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妖娆女帝的绝色夫君 > 第四百四十七章 牵魂禁术,瑾瑜有喜

  “还用问么?”牢外,站着一个黑衣人,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风,嗓音苍老阴沉,辨不出性别,十分诡异,“没用的东西,自从你被凤天的国君砍掉右臂狼狈逃回赤月,我就决定放弃你了!”

  “你之后明明继续辅佐寡人的!”赫连语不敢置信。

  “我只是一直寻不到恰当的时机。”黑衣人微叹。

  “呵!原来如此。你是不是早盯上凤沐麟了?寡人告诉你,那个女人可不简单,你想利用她得到这个天下,简直就是做梦!”赫连语愤然。

  “那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黑衣人冷笑出声,“赫连语,你该上路了!”说罢,他指间就多了一枚暗器,直直向赫连语脑门的方向射去。

  洛安并未跳出阻止,因此暗器精准地钉在了无法反抗的女子脑门上,女子痛苦地闷哼一声,当场死亡。

  黑衣人见赫连语断气,就放心离开。

  就在他经过洛安跟前的时候,洛安当即出手袭击,欲将其擒住。

  黑衣人吓一跳,但反应也足够机灵,一个上窜,就躲过洛安的擒拿,随即迅速往外奔去,却不料外面已经布满埋伏,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必须活捉!”见绝殇一行人使出了杀招,洛安连忙出声提醒,说着,她也加入了战局。

  早料到这个神秘人武功高强,但她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么超乎寻常,打了几十个回合,在绝殇一行人的合力压制下,她终于成功制住黑衣人,迅速掀开他蒙在面上的面纱,看见其真容,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只因里面压根不是一张活人脸,而是一个骷髅头,两个眼眶里空洞洞的,煞是瘆人。

  洛安索性将那个人身上的衣服全部撕开,就在那一瞬,一架骷髅瞬间散架,哗啦落地,成一堆皑皑白骨,毫无生气。

  见此,在场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脚底升起寒意,身上一阵毛骨悚然。

  绝殇上前踢了踢那堆白骨,只听见骨头间碰撞的清脆响声,依旧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

  “这是一种高级禁术,名唤牵魂术,学了这种禁术的人能够用意念控制死人的躯壳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但这种禁术必须近距离施行,不然,远距离操作时,心神会因为过于投入而无法自拔,导致反噬。”洛安犀利的眸扫视四周,沉声道:“他应该没走远,搜!”

  “是!宫主!”绝殇一行人应了一声,就开始四散搜查。

  ……

  第二日,赤月朝堂上,在众臣诧异的目光下,洛安以王者的姿态走入议政大殿,坐上王座。

  “抬进来!”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洛安对外面的人吩咐了一句。

  顿时,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被人抬上大殿,白布掀开,赫连语的遗体赫然醒目,尤其她脑门上那一处血洞,如同一朵妖艳的血蔷薇绽放其上,张扬地昭示着身下这个君王已经长眠。

  见此,整个朝堂瞬间沸腾起来。

  “怎么会这样?陛下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有没有王法了!”

  “凤天的国君,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

  “交代?”洛安不屑地冷嗤,看向身边的绝殇,“宣吧。”

  “是!”绝殇郑重地应下一声,就展开手中的明黄圣旨,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旨内容无非是以赫连语的口吻阐述她若出意外,就将赤月的江山交给洛安代为执政。

  众臣听了,有人哈哈大笑起来,“这圣旨定是伪造的!”

  此声出,其他人纷纷应和。

  洛安都懒得出声,对绝殇使了个眼色。绝殇会意,身形一闪,就窜到刚才那个声称圣旨乃伪造的大臣身后,拔刀,将其一击毙命。

  “你——”那个大臣才发出一个音,就软泥般滑落到地上,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还有谁不服?”洛安弹了弹指甲,慵懒出声,双目凉凉地瞥着底下一众被刚才那一出吓白了脸色的大臣。

  众臣面面相觑,沉默了许久,就三三两两地跪了下来,对那座上的绝色女子叩拜,山呼,“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因为恐惧,都带着颤音。

  “平身。”洛安摆摆手,双目平静却透着几分凌厉,坐姿端正庄严,尽显一国之君的尊仪,“众卿放心,赤月虽换了朕执政,但你们应有的待遇都不会改变。不过,日后若被朕查出有人行背叛之举或是其他律法不容之行,那她的下场就会跟刚才那位一样!还有,无才无德之人,朕一样会罢免她的职位,希望各位日后好自为之,别让朕失望!”

