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魔笛情缘 > 第五十四章泪弹红雨

  ~《酉阳杂俎》:夜飞昼隐,如鬼神,衣毛为飞鸟,脱毛为妇人…~

  蓝生没有沉迷在胜利的喜悦中,他将魔笛轻抛给诗妹,以念力收起水中拂尘,再猛力掷入水中…

  这会他乘驭着拂尘直奔那端的鬼谷阴姬而去,他一刻没忘掉路非花的深仇大恨。

  鬼谷阴姬见蓝生来势汹汹,不知和身旁的白衣女子说了些什么,却听白衣女子冷冷地道“妳和他的恩怨与我无关!”

  鬼谷阴姬本还想以她做靠山,听后知道大势不妙,放眼一望又不见南宫止,以蓝生今日的武功,恐不须十招自己便要吃大亏,哪还敢犹豫?立即施展轻功逃之夭夭。

  蓝生上岸,又奋力直追了半里路,眼见徒劳,只好放弃。

  待他红着眼,满脸沮丧地回来,只见南宫世家的人已将白衣女子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蓝生见诗妹与江南三剑也已上岸,才放下心,却见白衣女子目不转睛地瞅着自己,好似有何深仇大恨般。

  “不知这位前辈如何称呼,来江南世家所为何事?”蓝生恭敬拱手问

  其实蓝生不知道,在他去追鬼谷阴姬时,南宫亭以南宫世家掌门的身份已问了她两遍了,但她却傲慢地一句话也不肯说。

  此刻诗妹身上披了条大毛巾,悄然来到了蓝生身旁,向蓝生轻声道“她是来找你的。”

  “找我?”蓝生满脸疑惑,看她一身素装,眼中充满敌意,蓝生心道:“莫非她是路非花的师父,误听鬼谷阴姬之言,欲来找我寻仇?”

  “路姊姊是被鬼谷阴姬害死的!”蓝生企图解释,他一时胡涂,竟忘了路非花的师父早已去逝,连诗妹都蹙眉不解。

  白衣女子冷哼一声,踞傲道“什么路姊姊、鬼谷阴姬,皆与我无关,今日我来清我俩之间的帐。”

  白衣女子说罢已利落地将刀、剑出了鞘,摆出阵势。

  “可我与前辈实无冤仇啊!”蓝生还想弄个明白,却听白衣女怒叱道“还装什么胡涂,拔出你的魔剑和拂尘。”

  蓝生哪能这般胡里胡涂地就动手,还欲解释,此时诗妹却握着他的手,在他手心上写了个“九”字。

  蓝生想了半天,忽然失声惊呼“啊!…妳是…九…”

  这时蓝生才想起师叔曾说过,九头鸟可化为人形,她本就是半仙半魔。

  “废话少说,还不出手!”白衣女子道

  虽然如此,蓝生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白衣女子竟是九头鸟。

  看她的模样分明是个端庄、美貌的中年妇女。

  蓝生怔怔地望着诗妹,瞥过南宫世家的人群,心下打不定主意。

  诗妹轻抚着他的肩道“这位前辈武功盖世,是专程来此寻你比试的,师弟你要仔细应对,但毕竟今日已大耗元气,不如就点到为止罢。”

  诗妹的话分明是说给白衣女听的,暗示她蓝生已大耗元气,即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同时也让南宫世家的人了解,这白衣女子并非鬼谷阴姬的帮手,而是冲着蓝生来的。

  但这白衣女又怎么知道蓝生在南宫世家?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九头鸟经数月调养魔力恢复了泰半,它化身为中年白衣女子,欲寻蓝生与诗妹,至武昌听说书先生提到两人去了江南看海,她知道自己在洞中是中了南宫世家的无影神针,于是便猜想蓝生与诗妹会来南宫世家。

  到了江南,她在一间客栈门前向人打听去南宫世家的路,及蓝生与诗妹的消息,适逢在客栈里密商的南宫止与鬼谷阴姬。此时,路过一队逃兵,众人见她是形单影孤的外地女子,且身着昂贵丝衣,竟对她起了劫财劫色之心。

  结果是,她一出手,只在瞬间十余名逃兵便全都命丧黄泉。

  当时的南宫止与鬼谷阴姬完全不知蓝生与诗妹会去南宫世家,她俩见白衣女武功如此高,攀谈中又察知她似与蓝生有深仇大恨,于是鬼谷阴姬便决定利用她。

  她骗白衣女说,蓝生与诗妹在南宫世家避难,她也与蓝生有仇,可伙同前去逼南宫世家交人…

  于是白衣女便同意与他俩同行,可他俩岂知白衣女乃九头鸟化身?

