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我家娘子很旺夫 > 第436章

  孟寻长相英俊,还有几分书生意气,在张癞头看来,就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哪里会懂得行兵打仗?

  他带领孟家军占领那么多地方,大概只是走运罢了。

  这倒是便宜了他。

  张癞头把嘴里的草棒子一吐,嗤笑道:“小子,你若是乖乖投降,不让老子费劲,老子兴许就给你一个前锋当当,你爷爷带着孟家军都干不出事来,你能做出什么来?”

  孟寻手下用力,握紧了剑柄。

  张癞头见孟寻不答话,跟后面几个人哄笑起来:“果然是个毛头小子,如此不识抬举,当初他爷爷要是识抬举,也不会被那昏庸皇帝斩首示众了。”

  这句话触到了孟寻的逆鳞。

  他神色一凛,一柄短剑朝张癞头飞了过去,划破长空,发出尖利的响声。

  尽管张癞头躲得及时,那短剑还是擦着他的脖子飞了过去,稍微躲慢一点,他就没命了,他心有余悸地伸手一摸,一手都是血。

  见了血的张癞头,眸子顿时变得血红,他冷笑一声:“比你爷爷狠啊,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

  张癞头带的兵谈不上什么策略,招式,就是一群五大三粗的人乱砍乱打,即便他方人数比孟家军的人数要多,却很快就落了下风。

  张癞头这才真正意识到,孟家军不可侵犯,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

  张癞头横行乡里那么多年,虽然已经察觉到不妙,又岂能轻易认输?

  他挥舞着大刀朝孟寻冲了过去。

  孟寻砍翻一个人,便觉一股杀气直冲他而来,他猛然回头迎上,险险躲过,同张癞头短兵相接,张癞头是个粗人,一身力气大得吓人,迎上他那一刀,孟寻只觉得刀柄都震得他的手生疼。

  张癞头呸了一声:“你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孟寻冷笑:“这就觉得我有两下子了?才刚刚开始呢。”

  孟寻本身就是个练武的奇才,这么多年,孟天泽不让他去校场,但也不会干涉他的喜好,孟寻自己去找名师拜师,长安有名的南陵先生曾收他为徒,三年的时间,他便学了南陵先生的一身本领。

  五年之后,他便可以同南陵先生打个平手。

  张癞头想在他面前张狂,火候还差得远了。

  张癞头恼羞,举起大刀就朝他砍去,可是不知道为何,平时用得顺手的大刀,到了这个时候却忽然不灵活了,孟寻骑着马,却比在平地上还要灵活。

  张癞头心里觉得不妙,脑门上渗出了汗珠来。

  宛桃翻了那本书一上午,里面说的东西她确实也能看得明白,只是这东西想灵活运用起来,还差得远呢。

  她托着腮帮子犯愁。

  忽然,门外慢悠悠地走进来一个人。

  宛桃以为是圆月来送吃的,就没在意,直到那人走到她跟前,宛桃才抬起头。

  她陡然愣住了。

  来者仙气飘飘,穿着深紫色的长衫,拿着一柄雪白的拂尘,微笑着抚着胡须。

  跟十几年前的模样一般无二。

  宛桃惊讶地瞪大眼睛:“道,道长?”

  白发道长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我才离开这么久,你就长这么大了。”

  十几年前,她还是被抱在怀里,不能说话的娃娃,现在,她都已经长大了。

  宛桃结结巴巴道:“您怎么在这里?”

  她有无数问题想问他,一瞬间全都涌上来,反而让她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道长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老朽整日没事干,就喜欢东奔西走的。”

  宛桃走过来:“道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吗?”