  “臣等日后必唯陛下马首是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群臣一听自己日后的待遇不会改变,都欣喜异常,对眼前这位强行上位的帝王稍稍改观。

  赫连语和那位被绝殇杀死的大臣的遗体早已被人抬下去,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洛安开始正式议政,经过这么多年的暗中精心准备,她对赤月的政务基本了如指掌,所以,谨言慎行之下,一次早朝她应付得也是得心应手。

  除了政权,就连赤月的兵符,她也早已全部收归囊下,如此,赤月已正式归入凤天。

  正应了一句话,王朝更替,不过是那王座上那戴冕的帝王换了一个人罢了!

  这边的洛安上着早朝,远在万里之外的沧澜瑾瑜亦在上朝,只是,他的精神状态并不佳,眼底聚着乌青,显然这阵子没怎么睡好。

  由于朝廷、煜王府和墨宫三股势力仍聚在洛安曾经落水的地方装模作样地搜查着洛安的踪迹,对沧澜一方形成了强有力的障眼法,所以,这阵子对沧澜瑾瑜来说,简直就是一段煎熬!

  他日日夜夜都为洛安担惊受怕着,期盼自己的人能够早日寻到她,若不是政务缠身和这段时间身体状况一直不佳,他真想亲自过去一趟,誓要找到那个女人才甘心。

  “陛下,您正在上早朝。”见身前的帝王又在分神,亁泗连忙小声提醒他,心里一阵无奈,自从凤天那位离开后,他家陛下就变了,不仅变得脾气暴躁,喜怒无常,而且变得十分嗜睡,有时候上着早朝,他都能坐着睡着。

  沧澜瑾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继续端正姿态,倾听底下大臣的参奏。

  “陛下,最近渝州遭了大水,民不聊生……”才解决完一件事,就有另一个大臣站出,呈上官辞。

  只是,还未等他说完,那座上的帝王就变了脸色,捂唇干呕起来,整个大殿顿时只剩下他撕心裂肺的干呕声,形成回音,在众人耳畔久久响彻。

  “陛下,您怎么了?可要让太医过来看看?”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发生,所有人都吓坏了,亁泗连忙上前轻拍男子的背想让他好受些,一边担忧地提议道。

  沧澜瑾瑜缓过神,摆摆手,“先上完早朝。”他心里也是一阵慌乱,这段时间自己身体出现的异常他都有所察觉,但他一直觉得这是那个女人离开后对他造成的影响,只要将那个女人寻回来,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以,他一直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未召太医。可如今,真的应该看看了。

  “是。”亁泗点点头,退至一边。

  沧澜瑾瑜都懒得说话,用手示意底下那个大臣继续。

  大臣惶恐地点点头,开口继续道:“渝州……”

  只是,他才吐出两字,那座上的帝王又干呕了起来,昏天暗地。

  亁泗又连忙上前给男子抚背顺气,看着男子的模样,再结合他最近的表现,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不敢妄自断定。

  “别提‘渝’字,孤一听这个字,就想吐。”沧澜瑾瑜一番干呕下,上气不接下气,见那个大臣又欲张口,他连忙出声提醒。

  “是,陛下。”那个大臣颤颤巍巍地继续说,“渝——啊呸!那什么州,有个知县,名唤瑜广,啊呸,那什么广……经常那什么肉百姓……”

  这次,他明明避开了“yu”这个读音的字,但帝王还是以永无止境的干呕终止了他的发言,吐完,帝王又提醒,“别提‘肉’字,孤一听这个字眼,也想吐!”

  “是,是,陛下。”那个大臣都快被吓出心脏病了,“经常那什么什么百姓,平日没少搜刮民脂民膏……”

  于是,一场早朝就这么在战战兢兢的氛围中结束了。

  这次,沧澜瑾瑜一回自己寝殿,就默认了亁泗去召太医的行为。

  不一会,太医过来,对男子行了一礼,便上前开始为其把脉,约莫过了一个世纪长的功夫,那太医突然颤着身子跪伏到地上,对男子连连磕头,哭丧着脸,颤颤巍巍道:“陛下,微臣想先请您赐下一份不杀之恩。”

  男子疑惑地蹙了眉,但见太医坚持,只好轻启唇瓣,“准!”