  九头鸟是何等智谋,她一眼便看穿鬼谷阴姬的胡言乱语,且一脸戾气,绝非善类。可她却凭直觉知道蓝生与诗妹必会去南宫世家,才将计就计的《入伙》,顺便看看两人欲逞何阴谋。

  就在蓝生与诗妹初到的那天,白衣女先使调虎离山计,负责引开并牵制南宫亭等人。鬼谷阴姬趁虚行刺子母,倘若她得手,南宫止则现身,逼迫南宫亭与南宫雪月,进而出掌南宫世家。

  谁知,鬼谷阴姬那日行刺子母时,竟真见蓝生怒发冲冠地持剑飞奔而来,乍惊之下还以为中了甚圈套,只好落荒而逃。

  蓝生知道今日之战免不了,于是向白衣女道“今日晚辈就向前辈讨教几招,可否点到为止?”

  “点到为止?”白衣女冷哼一声,“你我之间千年的深仇大恨能点到为止?”

  “深仇大恨?”蓝生惊疑“不至于罢,那日之事晚辈多有得罪,但前辈与南海门的恩怨并非是直接与我…”

  蓝生说了一半却被诗妹止住。

  诗妹走向前,拱手向白衣女道“前辈,我师弟道行还浅,前辈功力也尚未完全恢复,既然前辈老远而来,今日不如牛刀小试,待他日再酣战数百回合也不迟。”

  白衣女思忖了一会,瞅着诗妹道“牛刀小试可以,妳这ㄚ头不许插手。”

  诗妹没想到对方居然会顾忌自己,知道九头鸟是因吃了无影神针大亏,余悸在心,浅笑道“晚辈武功低微岂敢插手,在旁观战便是。”

  “也不可吹魔笛”

  “不吹…”

  蓝生抽出拂尘、拔剑,严阵以待。

  白衣女左手剑,右手刀,瞥了诗妹一眼,显然对诗妹仍怀有戒心。

  见诗妹往后退了几步,垂手立于人群中,她似才放下心。刀剑一扬一沉,喝了声“看招!”刀剑分别从不同的方位向蓝生疾攻而来。

  原本蓝生还在怀疑,刀剑不同路,一个人如何一手使刀一手使剑…?记得两年前在武当山下遇到几个半路出家的强盗,其中一人便是一手刀一手剑,那架势滑稽至极,如今想到仍觉好笑。

  不过此刻蓝生却笑不出来了,白衣女的身法极快,如闪电般,那句“看招!”犹在耳际,只一眨眼,一束白影却已来到眼前。

  可怕的不是那束白影,而是白影中令人目不暇给快如风驰电骋的刀光剑影。

  蓝生回过神来,迅速使出《两仪合德》迎战,拂尘与魔剑分别对上刀剑。

  岂知还没待蓝生变招,白衣女的刀剑却已化做两头毒蛇,分别从一左一右两个刁钻的角度向蓝生袭来。

  蓝生心中暗自吃惊,这白衣女的刀如盘龙气势万钧、剑如灵蛇偏锋走险,一沉一浮,一猛一巧,分明是两种极端的路数与走势,却又出自同一人。

  “难道她也可一心二用?”

