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死亡刺青 > 第53章:蛛丝马迹

  丢掉手里的烟头,我转身往外面走去,意思很明显,如果有谁说自己见过鬼的话,明显大脑有问题。

  就连亲眼看见那个女人模样的我都不敢拍着胸腔子说:我见过鬼。

  案件有了重大突破,警力全部集中在那个村子上,这件事情不知道是被谁透露的,一时间那个村子里面的人都很害怕。

  至于出现的高危险化学品乙醇,整个东湾的医院和药店都在我们调查范围内。

  这种东西前些年曾被医学作为麻醉剂使用,但是因为其副作用太大,从而被国家禁止使用,不过作为一种麻痹性的化学品,一些药店仍然有卖。

  在这里,别说是一些高危化学品,就连各种毒.品都能买到,全国出现过纯度最高的五号,就是从东湾发现,当时检测纯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七,一度震惊全国。

  出去吃一些饭,我去医院看望了下金合欢,毕竟她是和我一起出事的。

  根据报告,她吸入的乙醇浓度并不高,经过一些专业治疗,醒过来后除了有些头疼和胸闷外,到没有什么危险症状。

  根据她的描述,当时她正站在我后面,因为精神高度集中在我身上,并没有发现身后的人。

  等她发现自己鼻子上被一块洗脸布捂住时已经来不及,她首先闻到一点甘甜的味道,随后整个大脑在辛辣中失去意识。

  不过,昏迷中她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东西再脱她的衣服,继而用手术刀刺进她的小腹,打算现场将她这个活人肢.解。

  她说自己当时已经差不多绝望,手术刀再往里面一点她就有可能丢掉性命。

  金合欢脸色煞白,明显被吓到了,还问我说到底在屋子里面看见了什么?

  我笑着摇摇头,说什么也没有看见。

  这个时候,金合欢大脑皮层处于过度的惊吓,一旦再有外界刺激,很有可能留下病根,这种东西会对她以后的工作造成影响。

  刑侦大队属于高危行业,属于那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但是这种高危工作被公认为全世界最具正义感的工作。

  为了队员安全,刑侦大队是不可能容忍一个身体或者精神有毛病的人参加的。

  我帮她削好苹果,说:“你回忆一下,‘它’有没有什么特征?”

  金合欢说:“我昏迷之前,有头发落在我的脸上,可以断定是一个女性型。但是那个人力气极大,我体重五十公斤外加三十公斤的防弹衣,她居然轻松的把我包起来,明显不像是一个女人该有的力气。”

  “农村,女性力气大不奇怪,但你真的只有五十公斤?”

  我眯起了眼睛,我是背过她的人,几斤几两还不知道?

  金合欢有些为难,随后说:“五十五公斤?”

  “嗯?”

  “好吧,六十一公斤,这些不是重点,我怀疑作案的人很有可能是男扮女装?”

  听着她的描述,我点点头,心情终于好上一些,现在大概目标已经确认,只要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个村子,就能揪出那个凶手。

  这种案子,并不需要多么专业的技术,但也是这种案子,往往是最具震撼性的。

  因为每个作案的动机都有可能让人啼笑皆非。

  2003年,某海市,青大县,黄砂镇一个四十岁的男子光天化日下杀死一个八岁女孩,其作案动机是想抢她手里的棒棒糖。

  2014年,某市某路公交车上,一人纵火,导致三十多人受伤,其中二十人重伤,作案动机是因为失恋,想要报复社会。

  在病房里面我分析很多,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这些话我连老梁这个刑侦大队队长都没告诉过。

  金合欢一句无意的话引起我的注意:男扮女装。

  一些作案凶手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他会根据自己的身体特征来装扮成男女老少。

  最低端的伪装方法,是使用一些女性道具,假发,口红以及一些彰显女性的衣服和装饰物。

  而高端伪装,这一类比较难以分辨,他们属于犯罪团伙中智商比较高的群体,每一个细节都不会放过,就拿装扮女性为例,他们哪怕连女性的动作都要模仿,走路,吃饭和交谈举止。

  连他们自己都相信自己是个女性,这样警方会更加难以分辨,要用一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天衣无缝。

  然而再怎么逼真的伪装,终究无法掩饰男人的特征,上帝既然把人分为男女,那么就有特别的方法来辩分这两类人。

  “你说,这次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我问金合欢说。

  金合欢说:“之前你已经分析过,根据死者身份可以判断,凶手不为财杀,复仇,他杀等等,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凶手出于某种原因想要被害人的性命。”