  白发道长微笑着摸着胡须:“你到这个地方来,自然是追随着你心中的念想。”

  “我不是这个意思。”宛桃挠了挠脑袋,“我是说,我为什么会到这个世界里来,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道长似乎有些微微称奇:“你处在这个世界,难道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宛桃一愣。

  十几年前,宛桃被这个问题困扰得抓心挠肺。

  但是这么多年了,她已经许久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见到道长,问这个问题,也只是源于心中的执念罢了。

  见道长这么淡定,宛桃忽然发现,她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仿佛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白发道长笑道:“一切事物的发生都有它自己的道理。你何必那么执着,而且你也知道,你再问我,我也只能说天机不可泄露了嘛。”

  宛桃只想翻个白眼。

  她想了想,问:“那您说的,我是天生凤命,是真的吗?”

  白发道长有些茫然:“这话,我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宛桃瞪大了眼睛:“我分明听你说的啊。”见白发道长一脸不可置信,宛桃也忍不住开始怀疑起来。

  那件事情毕竟过去太久了,当时的她还只是个小婴儿,这句话只有她一个人听到了,没准真是她听错了呢。

  宛桃有些不好意思:“那可能是我当时没注意听错了。”

  白发道长痛心疾首地叹气:“你这孩子,怎么能如此不坚定你的判断,我随便说一句话你就怀疑你自己了,这样可怎么行。”

  宛桃:……

  白发道长神秘一笑:“我若说了天机不可泄露,那就是你问的,还都是不能让你知道的事情,这些命中注定,虚虚实实,都只能靠着你自己去经营,你来到这个世界,遇到孟寻,也都是阴差阳错。”

  说了一通让宛桃觉得很有道理,高深莫测,细想之下却想不明白的话。

  白发道长朝她走过来,在宛桃迷茫的目光中,伸手在她的眉心点了一下。

  顿时,宛桃感觉有一股气流自眉骨蹿进体内,在血脉里游走,所到之处通体舒畅,好像猛然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有什么禁锢被打开了。

  她心底说不出的震撼。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才猛然发现白发道长已经不见了。

  刚才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场梦。

  她走出营帐,圆月还在勤勤恳恳地生火。

  一看小姐出来了,圆月抬头笑道:“小姐,很快就能吃饭了。”

  宛桃摸了摸脑袋:“你刚才看到有人进来了吗?”

  圆月疑惑道:“没有啊,我一直守在这里看着这锅粥,没有见到人进去。”她有些紧张,“有什么人进去了吗?”

  宛桃一愣,摇摇头:“没有。”

  她很笃定,刚才那不是幻觉。

  这个白发道长究竟是什么人?

  打了不到两个时辰,张癞头带着那些兵从一开始就显示出颓势来,只是张癞头不许他们退,一直顶着罢了。

  孟家军到了盘云山上就一直很低调。

  尽管之前孟家军名声在外,可是张癞头觉得,经过梁帝那么一番围剿,大概也不剩下什么人了,只能老老实实地缩在山上,占据一席之地。

  没想到,孟家军确实只是低调,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杀气和战斗力,不是他一介土匪可以顶得住的。

  眼看着张癞头带来的土匪倒下了大半。

  孟寻瞅准时机,刀就到了张癞头脖子旁边。

  他反身一躲,手中的长矛却被孟寻挑开,彻底被钳制住。

  张癞头再也没有开始的嚣张气焰。

  他看着孟寻,直冒冷汗。

  擒贼先擒王,张癞头被生擒,他手底下的小兵也都失了气焰,纷纷四散而逃。

  他咬牙切齿:“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在他说到孟天泽的时候,孟寻就想一刀结果了他。

  孟寻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反手收刀,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张癞头本来就伤得重,这一摔,几乎半死不活了,他的双手很快被反剪绑住,孟寻淡淡吩咐:“带回去。”

  孟寻走上山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宛桃站在路口张望。

  他浑身冰冷的杀气都柔和了下来,加快脚步往宛桃身边走去。

  看见孟寻,宛桃终于露出了笑容,她蹦蹦跳跳地朝他跑去,扑进他的怀里,闻着属于他的熟悉的味道。

  孟寻亲了亲她的发顶:“不是让你在营帐里等着我,你怎么又不听话跑出来了?”