  “陛下,您有喜了!而且已有,已有两个月。”太医这才宣布,十分小心翼翼,心里直叹作孽。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前阵子,有个县城的男女全颠倒了顺序,男子怀孕,女子养家,没想到,如今竟轮到了当今圣上,难道果真应了那句鱼腹内的预言“火凤降世,天下同归”?

  至于这句预言,只要肚内有点墨水的,都能猜出其中寓意,当今世上敢以火凤图腾为身份象征的除了凤天那位帝王,还有谁?

  未等他多想,那边就传来了亁泗的惊呼,“陛下!”

  只见那位帝王竟直接从椅上摔到地上,双目呆滞地望着前方,仿若失了魂魄。

  “陛下!您快醒醒!您快醒醒!”怕男子受刺激,得上癔症,亁泗拼命摇晃他的身子。

  太医也连忙上前对男子展开施救,心想陛下没晕过去已经不错了。

  过了半晌的功夫,在两人联合努力下,沧澜瑾瑜终于动了动眼珠子,醒过神来,却是一脸阴沉,对身边的两人沉声吩咐,“你们都出去!”

  “陛下……”亁泗有些犹豫,担心男子一个人留在屋内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

  “出去!都给孤滚出去!”沧澜瑾瑜怒吼出声,猩红着双目瞪向眼前两人,仿佛他们此时不出去,他下一刻就会杀了他们。

  “是是是!微臣这就出去!”那个太医是个怕死之人,连滚带爬地出了大殿。

  “奴才只求陛下好自为之。”亁泗无奈地叹了口气,也退了出去。

  但他并未走远,而是守在殿外,听着里面的动静,状态戒备,以防里面的男子生出不测。

  顿时,屋内传出物件摔碎的声音,“噼里啪啦”响了一阵,才渐渐停歇,可见里面的男子也砸累了。

  亁泗偷偷从门缝看进去,发现里面的男子手上正拿着一块碎瓷片,视线落在自己腹上,似乎正斟酌着将那块瓷片捅进那里。他吓一跳,连忙闯进去打落男子手上的瓷片,恨声问向男子,“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沧澜瑾瑜悲凉地看向亁泗,沙哑着嗓子,“难道你想让孤生下腹内这个孩子?”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腹内已经在孕育一个小生命,他是男子啊,怎能?怎能!都怪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偷偷对他下药,神不知鬼不觉地改造了他的身体!

  如今,他终于全明白了,怪不得确认心意后,那个女人还要他等一个月才与他圆房,而那一个月内,她每日都会亲自给他准备膳食,每次用膳,她都会督促他喝下一碗带着药味的汤。

  后来,圆房第二日,他浑身乏累,在床上躺了整整两日,才恢复正常,那个女人却没有任何不适,反而神清气爽,现在想来,他与她之间可不就是颠倒身份了!

  “陛下您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用药流了便是,何必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亁泗何尝见过男子这副样子,心里不是滋味。皇后娘娘,您可真将陛下害惨了!

  “流了……”沧澜瑾瑜沉吟,视线落到自己腹上,心中竟生出了不舍的情绪。

  “陛下,您一定考虑仔细,毕竟是您和凤天那位之间的亲骨肉。”沧澜瑾瑜对洛安的情谊亁泗可是一直看在眼里的,所以,即使沧澜瑾瑜有喜这是对他而言有违常理,但他还是希望沧澜瑾瑜好好斟酌,以免日后后悔。

  男子沉默了半晌,才抬眸看向亁泗,语气坚定地吩咐道,“去太医院抓副堕胎的药,偷偷熬制,晚上给孤端来。”

  “是,陛下。”亁泗眉间一蹙,但见男子并无玩笑之意,只好躬身应下。

  ……

  自从洛安入主赤月的朝堂,她就开始推行仁政,不仅根据各地的情况酌情着减免了对各地百姓的赋税,更启动隐藏在各地的墨宫势力,建立免费的学堂和穷人收纳所,分出田地,教导无业之人自力更生之技。