  蓝生恍然大悟,对方可是九头鸟,不但可一心二用,甚至可一心九用…。

  蓝生连退三步再猛挥拂尘,并用《左右逢源》勉强避开白衣女凌厉的招势,此刻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才是他平生所遇最难厉害的对手。

  白衣女哪肯让蓝生喘息,方才的《开门见山》只是小菜一碟,这会再趁势使出一招犀利的《仙人指路》,刀剑若离若合,突探眉尖威逼中腹,又惊得蓝生一身冷汗。

  《仙人指路》本是一投石问路之着,许多门派都有,只因目的不同因而巧妙各异,但如白衣女所使的步步杀机,招招不离要穴的还是蓝生生平仅见。

  蓝生不得已使出刁钻霸气的《上天入地》,弃守反攻,运足七成内力…众人只听嗤嗤声响,一道炫烂的剑气从魔剑中飞贯而出,直抵白衣女门面。

  在场众人见蓝生一招之间几就反守为攻,无不暗自称奇,几个南宫世家的少年忍不住拍手叫好。

  但白衣女只稍加犹豫,乍收攻势,身子机敏地向左一横,再一翻身,又如飞箭脱弦,模糊的白影夹着两道银光直向蓝生飞扑而来。

  蓝生以《前仆后继》招架,两人四剑,以快打快,已险还险,招式变化之急直令人眼花撩乱、胆战心惊,即是在场剑术高手如江南三剑,眼力也难跟上二人的招式。

  再过了数十招,蓝生已渐渐缓过气,从极度劣势中勉力支撑。

  他发现白衣女的招法甚为诡异深奥,每招每式都精湛密实毫无破绽,她的剑刀合璧除了自己的《两仪剑法》,世上几乎难有其他剑法堪与匹敌。

  蓝生暗忖,对方剑法的纯熟似远胜自己,若非上月在山上得到两位仙子的启迪使剑法大进,今日恐怕早已败下阵来。

  所幸对方内力尚显不足,且忌惮手中的拂尘与魔剑,才使蓝生几次度有机可乘。

  又五十回合过去,蓝生虽几度遇险,却是酣战方炙、越战越勇,可白衣女已大汗淋漓,刀势微顿。

  蓝生知道剑法上自己恐怕讨不了便宜,但体力却远胜她三成。尤其白衣女手中大刀甚沉,耗损体力颇巨,照理说再战个百余回合,应颇有胜算。

  但事实并非如此,白衣女的体力虽已开始下降,但她的刀法却越使越精,剑更是越走越险,尤其她对蓝生的招式似已摸清,几可应对自如,而蓝生却仍无法化解对方的攻势,往往遇到厉害的招式只能采用弃守为攻的战略强攻猛打,以致几度险象环生…

  此刻,蓝生改变战略,用《前因后果》来以战养战,以无穷、循环的变化来消耗对方体力。

  《前因后果》果然拖了百余招,变化才被对方摸清,可已大大耗去白衣女两成体力。

  蓝生不停换招,两人四剑又是数轮疾攻。蓝生一个失着没挡住对方狡黠迅疾的一剑,只听衣角《刷》的一声,被削去一截,待白衣女欲趁虚而入,却被蓝生夹带着七成内力的拂尘遏阻在半途,险些被尾劲扫着。

  两人相隔两丈,凝视着对方,猛喘着气,蓄势待发。

  蓝生对白衣女的剑法越发惊愕,刚才那一招令他余悸犹存。

  白衣女对蓝生深厚的内力更是诚惶诚恐,不敢掉以轻心。

  正待两人秣马厉兵、调好气息,准备继续酣战之际,突听一年轻女子声道“且慢!”

  两人侧目,说话的竟是诗妹。

  诗妹走向前,身上仍披着浴巾,发梢不时滴着水珠。

  “前辈请听我一言”诗妹拱手向白衣女道“你二人功力尚未完全恢复,今日已大战百余回且难分轩轾,不如就此打住,纵有千年难解之恩怨,待他日剑法与内力完全恢复,相约再战也不迟。”

  诗妹说罢,却见白衣女甚是犹豫难决,向前走了几步,续道“今日就算前辈赢了,我师弟也未必服气,他日仍须再战,前辈又何必非急在今日分出胜负?”

  白衣女端详着诗妹,俄然,她发现了诗妹颈项上露出的半块石头,脸色疾沉,蹙眉惊问道“你这灵石从何处得来?”白衣女边说已顺手使劲一扯,扯断了红线,将灵石执在手中,速度之快令诗妹措手不及。

  诗妹欲立即将灵石讨回,这块石头对她最是重要,此生她只给蓝生看过。

  可见到白衣女惊讶的表情后,诗妹惊诧问“这石头打从出生便在我身边,前辈知道它的来历?”

