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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他凭什么

  看着那身影,杨鹏继续愣怔。

  继而吧咂吧咂嘴,“要说辰儿妹妹那也算是个小美女了,倾国倾城,但辰儿妹妹身上多的是媚态;而这妮子,则是带着聪慧,带着高贵,带着一股子圣洁,与辰儿妹妹截然的不同!”

  “您是杨伯父吧?”

  少女走到近前,出乎意料的先是对杨天豪一礼,“小女子见过杨伯父了。”

  “孩子,我们……”

  杨天豪有点吃惊,连忙伸出独臂,就要将正在弓腰施礼的少女拦住,“我们认识么?”他问。

  少女微微一笑,唇不露齿,“杨伯父受得起小女子这一拜!”

  杨天豪也有点愣怔,他显然是不明白,自己如何就受得起她这一拜。

  女子拜完杨天豪,转向了杨鹏,“杨公子很不错啊,倒是一个人中俊杰,就算是在皇都,那也是凤毛麟角式的人物。”

  “呵呵,过奖了,不知你如何称呼?”

  那少女面前,杨鹏竟然也是一扫之前的“祸祸”习气,很是文质彬彬地问道。

  “小姐……”那边,董老制止着。

  “呵呵。”

  黑衣少女冲着杨鹏浅浅一笑,“你会知道我是谁的。”

  之后也不多言,径直来到了王器师的近前,直接将王器师手中的宝物拿在了手里,细细观看了片刻,“这的确是枚兽魂菩提,难得呢!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菩提籽……可惜不好打开,看不出里面蕴藏的是什么兽魂!”

  “这女娃倒是个识货的主!”

  杨鹏的脑际,器翁说着,“宫主真是好运气呢!非是器翁要要这枚兽魂菩提,而是宫主需要!”

  “哦?”

  杨鹏惊诧,“说说看。”

  “你尽管弄到手就是了,回头我再给你细讲。”器翁没了声音。

  这时,女子已经转过身,冲着那边三位天枢学院的弟子摆了摆手中的兽魂菩提,“三位,我来作保,你们看可以吗?”

  “嘿嘿,以小姐的身份,当然可以!”那“地包天”点头。

  “那我就暂且把玩一会儿了!”女子又是回眸浅笑,“杨公子,这枚兽魂菩提可是好东东哟,或许对你有大用。不过,前提是你得赌赢了,不然好东东归谁,那可就说不准了。”

  然后,回到原地,又是给了大家一个背影。

  “这女子……不是简单人物!”王器师望着女子的背影,喃喃说道。

  “何以见得?”杨天豪也是凑了过来。他受人家一拜,竟然不知道对方是谁,有点纳闷。

  王器师一指,“你看那董老的态度,毕恭毕敬的。”

  杨天豪还是不解。

  王器师继续说着他的判断,“那董老乃是皇家的御用阵法师,对这少女唯唯诺诺,不敢稍有失礼。我判断,这少女指不定会是哪位王爷家中的郡主,皇室的宫主也说不定呢!”

  “这……难道是……”杨天豪陷入了沉思,“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看着她有点眼熟,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来……”

  “族长认识她?”杨鹏赶紧问。

  杨天豪摇头,躲到一边沉思去了。

  “杨小友,这枚兽魂菩提乃是王某的珍藏,本来就是要送给小友的。”王器师对杨鹏说道,“的确对你现在有大用,这场对赌你可不能输哟!”

  “你是要用它来换我的……”

  “说换,那多俗气。”王器师摆手,“小友也太小看王某的为人了。”

  “出铁了!王器师,你不来监督么?”

  那边,“地包天”突然喊了起来,王器师当仁不让地走了过去,看着那红黄色的铁水带着“噼噼啪啪”的火花流向了铸模之中。

  “地包天”双手端着铸模的手柄,“大哥,你可得赢啊!”他看了一眼高个少年,目光中露着忐忑。

  待到铸模中铁锭变成了暗红色,“地包天”端着它来到了那一尊铁砧前,“当啷”一声,将器模扣在了铁砧上,铸模被拿开,一块一尺见方,暗红色的铁锭“噼噼啪啪”地在铁砧上冒出一串串火星。

  “我砸!”

  那高个少年也不啰嗦、猛地一声暴喝,抡起手中锤,从后向前划出了一道半弧,锤头“咔嚓”一声砸在了铁锭之上。

  就见那一尺见方、暗红色的铁锭在那硕大的锤头下瞬间被砸扁,变成了一片手指厚、带着道道裂纹的铁片!

  一锤!

  他竟然一锤就将那块铁锭砸扁!

  “厉害!”

  围观的众人一声喝彩。

  他们之前由于杨鹏小看这三个天枢学院的弟子,也受到了影响,在心里也不认为他们有多大的本事。而现在看到高个少年一锤竟然将铁锭砸扁,对他们的感官也是大为的改变。

  要知道,那可是加入了三成精金的一块铁锭啊!

  这些人虽然不是制器师,但加入三成精金、顽铁打造的兵器却是见过的,自然知道这块铁锭的硬度。

  “这一锤要是砸在人身上……”有人甚至开始做联想。

  杨鹏和王器师也是暗暗吃惊。

  他们可是刚刚在制器坊中锻打过这样的铁锭。杨鹏且不说,那王器师乃是施展“九宫步”才一寸一寸地将同样的铁锭砸扁。

  而就算是杨鹏,也是施展踢斗步,才是一锤砸成铁片。

  而这高个少年则没有身形步伐,仅凭着自己的力量便是一锤砸扁!

  当真是有点天生神力!

  “我也不欺负你。几成精金就用几锤,砸到我这程度,算是你过关!”那高个少年“当啷”一声将手中锤仍在地上,看着杨鹏。

  “大度!”