  另外,她以雷霆之势裁决了已被查出的贪官污吏,无论对方背后的靠山有多强悍,她照杀不误,有时甚至能顺藤摸瓜,将那些人背后的靠山一并踩踏。

  各方有人不服她这个强行上位的新帝,自己组建了几支千人的义军起义,处处捣乱,洛安得知此事,置之一笑,并不在意。几日过后,那些所谓的义军全部销声匿迹,再无一点风声,只因她们早已在月黑风高夜被洛安的人全部剿杀,甚至不留一星半点的尸体。

  最后,因为始终对那日斗场上发生的事心有余悸,洛安推出了严厉禁止以人兽决斗为娱乐方式的行为的律法,若被发现,杀无赦!不仅如此,她还派人摧毁了各地供百姓观看人兽决斗的斗场,几乎全部铲平,置上属于她的产业。

  耗时将近一个月,洛安才真正稳固自己在赤月的政权,并且赢得了一众赤月百姓的改观,对她生出拥戴之心。

  ……

  “笑尘,我该回煜王府了。”这日,凤无双对洛安提出了告辞的想法。此时,她正与洛安在御花园中散步。赤月处于凤天大陆北方,气候不比凤天,御花园的花卉种类自然也不比凤天的丰富,但反而显得简约大方,别有一番美感。

  “嗯,是该回去了,不然母亲和父亲们该担心了。”听得凤无双的话,洛安也不惊讶。她感激地看向女子,真诚发言,“无双,谢谢你。”这阵子,无双没少帮她,事无巨细,都处理得妥当。

  “别说这些,我只是不想负了当初对你许下的承诺罢了。”凤无双看向别处,并不想接受洛安的谢意,因为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并无勉强。

  “我明白。”洛安虚心应了,自知又戳对方的心了。

  “以后好好照顾千雪,还有你身边的其他男子,也都好好待之。”凤无双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轻松笑言,“见你日子过得幸福,我便放心了。”

  “好,我答应你。”洛安心里不是滋味,想无双若是男子,她可能真的会收了她,因为她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份事事为她着想的真切情谊,但现实不可逆转,她不会爱上女子,所以,只能拒绝,只求日后能有人好好珍惜眼前这位敢爱敢恨的女子。感慨过后,她亦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郑重道:“无双,保重!”

  “保重!”凤无双眸中含泪,唇畔却漾开了笑意。

  第二日,凤无双就启程出发。

  城门口,前来送行的洛安见马车远去,内心有些惆怅,突然,她吐出一句,“千雪,瑞儿,离,我们也该回凤天了。”

  三个男子含笑点头,皆以洛安的想法为主。

  “洛姐姐,你为什么不提我呀?”阿妙好想融入洛安和她夫郎间的氛围,却始终失败,心里一阵失落。

  “嗯,阿妙也是,回到凤天后,姐姐带你去吃很多好吃的特产。”洛安宠溺地摸了摸男孩已经长出一寸短发的脑袋,脑海里突然闪现苏子淇的身影,甚是想念。他的头发一定很长了,还有,他已经怀孕八个多月,肚子一定大得跟锅底似的,估计再等一个月就能生了。这般想着,她更是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插上一对翅膀飞回去。

  “好呀!姐姐一定说话算话。”这边,一听洛安提吃的,阿妙双目立刻变得晶亮,兴奋地应下。

  用几日的时间将赤月这边的琐事全部处理完毕,留下信得过的属下代持朝政,洛安就携夫一起回了凤天,外带阿妙这个可爱的小正太。

  自从一个多月前洛安收复赤月的消息传出,天下百姓才知凤天的帝王近大半年竟一直不在朝内,惊诧得都炸开了锅,大街小巷皆有人谈论着赤月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收复一事。

  尤其凤天的百姓,都由衷喜爱当今这个帝王,不仅爱民如子,而且一直在她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励精图治,不费一兵一卒扩充凤天的版图,成就凤天繁荣昌盛的大业,她们这些身为凤天子民的群众怎能不为之自豪?