  宛桃抿了抿嘴:“我见你许久不回来,就出来等你了。”

  孟寻摸了摸她的手:“手都这么凉了,快点进去。”

  宛桃笑道:“今天圆月做了菜汤,昨天还剩下一点鸡肉,熬出汤来味道也特别好。”

  孟寻若有所思:“既然还没吃饭,你怎么知道好吃的。”

  宛桃翻了个白眼:“我猜的。”

  孟寻伸手抹掉她脸颊上的饭粒:“那这个是自己跑上去的喽。”

  宛桃:……那个,你饿了吧,快来吃饭。便去招呼圆月:“快把菜端上去吧。”

  孟寻好笑地摇摇头。

  吃过晚饭,宛桃跟着孟寻出去散步的时候,才问起今天的战事。

  之前,孟家军一直守在这片,张癞头那群山贼多次挑衅,他都没有理会,主要是孟家军伤亡太大,需要好好地休养生息,而且现在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势力,他也不想太过引人注目。

  前前后后有一年的时间,孟家军还吸收了不少流民中的青壮年,他们有一身力气,还有吃饱肚子,安稳度日的愿望,经过训练,已经颇具规模。

  张癞头带着人打过来,倒是正遂了他的意。

  接下来,就是接受张癞头占领的地方,彻底将凤州拿下。

  住在山上的营帐里毕竟不舒服,虽然看着宛桃活蹦乱跳,脸色红润,似乎还挺高兴的,孟寻还是想给她更好的生活。

  在修整了几天之后,孟家军便开始逐步从山上撤离,一路行至凤州的都城锦官城。

  凤州是水城,气候温暖,四处可见造型别致的拱桥,白墙黑瓦,靠着水面的墙面长着青苔,青砖上有深深的车辙的痕迹。

  这里景致很美,很多屋子却已经人去楼空。

  张癞头带着的兵到处搜刮肆虐,这里的县官大多欺软怕硬,对张癞头也没什么办法,这还不是重点,鲜卑的铁蹄很快就要踏入这里了,但凡能离开的都离开了。

  孟寻带着宛桃进了一家巷子深处的小院,这个院子不大,但是处处都很精致,而且深处有个密道,这里曾是一个富商的住宅。

  收拾整理了几天之后,他们便在这里安顿下来。

  奔波了这么多天,宛桃累得很,踮起脚亲亲孟寻的额头:“你今天也早点睡,那些事务放到明天再处理,这些天你定然是累坏了。”

  孟寻眸色一沉,将宛桃揽在怀里,吻得她头昏脑涨的。

  宛桃被他搂得紧紧的,有些不太舒服,下意识地挣扎:“你干嘛呀。”

  孟寻的声音有些隐忍:“别动。”

  宛桃没反应过来:“什么?”

  孟寻意味深长地一笑:“再动我可不能保证坐怀不乱了。”

  宛桃顿时明白过来,她的脸通红,小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这人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孟寻亲了亲她的额头,他刚才可不是在逗她,他要尽快完成他想做的事情,然后赶紧娶她回家。

  城守张杜被捆了起来,押到了孟寻面前。

  孟寻定定地看着他。

  张杜啐了一口:“孟寻,你们孟家世代忠良,你父亲战死在沙场上,你现在却带了兵反了大梁,你对得起你们孟家的列祖列宗吗?”

  孟寻淡淡一笑:“张大人说得好。”

  他走过来:“只是,张大人莫不是忘了,孟家世代忠良,守护着这片土地,到头来,是被谁扣上了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孟家上下,那么多条人命,一夜之间都没了。”

  张杜一怔,眉间闪过一丝不忍之色,可是他又很快梗着脑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管这事是真的也好,孟家是被污蔑的也好,你都不能行如此不义之事。”

  孟寻道:“我并非行不义之事,现在大梁内忧外患,百姓流离失所,鲜卑来势汹汹,梁帝必然不能抵挡,我出手相救,是合乎天下大势,或者你认为,让大梁民众成为阶下囚,任人宰割,才是对的么?”