  说完,她觉得这句话不对,想了想,眼睛慢慢的睁大。

  我笑了笑,问她说介不介意我抽支烟。

  她摇摇头。

  点着烟后,我笑着开口:“这些分析是在没有找到被害人的尸体前,但现在已经找到一具被害人的尸体,所以之前那个分析可以推翻。”

  金合欢让我继续说。

  “那晚我两闯进项老疯子的居所时,发现他的尸体被人割掉脑袋,我仔细看了看,割痕平整娴熟,可以判断凶手使用锐器作案且熟练度很高,应该从事过屠杀工作。”

  “从地上案发现场的血液呈圆形抛洒的形状,说明被害人当时处于站立状态,而且屋子里面没有明显的打抖痕迹,看来被害人对凶手非常信任。”

  金合欢问我说:“你用什么方法从血液形状判断出死者生前的状态?”

  我看了她一眼,慢慢的开口解释:“你身为刑侦队员,应该具备一般警察所没有能耐,血液喷溅分析理论应该是刑侦大队每年的必考题目。”

  “我和你不同,当时你的注意力集中在尸体身上,而我的注意力则是地上。所有凶杀现场,证据最多的往往不是尸体,而是尸体周围的地面。”

  喘了口气,我接着说:“项老疯子尸体的附近,我从地上看见了大量的喷溅性血液痕迹。要形成这种血液痕迹,需要人体内有巨大的压力,而只要划开大动脉,就能达成这种因素。”

  “所以我怕判断,项老疯子当时在没有防备的状态下被人一刀砍掉脑袋,巨大的血流能喷溅三楼的高度,血液因为巨大压力撞击到屋子天花板,接而往地面滴去,这样就形成了圆形的喷溅痕迹。”

  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尸体,尸体虽然说被凶手割走了十分之七八的肉,但依然能从骸骨上找出相当重要的线索。

  金合欢不说话了,眨着大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我问她说:“你觉得,能让项老疯子保持信任的人是谁?有个地方需要注意,根据走访项老疯子生前患有精神病。”

  她仍然坚信是本村人。

  我摇摇头,告诉她这个观点大错特错。

  她问我为什么?

  我开口道:“采访中你有没有发现,从村民的举止言行中不难听出,村民对于这个患有精神病的孤独老人有一种厌恶感。这种感觉也许是项老疯子杀掉了村里的狗,狗养长了都有感情,但不能为了一只狗从而和老疯子发生争吵,从而只能怀恨在心。”

  “我猜项老疯子平日里在村子里应该没少做缺德事,屠狗只是诱发村里人恨他的因素之一。所以,你认为项老疯子会信任关系原本就很紧张的村里人么?”

  金合欢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冲我伸出大拇指,吵着说要出院。

  她意识到,这个案子可能要破了,距离立军令状的时间还有三天。

  我冲她摆摆手说:“这些只是我的分析,但没有证据,尽管我们两都相信自己的分析没有出错。”

  法律上,证据是最重要的东西,没有证据,法律也无可奈何作案人。

  随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问我说那项老疯子信任谁?

  我笑而不语,她看了我几眼,紧跟着也笑了,脸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两只眼睛完成了月牙儿,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

  ……

  第二天,项老疯子的邻居被秘密带到局子,刑侦大队派人去搜查他居住的地方。

  这个曾经招呼我们进去做做的老人叫高勇,他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被脾气火爆的扬子锤了一顿后,仍然笑着。

  最后我亲自上证,直视着这个花甲老人的眼睛,我有种害怕的感觉。

  从我进去后,他也不笑了,死死打量着我,好像在想什么?

  忽然,他惊讶的自语了句:“是你?”

  他招呼过我们,自然认识我和金合欢,但听这中语气,就好像我和他之前早就认识了一样?

  我心里有些疑问,但还是做出一副‘你才知道’的模样。

  “终于认出来了么?说吧,她们在哪儿?”

  他笑了,笑容有些不屑,却又有些阴森,但就是不说话。

  高勇给我一种感觉,他不怕警察,反侦查能力非常高,一时间,在缺少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只能本着无罪的借口将他无罪释放。

  看着他离开局子时,我冲梁队说道:“派三个兄弟日夜监查他,就连拉屎的一举一动我们都要知道。”

  梁队疑惑的问我:“为什么要三个兄弟,这种人一个就够了。”

  我笑了笑,说:“一个兄弟过去会有危险,只有三个相互照应才不会发生意外。”

  老梁有些不认同,说我对这个老头儿的评价太高了,一个老人而已,能威胁到经过专业格斗训练的兄弟?

  最后所有人都认为,监视一个老头没必要大费周章,再说现在警力告急,让方明去就成。

  这一点我倒是同意,这个人深不见底,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