  这日,洛安抵达凤都时,城门大开,百姓夹道欢迎。既然已经公开,洛安不再低调,乘坐帝王专用的皇辇,以圣颜面见百姓,向她们展示她的亲和做派。

  皇辇够大,娄瑞儿一行四个男子皆坐在她身边,与她一同分享百姓的欢庆之乐。尤其阿妙,睁着一双清澈纯真的眸新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受百姓情绪感染,也乐得咧开一口白牙,学着洛安的样子向百姓挥手致意。

  终于到达皇宫,洛安发现皇宫也是宫门大开,叶逸辰,云熙和含玉三人都站在宫门口,显然都在等她。最显眼的是云熙怀里一个身穿粉色裙子的可爱娃娃,一双大眼随了洛安的桃花眼形状,漂亮至极,此时受众人的情绪感染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洛安看到熟悉的三个身影,兴奋得连忙跳下皇辇,不顾他人眼色一人一个大大拥抱外加两侧脸颊各一个口水印。

  叶逸辰喜极而泣,含玉一脸欣慰。

  到云熙跟前的时候,洛安看着他怀里的娃娃,有些不敢置信,蠢萌地问向云熙,“熙,这是我们的长乐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长这么大了?是不是掉包了?”

  “兮儿,你离开太久了。”云熙无奈一笑,他目光温柔地看向怀里的娃娃,说道:“长乐,快叫‘娘亲’。”

  自从洛安到云熙跟前,长乐就一直盯着洛安的美人脸流口水,此时,一听云熙的话,她便咧嘴笑了,向洛安张开手臂,想让她抱,一边软软地唤出一声,仿若天使之音,“娘亲。”

  “哎。”洛安那个激动啊,差点大庭广众之下直接飙泪,连忙将那个小人儿抱了个满怀,在她粉嫩的小脸上死命亲了几口,一边情不自禁地念着,“娘亲的宝贝,乖宝贝……”

  她不会有了孩子就冷落夫君,所以抱完长乐,她就给了云熙一个大大的拥抱,安心至极,“熙,谢谢你。”

  “兮儿,已过半年之期,你让我等得好苦。”云熙紧紧回抱住女子,眉眼间浮现倦意。若不是这个女人及时给了信,他定会亲自带人杀进沧澜,搅得这个天下不得安宁!

  “以后不会再让你等了。”洛安微微叹息,时间的确过得有些快……

  由于事先都有通信,所以叶逸辰一行人看到凤千雪和阿妙的时候也不觉得奇怪,尤其见着凤千雪的时候,都心里直叹缘分的神奇,原以为绝对不可能成功的姻缘竟就成了真,而且无半点不妥之处。

  进到宫里后,洛安给娄瑞儿一行人安排了住所,就直奔苏子淇的寝宫,果然见那殿门如云熙所说紧紧闭着,她上前敲,都不见人回应。

  “陛下,淇主子不是不想见您,是不敢见您。”美狐殿的一干下人见着洛安,又惊又喜,一个小厮连忙上前笑嘻嘻地对洛安打自家主子的小报告,可见苏子淇平日里与他们处得极好。

  “他又怎么了?”洛安一脸郁闷,心想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主子自从有了喜,宫中各位主子都对他关爱有加,膳食方面自然给他添补了不少滋补的好东西,结果补过了头,身子比之原来圆润了不少。所以,一听你回来,他就羞得不敢出门,怕你见到他现在的模样会嫌弃他。”那个小厮连忙解释,掩不住笑意。

  “岂有此理!”洛安蹙眉,连忙上前拍门,“小淇,我回来了,快开门,让我看看你。”

  “不要!”里面立刻传出一声任性的拒绝。

  “呦!”洛安惊奇,“大半年没见,你胆子竟然肥了不少,敢与我顶嘴了是吧?”几个小厮见洛安自有手段收拾他们家主子,就悄悄退了下去,留两位主子单独相处的空间。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害怕……”里面的男子语气瞬间软了下来,他支吾了几声,又突然坚定,“反正,反正你不准进来!”

  “怎么?怕我嫌你丑啊?”洛安忍俊不禁,心想里面的男子究竟胖成了什么样,令他自卑到这种程度。

  “呜呜,小玲,等我生下长笙,一定会瘦下去的,我保证!”里面的男子呜咽了两声,就哽咽道,最后三个字说得信誓旦旦。长笙是洛安给他孩子起的小名,洛安起的他当然满心喜欢,便一直用着了。

  “小淇,你知道我原先最嫌弃你什么吗?”洛安强忍住笑意,故作一本正经道。

  “什么?”男子生出了兴趣,静待下文。

  “嫌你太瘦,抱着你都觉得硌手,好像抱着一堆骨头。”其实也没这么夸张,但为了刺激到里面的男子,洛安不得不如此。

  “呜呜,原来你以前一直嫌弃我。”男子真哭了,哀怨至极。

  “但现在你胖了,我肯定不嫌弃了呀!”洛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真,真的?”男子半信半疑,“你真的喜欢我胖的样子?”

