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松对自己的上臂力量很是烦恼，好不容易能使单双杠达标，在手雷投掷方面却再遇障碍。
“投掷手雷需要三处用力，”戴江握着训练用手雷讲道，“大家学着我的动作跟我一起做。”
五班每人拿着训练手雷站成一排看着戴江。
“首先身体稍向右后倾蓄力，左手伸向前定位……”
夜松模仿着戴江的动作，后倾、蓄力、定位、准备，他感到身体如同一张大弓，只要同时用力自己应该是没问题的。
“投！”
一声令下手雷便向前方飞跃。
夜松看着自己投出的手雷被扔向远方不禁松了口气，能行！
“下面大家轮流向远处的地标把投掷，每人三枚手雷，在投掷前要向指挥员报告，其口令为‘报告，投弹前准备完毕’。记住！只有听到指挥员喊‘投！’的口令后才能开始，为以后实弹投掷打好基础。第一名，到投弹准备区！”
唐超站在准备区拿起一枚手雷进行报告。
“报告，投弹前准备完毕！”
“投！”
投掷后远处的报靶员喊道：“未中！”
唐超耸了耸肩再次拿起一枚报告后，手臂肌肉绷紧咬紧牙关用力投出。
“35米！”
第二名、第三名……
第五名是张庆，只见他站在准备区紧张的直哆嗦，几次深呼吸后拿起手雷，结巴着说道：“报，报告！投……投……投毕前准备完蛋！”
戴江下意识的喊道：“蛋！”
欸？蛋什么啊！
戴江反应过来后瞪了一眼张庆又凶巴巴看向已经爆笑成一团的新兵。
“笑什么笑！你们有谁如果全部脱靶那就晚上投200发再休息！”
轮到夜松了，他感觉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
没关系，按照刚刚的动作来。
暗暗鼓劲后用力投出。
“一发未中！”
夜松甩了甩胳膊再次拿起一枚手雷。
刚刚那发一定是因为腰部用力不足这次多加注意一定会没关系的。
右腿后撤，身体稍向后倾，肌肉绷紧……就是现在！
夜松紧闭双眼在投掷的一瞬间刻意加大了腰部的扭曲度。
啪！
？？？
什么声音？夜松睁开眼看到一枚手雷躺在地上。
戴江气得一脚踹在夜松的屁股上并吼道：“他娘的！如果这是实弹的话咱们班都被你给干掉了！”
“抱歉抱歉，这绝对是个意外。”夜松挠了挠头尴尬的笑着，然后再次拿起用力向远处扔去。
“两发未中！”
看到戴江眼神越来越不善，夜松咽了口唾沫拿起最后一枚手雷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叫着投了出去。
“三发未中！”
戴江哼了一声说道：“夜松你……”
话还没说完夜松便打断道：“报告！我主动申请晚上加训！”
“……”
于是夜松同志接连三天再次享受到特殊待遇。
周六上午，全连被带到了实弹训练场。
“同志们，今天我们将进行实弹投掷也就是说手雷投掷训练本周就要结束，下周我们将进行新的科目训练。在此我强调三点，第一……”
董作涛站在队列前方吧啦吧啦的说了半天，大体内容主要是实弹投掷和训练弹不一样，大家要严肃对待同时不要太紧张按训练弹套路来就行。
实弹投掷由连长和相应的班长共同负责指导和保护，新兵们带着兴奋与紧张走到投掷区，先接受完连长班长的叮嘱再投掷，听到那一声巨响每个人都有着异样的刺激感。
一班、二班、三班……
轮到五班时，夜松在队列里紧张的腿都开始打哆嗦，眼看着快要轮到自己便转头对身后的战友说道：“李维咱俩换一下，你先来我有些紧张。”
说着也不等李维答复便站在他身后。
过了一会儿又向身后的战友说道：“老孟，我看出你想早些尝试。来，咱俩换一下位置，我满足你的愿望。”
就这样换了又换夜松最终站在最后的位置。
“下一个！”
没关系！不就是挥一挥胳膊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夜松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向投掷区走去。
“没问题吧？”戴江看到夜松后便皱着眉问道。
“没……没问题！”
“那就行，只要想着扔出去就行了也不要管是否脱靶。”戴江拍了拍他的肩鼓励道。
董作涛按照惯例对其叮嘱了一番，然后帮他拉开了保险环。
夜松看了看手雷摆出投弹的姿势。
一秒……
两秒……
夜松突然转头和连长说道：“连长，我怕，你把环再插回来吧，我不扔了……”
董作涛脸都青了，强压着怒火好不容易挤出一丝别扭的微笑，说道：“没关系，你快扔，快他娘的扔啊！”
“哦！”
夜松委屈的答应了一声尽力向远处投去。
当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后，董作涛和戴江同时舒了口气然后又同时向着夜松的屁股踹去。
董作涛吼道：“明天周末你别自由活动了，去投训练弹1000枚，然后再写一万字的检查！”
戴江仰天长叹：“老子总有一天会挂在你身上的！”
第二天夜松提着一大包橡胶手雷向训练场走去。
迎面遇到几个同年兵。
“嘿，夜松！你这是干啥去呀？”
“你小子又吃小炤啊！”
“真羡慕你啊，连长对你真够意思！”
“对，太羡慕你了，哈哈哈哈……”
夜松朝这些货翻了翻白眼继续向前。
训练场半个人影都没有，夜松拿起手雷边扔边念叨着。
“一个！”
“两个！”
“什么时候才能扔完1000个啊！”
“扔完还要写一万字的检查！”
“胳膊差不多都脱臼了怎么拿得起笔！”
“他娘的！”
“可恶！”
“草！”
……
大约扔了400多个后，夜松躺在地上休息。
嗯……风吹过还挺舒服的嘛！阳光也是这么温暖，自己得好好享受享受大自然的馈赠……
正当夜松闭着眼轻声哼曲的时候，隐约感觉有人站在自己身边于是下意识的说道：“喂，让一让挡住我阳光了！”
“你很享受啊！”
“哪里哪里，苦中作乐……我去！”
夜松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连长，我已经扔了四百多枚感觉有点累刚躺下休息。”
“没事，你接着休息”董作涛和善的微笑着，“你看现在才十二点半，休息完再投剩下的600个。”
“十二点半？我睡着了？”
“对啊，集合的时候我亲自来通知但发现你在睡觉，为了不打扰你休息就没叫你。不过没关系，我给你留了两个馒头，吃完了继续训练。”
说完董作涛便转身离开了。
夜松看着董作涛的背影泪流满面，真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