  白衣女紧瞅着诗妹,又埋首端详着石头好一会,表情惊疑且激动。

  白衣女将石头还给诗妹,紧握着她的手,怆然道了声“可苦了妳!”然后转向蓝生道“我还有极重要的事,你我后会有期。”说罢,轻一提气,身子立即腾空飞起,如纸鸢凌风…,不,该说是如鹏鸟展翅般飞身掠过廊檐…。

  惊呼声不断,饶是南宫世家见多识广,也从来没听闻过如此高超绝伦的轻功,把江南三剑又远远比了下去,今日若非众人亲眼所见,绝对难以置信。

  白影飘远,淡出,蓝生迫不及待地走向诗妹,想问个究竟。

  她是如何知道那白衣女就是九头鸟的?还有,这九头鸟为何非要和自己比个高下,且是以命相搏?

  还有更离奇的事,那九头鸟竟似知道这石头的来历…,为什么好多的事诗妹都知道,自己却始终蒙在鼓里?

  诗妹见蓝生的表情,还没待他开口便苦笑道“此刻休论,稍晚再与你说。”

  这时江南三剑并肩走向前,剑无胜拱手向蓝生道“蓝少侠与诗姑娘今日胜了我三人,也终结了我等对鬼谷阴姬的承诺,从此我师兄弟与鬼谷再无瓜葛,数十年的噩梦一扫而空。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用得着我兄弟三人的,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蓝生忙道“前辈言重了,晚辈学艺不精,还是靠我师姊用南宫世家的绝技才侥幸得胜,害前辈落水还请前辈见谅。”

  剑无胜摇头叹道“蓝少侠武功盖世,今日倘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世间除鬼谷外,竟还能有如此高超的剑法…然更教老夫敬佩的是,少侠身怀绝技却虚怀若谷,不失赤子之心,我师兄弟三人能结识少侠,也不枉此隐居二十余年了。”

  说罢,三人转身向子母与南宫亭、南宫蕾拱手告别。

  子母留他三人共进晚膳,然三人去意已定。

  此时蓝生道“天色已晚,恕晚辈僭越,三位前辈不如留下晚餐,晚辈尚有事请教。”

  江南三剑稍做商议,剑无胜道“我三人确实有要事须办,不如明日未时再来与少侠一续。”

  既有要事,没人再强留,江南三剑就此别去。

  子母带着微微笑意道“生儿今日又解了我南宫世家之危,这会不知该送些什么,我南宫世家还有什么能让生儿看上眼的?”

  蓝生忙道“前辈切勿出此言,我与师姊绝非贪图之人,数日来南宫世家对我二人关照可谓是无微不至,我与师姊正愁无以为报呢!”

  蓝生四处张望了一会,直到此刻,才想起不见了南宫止。

  子母道“他见江南三剑落水,知大势已去,比鬼谷阴姬还先走一步。”

  蓝生摇头轻吁道“但愿这事到此为止”

  诗妹颦眉道“他不会就此罢休,不出三日必会再来。”

  子母向南宫亭道“诗姑娘判断的对,今日之战虽胜了,可绝不可轻忽,得加强戒备、提防。”

  稍歇了会,子母转向蓝生与诗妹道“江南三剑为鬼谷护法,深藏不露,犹对生儿与诗儿如此敬佩,我南宫世家能有两位这样的朋友,更是家门之幸。”

  诗妹对子母的恭维,深深一笑,但见蓝生一脸羞涩,笑对子母道“子母莫再捧我师弟了,他一向害臊,此刻早恨不得寻个地洞钻遁。”

  众人笑声中,南宫雪月与南宫蕾前来拥着诗妹,说要带着她去换上干的衣裳,诗妹向子母欠身施礼,与二人欣然离去。

  蓝生也急向子母告退欲尾随而去,但听身后南宫雪云道“生弟,她三人去更衣,你跟去做甚?”