  “嗯嗯。”即使屋内的男子看不到外面的情景,洛安也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开门了。”男子终于动摇。

  “嗯。”洛安等待,强忍着笑意,只觉得眼前这幕似曾相识,依稀记得以前这个男子剃发后,也跟她这样闹过别扭。真是个活宝……

  “嗤啦”一声,眼前的门被打开,眼前顿时出现一个挺着大肚的男子,头发果然已经长长,能用带子束起。

  其实,他并没有到那种丑胖的境地,只是比原些稍稍丰腴了一些,那原本狐狸似的小脸此时变成了一张圆润的小脸,尤其下巴,已经看不出原来削尖的轮廓,但那双杏眼依旧又大又圆,水汪汪的,仿若两颗剔透的水晶。腰身自不用说了,临近产期,粗得跟水桶似的,看他走路,严重怀疑他会重心不稳摔一跤。

  “哎哎哎!小心点!”因此,洛安连忙上前搀扶他,摸到他的手臂,发现其手感肉肉的,但不是十分粗壮的那种,她心里不禁一阵好笑,扶着男子回了屋,一边念叨着,“你呀,净瞎操心!我真心待你,又怎会嫌弃你的模样?况且,你变成这样,也是因为腹内怀着我的种,说来也是我的责任,哪由得着你自己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

  “小玲,我想抱你。”苏子淇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就瞬间恢复原来的性子,喜欢腻乎着洛安。

  “好,抱就抱!”洛安伸长自己上半身,小心翼翼地避开男子肚子突起的那一块吃力地拥抱了一下男子。

  男子被逗笑,站着实在吃力,他便扶着腰坐回身后的软榻。

  洛安一见他坐回榻上,就立刻弯腰,捧住他肉嘟嘟的脸颊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啪叽”一声,她赞道:“依旧可口!”

  男子脸红,忽然,他指了指自己鼓起的肚子,望向洛安殷切道:“小玲,你快听听,我刚才感觉到长笙的动静了。”

  “嗯!”洛安眼睛一亮,连忙坐到男子身边,弯腰将耳朵贴到他肚上,认真倾听了起来,不一会,她就惊喜出声,“动了动了!”

  “是吧!”见洛安能在自己产前回来,苏子淇由衷高兴,这种能被分享的喜悦对他而言才是最有意义的。

  洛安逗了会男子腹内的孩子,才直起身靠进男子怀里,下巴搁在他锁骨下方的位置,双目笑眯眯地望着他询问道:“快做爹爹了,感觉如何?”

  “很骄傲,很自豪!”男子想了想,当即高声回道,很有底气,小脸散发着光芒,“以自己的生命孕育另一个小生命,让她延续心爱之人的血脉,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我竟就这样完成了,怎能不骄傲、不自豪?”

  “嗯!小淇真伟大!”洛安顺着男子的话表扬道,心知他这阵子为了腹内这个孩子吃了不少苦头,自己还没陪在他身边。

  想至此,她顿心疼起男子,脑海里还闪现了另一个男子的身影,但一想到那个男子,她心中就不自觉地一窒,疼痛得难以呼吸。察觉自己失神,她连忙摒弃脑海中那个男子的印象,专注于眼前的苏子淇,“小淇,可有什么要吃的?我立刻做给你吃。”

  “不用。”男子摇摇头,体贴道:“你刚刚回来,一路上舟车劳顿的,定积了不少倦意,我又怎能让你做这做那的?”

  “我不累,一点都不累!”洛安当即否认,“好久未见你们,今日终于全部见着,我兴奋着呢!”

  “全见着?”男子一愣,“胤荣你也去见了么?”

  “呃。”洛安也一愣,“他倒还没有。”

  完了!刚才她在街上抛头露面,不会被那个男子看见了吧?