  张杜愣了,片刻之后他又道:“你怎么就知道朝廷的兵打不退鲜卑的兵?而且你既然知道是外患,更应该带着孟家军去打鲜卑才对。”

  孟寻嗤笑一声:“为梁帝平了天下,再让他要了我的性命吗?”

  张杜瞪大眼睛。

  孟寻平静道:“不仁之君,没有辅佐的必要。”

  张杜咬牙切齿:“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遂了你的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杜是凤州刺史,是个清廉正直的人才,只是为人太迂腐了些,孟寻皱了皱眉头,想要劝降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孟寻为此时愁得很。

  午间吃饭的时候,他还在愁这件事情。

  宛桃给他夹了一筷子鸡肉:“让我去试试吧?”

  孟寻抬头:“试试什么?”

  宛桃笑道:“他应该有家眷吧。”

  孟寻道:“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都在这里。”

  宛桃道:“他既然是个你欣赏的人,定然对他的妻儿负责上心,我去试试从他的妻子入手。”

  快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

  太阳收起了最后一丝光芒,天地间就有那么一点阴冷。

  谢氏拥着两个孩子,坐在床上。

  院子被守了起来,除了一日三餐有人送来,他们几乎断绝了跟外面的所有联系。

  大女儿小樱桃往谢氏怀里缩了缩:“娘,爹在哪里?我想爹了。”

  谢氏眼睛一酸。

  她温柔道:“别怕,你爹没事,只是暂时不能跟我们见面,你乖乖的,过一段时间就能见到爹了。”

  这段时间,娘每天都这么说。

  小樱桃闷闷地嗯了一声。

  男孩山竹儿才五岁,他这几天被闷坏了,总是想着要出去玩:“娘,那些人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我要去找柱子玩。”

  谢氏摸了摸他的脑袋:“娘怎么跟你说的?现在你还不能出去,等过一段时间,爹的事情处理好了,你就跟出去玩了。”

  山竹期待地看着谢氏:“那爹还有几天回来?”

  谢氏抿了抿唇:“快了。”

  她背过两个孩子,却红了眼眶。

  她夫君的性子,她是清楚的。张杜,大概不会投降的,他有他的坚持。

  她倒是无所谓,只是对不住这两个孩子。

  门吱呀一声开了。

  这不是饭点,谢氏转过头,却见一个披着红色披肩的少女走了进来。

  谢氏还从未见过这样美的人,杏眼忽闪忽闪的,灵动又可爱。

  只是谢氏没工夫欣赏她的样貌,她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警惕地看着宛桃:“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宛桃离着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这便是张杜的夫人谢氏了,她是个很温柔的人,温柔到了骨子里,即便是这么警惕地盯着自己的时候,依然是温和的模样。

  宛桃笑道:“张夫人,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跟你聊聊。”

  见谢氏不答话,她又接着道:“我是孟寻的未婚妻。”

  守在外面的玄墨听了这话,忍不住想,让孟将军知道林小姐这么说,就不知道该高兴成什么样了。

  谢氏更加警惕:“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宛桃道:“我相信您也知道孟家的事情,还有现在国家的外忧内患,孟寻绝对不是追名逐利之人,他带领孟家军反了大梁,也不是因为他想要什么权力。只是梁帝不仁不才不德,大梁百姓流离失所,鲜卑女真占领了大梁很大一片土地了。张大人是个仁德有才能的好官,孟寻希望他能加入孟家军,只为了大梁国泰民安。”

  这些事情,谢氏都知道,孟家的事情出来,张杜痛心疾首,几次欲上书,只是梁帝明令禁止,他就算递上奏折也没用,反而要将他一家也搭进去。

  谢氏顿了半响,抬头道:“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夫君他……”

