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噬天狂尊 > 第九百零三章四方云动

  楼主,属下有要事禀报!”

  大青衣进了茶室之后,低头行了几步之后匍匐在地上颤声说道。

  “魏忠,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不知道楼主白日不喜有人打扰的吗?”

  一袭大红锦袍的楼主依旧是慵懒的斜靠着案几,说话的是他身后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太监。

  “卑职该死,只是这事情太过棘手,所以魏忠这才冒死参见!”

  魏忠表现的很恐惧,但是心里却异常的平静,和冲撞楼主相比,若是自己不予理会,造成什么后果,那后果不堪设想。

  “哼,有什么事,说吧!”

  小太监一边拿着瑶扇轻轻的挑开香炉,一边冷声说道。

  魏忠止住了身子的颤抖,随即沉声说道:“事关重大,烦请楼主屏退四下!”

  “放肆!!”

  就在魏忠话刚刚落下的时候,那红袍锦服的男子终于从书卷上挪开了眼睛,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魏忠。

  一旁的蓝衣小太监猛地身形一晃,就出现在了魏忠的身侧,右手双指之中,夹着一根绿芒闪烁的细针。

  楼中轻轻的摆摆手,那蓝衣小太监立刻回到原位,而原本慵懒的靠着案几的楼主,也慢慢的直起腰来。

  “所有人立刻退出茶室。”

  楼主盯着魏忠的眼睛看了片刻之后,随即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随着楼主的话落下,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这一间看似只有两人的茶室之中,隐藏了不知不少高手。

  “魏忠,你跟着我多久了?”

  等众人都离开之后,楼主并没有询问发生了什么,反而是问起了一些无光痛痒的问题。

  “回大人,我从九岁入皇城外宫起,就在您手下,如今算来已然有十六年了!”

  魏忠自然明白楼主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虽然心有畏惧,但是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一晃就是十六年啊,你从杂役太监走到今天大青衣的位置,不容易啊!”

  楼主轻叹一声,似乎是在感慨,但是魏忠却从其中嗅到了杀意。

  “魏忠永念楼主知遇之恩,今天违背楼主令,实在是魏忠有不得已的苦衷!”

  换做平时,魏忠肯定会对自己猜想的事情表示怀疑,毕竟这是和身家性命相关的事情,马虎不得。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对自己的猜想却异常的笃定。

  “好,那就说说你的苦衷吧!”

  楼主一挥长袖,轻轻的拿起眼前精美的茶具,倒满一杯之后放在自己对面的位置。

  今天魏忠说的要是能让自己满意,这一杯头茶就会倒掉,若不是,那么就需要魏忠饮下。

  茶满七分,溢出则驱客。

  喝下楼主倒满茶水的茶杯,就预示着要离开清风楼了,而想要离开清风楼,除非是已经闭上嘴的死人。

  “事情就发生在刚刚,想必那震动和那一声怒吼,楼主也感知到了!”

  魏忠始终都低着头,但是心中却异乎寻常的平静。

  贵为一城清风楼楼主的赵曦,轻轻的点点头,刚刚那波动,的却是超乎想象。

  “城主府的少公子当街掳劫女子,被一行三人撞上,这在望北城,本是寻常是,可是偏偏那被劫掳的女子兄长是探马营的人……”

  “探马营?!”

  楼主猛地站起身,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的盯着匍匐在地上的魏忠,别人或许不知道探马营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岂能不知?

  说句不客气的话,即便是一个探马营的伙夫,估计在皇帝陛下的眼中都要比他这个人玄三重的楼主要重要的多。

  “是的,据那老丈说,他儿子就死在东出山外,还曾经斩下飞熊军武卒的头颅!”

  楼主的动静倒是将匍匐在地上的魏忠吓了一跳,他还没有说道正题上呢,楼主就已经这般激动了。

  “错不了,错不了!”

  赵曦像是着魔了一样,低声的呢喃了两句,随即看到魏忠错愕的眼神的时候,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接着说!”

  赵曦知道,这肯定不是魏忠冒死来这里的理由,因为依照魏忠的身份,还不明白探马营这三个字的重量。

  “后来来了三个外乡人,虽然穿着很是简易,但是举止却绝非是一般人……”

  魏忠既然是清风楼的大青衣,那记忆力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现场发生的事情小到毫厘都记的清清楚楚。

  “我让白衣将三人先行带回清风楼,这才冒死求见楼主……”

  魏忠说完之后,猛地松了一口气,压在心口的那股压抑感,也瞬间消失。

  “十二三岁的女娃娃?”

  赵曦皱起一张俊俏的脸颊,心念急转,随即转身对着魏忠说道:“你立刻将那女娃娃的面容相貌给我描绘出来!”

  “是,楼主!”

  ……

  望北城外城和内城的交界处,三道身影如迅雷一般袭来,身后还跟着大约八百名甲胄鲜亮的武卒。

  “人呢?人去哪了?”

  张重山皱眉看着四周,他明明记得声音就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可是这里除了乱糟糟的界面以外,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许是走了吧?”

  小李子失望的看着空旷的街头,原本满心欢喜的来,却终究还是没有见到。

  而一旁的哑巴却摇摇头,双手比划了几下。

  “你的意思是头……发火了?”

  张重山和小李子同时看向哑巴,现在想来,那一声怒喝之后,似乎多的是一种愤怒。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的锦服老者急匆匆的跑来。

  “老爷,不好了,少公子被人打成重伤了!”