  虽然,她的真实身份早晚会揭穿,但她希望是自己亲自与他坦白,而不是他被动地了解。即使无论哪种揭穿方式到时候在他眼中都会昭示她之前一直在欺骗他的事实,但后者她自己坦白的行为获取对方原谅的可能性无疑会更大些。

  “小玲,你快去看看他吧。”男子善解人意道:“你离开了这么久,迟迟未回,他面上虽没说什么,但心里一定十分想念你。”自从小玲离开凤天,可能是出于矜持,那个男子从未主动寻过他们,仅他们去了景轩,邀请他过去小聚,他才会来见他们。每次小聚,那个男子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小玲的状况,由此便可看出他有多么在意小玲。

  “嗯,待会用完午膳,我便过去一趟锁府。”洛安点点头,接着亲了亲男子光滑的脸颊,“小淇,这阵子多亏你们为我隐瞒,辛苦了!”

  “应该的,你是我们最心爱的妻主,我们当然什么都听你的。”男子理所当然道。

  听得他的话,洛安大女子主义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满足,她就得意忘形,桎梏住男子的脑袋在他唇上狼啃了一顿,松开时,她恶狠狠道:“若不是你肚里揣着我们之间的宝贝,我真想现在就要了你!”

  男子噤了声,可怜兮兮地望着女子,真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化身为狼。

  ……

  午膳时,洛安的一众夫君、准夫君和待定夫君阿妙正式会面,气氛还算和谐,用过午膳,有的相约下棋,有的相约比武,有的相约赏花聊天,反正没洛安什么事。

  洛安得闲,就换了一身便装,低调出宫,直奔锁府。

  她一到锁府门口,锁妍儿就上前一脸紧张地拦住了她,将她拖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怎么了?”洛安一脸惊讶,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上午我哥出门了一趟,回来就冷着脸,称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之后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屋,再没有出来过。”锁妍儿一脸焦急。

  果然想什么来什么,洛安已经石化,良久,她才反应过来,“那伯母伯父知道了吗?”

  “我为了缓解局势,已经向爹娘坦白,爹娘起初也有些生气,但之后一想你的好也就过去了,最关键的还是我哥!刚才爹娘都去劝他,他都不应,死死抵着门,不让人进,我都快愁死了,就等着你过来呢!”锁妍儿耐心解答,一脸担忧。

  “好,我这就进去。”洛安面色一肃,当抬步进了锁府。

  一进锁府,她并未直接去找锁胤荣,而是去见锁千秋和严氏,向两人请罪。

  但她是一国之君,而且,她最近的壮举老夫妇俩也都有所耳闻,所以两人当然不敢让这样一位在外受万千百姓称颂的明君跪到自己跟前,不然岂不罪过,便连忙上前扶她。

  知她今日才回凤都就过来了,此时还主动向她们请罪,她们心中的气顿时全消了,依旧认可这个儿媳妇,还催她赶紧去哄哄锁胤荣,才不负那个男子对她的一往情深。

  洛安郑重点头应下,这才赶去锁胤荣的宅院,果然见他屋的门紧紧闭着。

  “咚咚!”她抬手轻轻敲了两下,对屋内的男子喊道:“胤荣,是我!”见屋内没有动静,她又道:“胤荣,你再不应,我就要自己开门喽!”

  “你别进来,我不想见到你!”里面立时传出男子的决绝之声,带着怒意。

  “因为我骗了你么?”男子这么生气,洛安也不惊讶。

  “……”里面没了声。

  “我如果说,此次回凤都,我就想着与你坦白一切,并会以聘礼明媒正娶将你娶回去,你相信么?”洛安都懒得解释,索性抛出自己的承诺,因为她明白这种事越解释越描黑。

  屋内的男子沉默了良久,终于出声,“那你当初何必骗我?”

  “嗯……”洛安沉默了片刻,终于爽快答出,有些雷人,“就当我吃饱了撑的吧。”

  然,这她的回答雷人是雷人些,效果却不错,立刻把屋内的男子逗笑,但男子下一瞬又尴尬得噤了声。

  “胤荣,我听见你笑了,别装了。”洛安一向没耐心,此时好不容易有突破,她当即推门而入,见男子就站在眼前,依旧皎如皓月的温润容颜,依旧清雅如风的气质,一切都那么熟悉,脑海中依稀闪现她去年离开凤都时那个为她践行向她承诺非她不嫁的男子身影,渐渐与眼前的重叠在了一起!