  “不愧是天枢学院的弟子,胸襟宽广!”

  以匡寅、萧镇山为首,一帮子人又是开始使劲捧高个少年的臭脚。更有的人则是乘机跑到高个少年跟前,当面恭维并递上自己的拜帖,“公子高义,某等佩服。等公子此间事了,在这曳弓城安顿下来,某等定将上门拜访。”

  “好说。”

  高个少年则是态度冷冷,并未接那拜帖,弄得那些人讪讪不已。

  “这样啊!”

  几成精金就用几锤,将铁锭砸成铁片,也就是说,他砸这三成精金的铁锭,不超过三锤,砸到同等程度,便是不算输。

  “如此,我倒是谢谢你的关照了!”

  杨鹏摸了摸下巴,说着,突然地,一指那熔铁炉,“给我重熔一炉,加入五成精金!”

  他瞥了一眼高个少年,眼中带着轻蔑。那意思说:三成精金,根本就不跟你玩!

  “我靠!”

  “生猛!”

  “不自量力!”

  众人又是一声惊呼。

  五成精金的铁锭那应该是这一类器料中最为坚硬的了。

  不是没有六成甚至是更高精金含量的铁锭,而是因为精金含量再高、硬度过强、韧度就不够,那便不适合制器了。

  说到底,制器师锻料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制器。

  不能用,废料一块,自然也就没有人闲得蛋疼去锻打它。

  当然,锻打这类器料,制器师手中的锻锤最高也同样是由五成精金、五成顽铁的配比铸成,不会再高。因为同样的道理,缺乏韧度,久而久之锻锤便容易开裂、或者是崩掉边角。

  而且容易毁掉器料的器质、器里。

  一柄好的锻锤,可不是只看硬度的。

  他们之间的这场对赌毕竟是制器师之间的对赌,赌的还不是谁的蛮力大、谁更力大锤沉!

  当然,既然逼近了这一类器料的极限,锻打起来那也是难度极高。

  杨鹏想一锤子定音,彻底盖过高个少年,让他没有翻身的机会,自然是一下子将难度提高到了最高等级。

  至于五成精金以上的铁锭,则不再杨鹏的考虑之列。况且,到了六成精金含量以上,杨鹏砸不了,他料定那高个少年也是不行!

  退一步讲,就算是大锤也受不了。

  “擦!”

  “地包天”和俊美少年一起将目光看向了高个少年,“老大,他直接来五成的……”

  两个人的脸色有点慌张。

  听到杨鹏的喊声,高个少年也是一个愣怔,“他凭什么?”心里不由得问自己。

  说实在的,他还真心的有点看不起杨鹏,“就凭他是野路子出身?诈我呢吧?哼哼,你却是不知,就算是十成精金,本公子也不惧!”随即听到了两个矮个少年的声音,眉头皱了皱,“给他熔!”

  然后却是把一双凛凛的目光望向了杨鹏。

  由于是铸了两块铁锭,这时那炉中已经没有铁水,“地包天”又拿起一块半尺见方的顽铁和五块一寸见方的精金,一起放入了熔炉之中。

  “噗,噗!”又是几枚“地火岩焰弹”被先后扔进了火膛,那朝上的龙头口中冒出的竟然也是火焰。

  火焰腾起多高,才变成了白烟。

  “老大也忒厚道了,就应该你砸几锤,也让他砸几锤,和他比谁用的锤数少!”他嘟哝着。

  显然心里在为那些即将到手的东西担心。

  “你就别嘟哝了,人家都五成精金了,你还说这些。”俊美少年显然是这三个人中“军师”一类的人物。按照他的设想,他们老大砸了三成精金的铁锭,杨鹏也会砸三成的,跟在他们老大的后面吃屁。

  但杨鹏突然地来这手,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所谓智慧不低力量,他虽是这三个人中的“狗头军师”,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那也是没用。

  “我就不信,他五锤能将这五成精金的铁锭砸成铁片!要知道,就算是老大也勉为其难。”“地包天”不甘心,继续嘟哝。

  “那可说不准!”俊美少年却是信心有点不足,“他既然这么做,必然有这么做的道理。说不得这一次,老大要被逼出压箱底的功夫了。”

  “他即使能做到,我看五锤之内那也砸不成铁片!即使是砸成铁片,他只要不是一锤到底,将铁锭砸成齑粉,咱老大就还有机会!”“地包天”再努力地给自己增加信心。

  “地包天”这样想,就有点无赖之嫌了。

  制器师制器,不是为了把器料砸成粉末。砸成铁片还情有可原,因为既然是锻料,锻到什么程度是根据器胎的需要而来的,没有定数。

  反倒往往是,将铁片在折叠回来,这样来回锻打,能更彻底的去除器料里面的杂质。

  杨鹏直以为五成精金已经是高个少年的极限,但他却是忘了那高个少年乃是这片大陆赫赫有名的天枢学院弟子。

  事情必然不会按照他的预定的轨道顺畅地走下去!

  “其实你完全大可不必这样。”王器师则是走到了杨鹏的身边,“你只要跟在那高个少年的身后,保持不败就行。你要知道,他们可是正规的科班出身,你保持不败,那就是胜利!”

  “那些东西呢?”杨鹏一指黑衣少女的背影和董老手里的玉瓶。

  “那兽魂菩提我已经答应给你了嘛!”王器师白了杨鹏一眼,“还怕我反悔?”

  “那兽血呢?”

  “我靠,你不会是真的要打那兽血的主意吧?”王器师突然地低声一喝,像是被谁踩了尾巴,咬牙切齿的冲着杨鹏低吼:“你这是在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