  老者跑到张重山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喊道。

  “怎么回事?!”

  张重山上前扶起老者,这是他城主府的管家,来自老李头的老家,和老李头有些沾亲带故,以前给南郡大户人家当过账房,张重山索性就将他也弄到了望北城。

  “少公子是被城卫抬回府上的,已经没有人样了。”

  老头苦的悲切,那少公子可是他在城主府的依靠,要是少公子有什么事情,他这份来之不易的富贵就保不住了。

  “回去看看吧,可别真出了什么事,头如果想见我们,自然会来找我们的!”

  小李子轻声的说道,一旁的哑巴也微微的点点头。

  “回府!”

  张重山思量了片刻,要是这老李头唯一的血脉出了什么问题,估计头也不会放过自己,可是他做梦都不会想到,那家伙的一身伤,全是唐铭打的。

  ……

  清风楼的地牢之中,唐铭和小玉站在潮湿的牢房里,而一旁的熊无双直接躺在那一堆稻草中,也不嫌埋汰。

  “我说,咱不可能在这里过夜吧?这他娘的我可受不了!”

  熊无双骂骂咧咧的躺在稻草上,翘着单腿,对耳边时常传来的惨嚎声视而不见。

  “你俩倒是说话啊,实在不行,老熊我可就自己出去了!”

  熊无双心里眼里还记着外面的那些美食呢,尤其是那蜂蜜甜糕,简直就是世上最销魂的味道了。

  清风楼虽然是皇朝之中最为神秘的,地牢也比起一般的牢狱要凶险不少,但是对于熊无双,却不可能有丝毫作用。

  “那十两银子也只能让老丈一家在清风楼住上一日,所以哥哥,我们必须要早点出去!”

  小玉终于说话了,一旁的熊无双听到这里,立刻两眼放光的蹦起来。

  “咱们现在就走,老熊我来开路!”

  说着。硕大的手掌就朝着小孩手臂粗细的铁门伸了过去,想要破门而出。

  “出去一定是要出去,但不是这么出去!”

  唐铭淡淡一笑,随即看了一眼小玉,而小玉心领神会,将腰间一块玉牌摘下递给唐铭。

  “光这个还不够……”

  唐铭看了一眼玉牌,随即苦笑一声,这小丫头还是太年轻了,殊不知衙门口的方向是朝着哪边开的。

  “来人!!”

  等唐铭从小玉的手里拿到百两银票之后,让熊无双站在牢房门口大喝了一声。

  片刻之后,两个白衣出现在了牢房跟前,手中拿着带刺的长鞭子,一脸煞气。

  “找死啊!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其中一个扬起鞭子,恶狠狠的盯着熊无双喝道。

  “两位大人,我和清风楼的赵曦有些交情,劳烦两位将这个东西送到清风楼,在下感激不尽!”

  唐铭一脸谄媚的递出玉佩,而在玉佩的底下,还放着一张百两面额的银票。

  两个白衣对望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震惊之色,那百两银子倒还罢了,但是这个家伙既然能说出楼主的名讳,肯定来历不小。

  轩辕皇城一共有三十六大城池,所以这清风楼也有三十六座,每一座清风楼楼主的名字,小玉都从常貂寺那里看到过。

  “你真的识得我们楼主?”

  一个白衣上下打量了唐铭一眼,半信半疑的说道。

  “在轩辕皇城之中,有过几面之缘,这玉佩赵曦一定认得,劳烦两位通报一声!”

  唐铭淡然一笑,看看这两白衣的神情,他就知道没问题了。

  果然,当唐铭说完之后,两人之中的一个上前接过玉佩,却没有拿玉佩下面的银票。

  “三位稍等,我这就去通报一声!”

  两人怒气冲冲的来,急急忙忙的走了。

  ……

  茶室之中,当魏忠手底下的画卷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一旁的赵曦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

  身材雄壮的熊无双他不认得,满头白发的唐铭倒是有些印象,可是那个走在最前面的小棍,却让他一瞬间如坠冰窟!

  “停下!!”

  当画卷快要完成的时候,赵曦突然厉喝一声。

  “陛……他们现在在哪里?”

  赵曦上前一步,猛地揪起魏忠的衣领,厉声问道。

  “应该在清风楼……”

  魏忠这一次没敢说实话,而且他当初只是让那三个白衣护送两人去清风楼,可没说去清风楼的哪里。

  “立刻召集所有青衣,随我前往清风楼!”

  赵曦猛地一荡红袍,立刻打开茶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然而,就在赵曦带着手下的八位青衣走出别苑大门的时候,却被一个手捧着玉佩的白衣挡住去路。

  “启禀楼主,清风楼地牢之中有三人,说和您有旧交,特意让小人带着信物前来!”

  白衣看着眼前八位大青衣和一身红袍锦服的楼主,微微颤颤的说道。

  “清风楼地牢?三人?”

  赵曦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而当他从大青衣的手中接过玉佩的时候,吓得手都一哆嗦,差点拿捏不住。

  “你说三人都在地牢之中?!”

  赵曦脚下微微一动,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等他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将那白衣提了起来。

  “是……是的,三人都在地牢之中,是魏青衣的属下送进来的!”

  白衣吓得亡魂皆冒,神念颤抖之下,将该说的不搞说的都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