
蓝发的女子撇了撇嘴，伸出左手，用食指指关节在那个身材比较娇小一些的女子额头上一敲：“有意见啊？”
“唔……净欺负我年纪小……”那个明显在四人之中显得最小的女子做出一副吃痛的样子抚摸额头，嘴里还很小声地用唇语喃喃着，“凭什么啊，明明我是最早跟暮夕的……”
没人往她的方向看过去，也就没人注意到她用唇语抱怨了一些什么。
留着黑色长直发、被称为“月”的女子轻轻瞟了一眼两人，没有理会她们的吵闹。
只是默默地站在低头沉思着的男子身边，微微摇了摇头。
“或许。”
她望着“女孩”离去的那个方向，万年不变的死鱼眼和木头脸上出现了一丝波动。
眼眸之中仿佛有一丝深情。
雪，是你回来了吗？
可惜我无法阻止他再参与进这个漩涡了……
曾经的承诺，也许无法兑现了。
——你的守秘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