  南宫雪云的话顿时又引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所幸子母瞅了她一眼,笑声才戛然止住。

  诗妹回眸,向蓝生嫣然一笑,蓝生才尽扫尴尬。

  南宫雪云笑道“生弟辛苦了,此刻房里早已备妥果子、点心,不如先回房边吃果子边等你诗妹,放心,这一会功夫你诗妹丢不掉的。”

  窃笑声仍不断,可众人忌惮子母之威,没人敢再肆笑出声,倒是子母含着七分笑意道“云丫头倒是周到,不如生儿就先回房暂歇,晚餐时再聚首。”

  蓝生与南宫雪云并肩往客房走去,却见两个少女亦步亦趋的尾随在南宫雪云身后,见两人身着色鲜质佳的丝绸,不像是侍女,心下甚是纳闷。

  待进了屋内,南宫雪云才向蓝生道“生弟,这两个小姑娘是我七叔的宝贝女儿,也是我堂妹,”南宫雪云指着其中一个身着黄衣白裙,年约十四、五,和南宫雪云一样扎着两条辫子的女子,笑道“这是南宫雪燕,燕子的燕,她可泡得一手好茶,特来泡茶给生弟喝的。”

  蓝生腼腆地瞥了她一眼,见她容貌倒有几分神似南宫雪云,一样细长的蛾眉,一样的明眸皓齿,嘴角总有点教人纳闷的笑意和笑起来一样深遂的酒涡…,

  蓝生忙道了声“燕姊姊,蓝生有礼了。”

  南宫雪燕噗嗤笑道“雪燕比蓝公子还小三个月,叫姊姊可不敢当。”她的酒涡更深了,也更美了,像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卷进的深渊。

  蓝生想起诗经里那句《巧笑倩兮》,用来形容她真是再合适不过。

  不叫姊姊,又该如何称呼呢?这《燕妹》是千万不可乱叫的,这会可难倒蓝生。

  “不如就叫雪燕妹妹罢!”南宫雪云笑道

  红泥小火炉上的一壶深山泉水已烧熟,南宫雪燕轻启茶罐,仔细熟练地用竹器铲出约三钱茶叶,然后将之置入一个拳头般大的小黑壶中,再以热水注浸…

  茶还未品,早已满室生香…

  蓝生端起一小杯,闻了闻,顿时茶香扑鼻,爽沁心肺。

  蓝生心想,这茶必定稀少且价格不菲,否则以南宫世家之富,岂会用如此小的茶杯待客?

  才喝了一口,蓝生便觉口齿流郁、满口芬芳且通体舒畅。

  他在武当、峨眉都喝过上好的茶,感觉却远不如南宫世家的香醇、浓韵。

  见蓝生赞不绝口,南宫雪燕话匣子顿开,细说起茶经,一发不可收拾。

  “这茶须用小壶泡、小杯品,趁热才喝出香味…。”

  茶过三巡,南宫雪云趁南宫雪燕喝茶的空隙,才介绍另一个堂妹,南宫雪茹。

  南宫雪茹才刚满十三,比诗妹还小,沉静寡言很是害臊,头低低的,垂下的额发几乎遮住她淡淡的蛾眉,只和蓝生对望了一眼,两人的眸光便都匆匆回避,看得南宫雪云一旁窃笑不已。

  “生弟的功夫可教我南宫世家的人的今日开了眼。”南宫雪云打断南宫雪燕的茶经,转而严肃,面带钦佩道。

  蓝生平淡笑道“可今日取胜,靠的还是南宫世家的绝技。”

  南宫雪云摇头道“生弟还是如此谦逊,我蕾姑姑和月姊姊也会无影神针,怎就无法取胜?”

  “我说还是蓝公子的武功了得,”南宫雪燕道“尤其是和那白衣女之战,连当家都夸说,蓝公子的剑法之高堪称天下第一,当今武林已难觅对手。”

  “是么?”蓝生摇头道“可那白衣女的剑法我就无法取胜,剑法的精进是无止尽的,蓝生年纪尚轻岂敢妄称天下第一。”

  “那白衣女剑法虽高,但她内力却相距甚远,再打下去蓝公子迟早要赢的。”南宫雪燕道,她的眸光满是仰慕,更教蓝生不敢逼视。

  幸好此刻蓝生听到了诗妹的脚步声,她与南宫雪月并肩细步而来。

  一进门,蓝生抬头见到诗妹,却傻在那儿。

  眼前的哪是诗妹?彩衣霓裳,柳眉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