  不顾那么多,她当即冲上去给了男子一个大大的拥抱,在他耳畔诉说,“胤荣,我想你。”

  男子愣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抬手,回抱住女子。他此番举动,已然向女子暗示他已经原谅她。

  “我还可以唤你‘涵儿’吗?”这是两人和好后男子出声问的第一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当然可以!”洛安不假思索道,一边强调,“胤荣,莫涵也是我的名,不是随意瞎编的。”

  “我信你。”男子笑了,心里终于完全释然。

  为表诚意,坐下后,洛安就向男子一一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和过往,毫不含糊。

  男子认真地倾听着,详细地了解着一代帝王的成长史,有时不免被影响情绪,抓着女子的手感慨几句。

  其实,自从刚才看过洛安的帝王游行,他心里一直压着一份疑惑,临末,他终按捺不住,咬了咬牙,才道:“涵儿,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么?”

  “问吧。”洛安坦然而对,反正都已经坦诚了,她不怕再坦诚点。

  “你目前已有多少夫君?”男子想起刚才的画面就心有余悸,因为那四个与涵儿同坐一辆皇辇的男子他竟然一个都不认识,但他很确定,这四个男子与涵儿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

  加之已经知晓涵儿的身份,他更明白她身边不可能仅仅那四个他已经熟识的男子以及那位他从未谋面的正夫,也不对,那位应是凤天未来的凤后了……

  “我数数。”洛安被问得一愣,随即掰着手指认真地数了起来,“辰一个,熙一个,玉一个……”

  最后,她尴尬地对男子笑了笑,“完全确定的,包括你,应有九位了。”

  男子嘴角隐隐抽搐,“难道还有未确定的?”

  洛安脑海里倏然出现了三个男子的脸,颇头疼地点了点脑袋,“嗯。”

  男子意识到形势严峻,出于身为商人的精明本性,当即想将能争取的都争取过来。于是,他含笑看向女子,温柔道:“涵儿,今日下午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留下陪我吧。”

  见男子主动要求,洛安眼睛一亮,当即答应,“求之不得。”

  ……

  傍晚时分,洛安与锁胤荣依依不舍地分别后,就回了宫,直奔御书房,欲处理这大半年积累下来的政务。本来她想早些回来的,奈何最难消受美人恩,哎!

  只是,她才坐下,一道身影直接从暗门闯了进来,单膝跪至她书案前,双目热切地仰望着座上的她,语气恭敬道:“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音!”洛安一惊,随即惊喜,“是你!”

  “正是属下。”来人正是申音,自从洛安登基,她便替了她母亲申雪成了暗卫家族的家主,亦是整个暗卫家族的首领,负责守护洛安并随时听候她的指示。

  “有踪迹了?”洛安突然小心翼翼地问出一句,目光颇怀疑地睨着跪在跟前的黑衣女子。自从上位,她就指派了音一个任务,就是搜查凤沐轩的踪迹,不查到,就永远别出现在她跟前。如今她出现在她面前,可已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她真的不敢相信还能找到他。

  “其实,音一个月前就查到了,奈何陛下您不在朝中,未有机会通报。”申音眸中闪过苦涩,转瞬即逝。如今,她能有资格默默守护眼前这个女子,已经很满足!

  听得申音肯定的话,洛安激动得简直想哭,深呼吸一口气,才问出,“他现在怎么样了?”

  申音连忙从袖内抽出一封信笺,呈到洛安案上,“这是他写给陛下的。其实,音寻到他的踪迹也是因为他送了这封信”

  “他主动找上你的?”洛安当即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置信。

  “是。”申音咬咬唇,才应道。为了搜查那个男子的踪迹,她便将网洒向了各国各地,连最远的北极之地都有涉及,可没想到的是,男子主动寻上她的时候,她才发觉男子竟然一直藏身在她眼皮底下。这对她而言,简直打击!

  不多想,洛安拆开信,看了起来,上面是凤沐轩的笔迹,只有四字,“尘儿,甚念。”

  虽只有这么几个简单的字眼,她还是当场热泪盈眶,急忙问向申音,“他在哪?朕要去找他!”

  “妄尘阁。”申音抬眸心疼地看了眼女子,“他说,陛下若想寻他,直接报上自己的名便可。”

  ……

  当夜,洛安又出宫,坐上马车直奔妄尘阁。

  妄尘阁的生意依旧火爆,里面的男女都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其实,简单来说,也不过一方愿意用银两买一场欢愉,一方愿意献身求得谋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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