  宛桃道:“我相信您去说,张大人应该会想通的,若真是最后,鲜卑或女真占领了国土,那大梁的百姓定然会沦为他们的奴仆,您有一对这么可爱的孩子,您也想给他们最好的生活吧。”

  小樱桃泪眼汪汪地往谢氏怀里缩了缩。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大概也能知道一点,只不过她不想让娘亲难过。

  山竹却啥也不懂,看着宛桃,他顿时把那个柱子抛到了九霄云外,要是能跟这么漂亮的姐姐一起玩,他也可以不去找柱子呀。

  宛桃看着谢氏:“张大人心怀天下,只是可能一时间不能想明白,劳烦夫人劝导他一番。”

  像张杜那样,一直坚守一个信念,就算别人的刀架在他脑袋上也不动摇,比起现在转而跟着孟寻一起去开创另一个盛世,可能更容易些。

  可是那样的坚守真的是对的吗?

  在鲜卑入关之前,凤州百姓不是已经怨声载道了吗?张杜勤勤恳恳,也照样是收效甚微。

  从朝廷派下来的检察官,到了这里也只会吃吃喝喝,张杜为此上了不少折子,最后却都是石沉大海,梁帝毫无作为,张杜还为此受到了朝廷一些官员的威胁。

  谢氏自己什么都不怕,可是她还有孩子,孩子还这么小,他们是无辜的。

  张杜坐在牢房里。

  孟寻提前让人将牢房布置得挺整洁,这里地势又高,一点也不潮湿。

  一日三餐变着法子送各式饭菜过来,虽然都不算什么贵重的菜,但贵在都很用心,虽然张杜仍然冷着个脸,但是心里也不得不承认,现在自己还比之前吃得更妥帖些。

  这个年轻人啊。

  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张杜原以为这又是啥说客,结果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妻子。

  他连忙站起来:“燕儿。”

  守门的小兵将门打开,谢氏便走了进去,环顾四周,道:“看来你也没受到什么苦嘛。”

  张杜拉住谢氏的手:“樱桃和山竹呢,他们怎么样了?这段时间,那孟寻没有为难你们吧。”

  谢氏拉着他坐下,宽慰道:“我们都好好的,他对你都能如此,对我们就更加宽待了。”

  张杜这才放下心来。

  这段时间,他待在这里,最担心的就是谢氏和两个孩子受苦。

  他为官清廉,府中一个小妾和通房都没有,谢氏跟着他一路走来不容易,他对妻子,总是有那么一些愧疚的。

  谢氏叹道:“现在天下大势,我相信你看得应该比我清楚,你不要坚守你自己的那套了,你既然有才能,就为孟寻所用吧,也算是为了孟将军做些什么事。”

  谢氏在嫁人之前,也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子,也一直很敬佩守在边疆的孟大人。

  其实这么多天来的思考,他已经动摇了。

  只不过文人骨子里的气节,让他又觉得这似乎是件很丢人的事情,一时间无法决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谢氏了解他,见他如此反应,大概就是有戏。

  她咳了一声:“我知道你坚守你那套思想,你就当是为了我跟孩子,我们还不想死,想好好活着。”

  张杜叹气:“既是为了你们,那我什么都愿意做。”

  谢氏悄悄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臭屁。

  从坚决不跟孟寻“同流合污”,到跟孟寻同桌吃饭,张杜觉得这个转折有些尴尬,还是谢氏苦口婆心地把他劝去的。

  菜是宛桃和谢氏一块做的,俩人都是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做饭之前,圆月还有些忧心:“小姐,奴婢做菜不是挺好吃的?再说这些菜也不多,奴婢一个人做就行了。”

  就差说你们别做了,等会浪费食材不说,到时间还不一定能吃到饭。

  宛桃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尽管瞧好吧,今天你就等着吃饭,我们俩肯定能把饭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