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魔笛情缘 > 第四十章天下第一偷(一)

  刘府前,霜儿道了句“万事俱全,只欠东风。”

  随即要银霓与蓝生拿出黑纱遮住脸面,霜儿见了两人一付蒙面大盗模样,得意地眉笑眼开,乐不可支。

  霜儿独乐了好一会,才向银霓道“待会利用敲更声响,我俩先跃进去安抚狗,然后我负责倒座房的二十名护院与下人,妳迅速穿过垂花门奔至二进院。先放倒那牵狗巡房的,再先东后西解决两名厢房的男客,然后于正房前等我。”

  “切记,倘行动迟缓或出了纰漏,只要听到院内或屋内锣响示警,便要失败,须立即撤离。”

  因为锣声一旦敲响,不远处守夜的的衙役捕快只消片刻便会赶到,到时便非偷盗,而是抢了。

  “我呢”蓝生问

  霜儿调了调蓝生的黑纱,轻笑道“哥哥从小就教诲霜儿,不可偷盗,哥哥还是待在正房檐顶观戏为好。”

  “现在,万事俱全,只欠东风。”

  可东风一向不是等来的,而是借来的。

  蓝生左手执着铜锣,右手握着锣槌,霜儿与银霓如箭般飞出,待两人到达墙边时,蓝生使劲敲了三声锣“三更天,小心火烛。”

  霜儿与银霓在这三声锣响的同时,已跃入一进院内,前两只狗发现两人时,低沉的警示声被锣声掩盖,其他狗惊魂未定,却已被霜儿与银霓迅速驯服。

  倒坐房中的几个护院与下人被惊醒,敲更的从不会离刘府这么近,原就醒着的来不及反应,惊醒的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便被丝带一一点中穴道。

  那牵狗值夜的本在正房前,待他察觉有异,连狗待人奔来,冷不防被银霓的丝带点中穴道,倒于垂花门前。狗低吠了一声,便被银霓驯服,摇着尾巴嗯嗯低鸣。

  银霓先至东厢房前,本想推门而入…,可她发现西厢的人醒了,且已走至门前。情急下,丝带只好破窗而入,点中睡梦中的男子穴道。待她转身奔至西厢,一男子持剑冲出,见银霓蒙着面,正待开口呼喊,便被银霓的丝带击中。

  “真险,”银霓未及庆幸,却发现正房东侧的耳房里奔出一人,他并未叫喊,而是直奔不远处的榉树,意图敲击悬于树上的锣。

  霜儿之前的算计中明显漏掉了此人,因她是用闻的,根本分不清是在耳房西侧,还是正房东侧。

  银霓眼见鞭长莫及,看来无法阻止他了,可就在他拿起锣槌时,锣槌却又脱手而落,然后他连哼都没哼,便倒在地上。

  当然是霜儿赶来了,银霓此刻已是香汗淋漓,又暗呼一声“好险”。只是她不解,这男子为何始终未呼喊,否则事情怕便要败露。

  答案是,男子是三管家,算是刘家远亲,天生哑吧,耳房是下人住的,因此住在耳房的绝不会是刘氏家眷。

  蓝生心中慢数了二百下,便依约从东侧墙跃入刘府,先飞跃至东厢房上,再至榉树梢,最后一跃落在正房屋檐,整个过程无声无息。

  这身轻功在江湖上已堪称绝顶,可面对院中正望着他的两人,蓝生只耸了耸肩。

  霜儿举目向他嫣然一笑,不是因他的轻功,而是他的处境。那个当年的大侠,如今在霜儿的布置下,成了入伙、无辜的蒙面大盗。

  接下来,银霓在霜儿身旁警戒,蓝生居高临下,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霜儿则全神贯注,闭目凝神,放出她的八条沾了**的丝带。

  丝带如灵蛇,从门窗缓缓窜入屋内,如生了眼般,悄然来到熟睡中人的身前,并在每个人的鼻前轻轻释出**。

  不过半炷香,霜儿便收工,大功告成。

  现在刘府所有的人不是被点了穴道,便是被**迷晕。

  霜儿再以丝带从窗而入,绕至门后将门闩轻轻拉起,本以为一切妥当,可门却始终推不开,仔细一瞧,原来这门竟上了锁,而控制机簧的枢纽在门内。

  霜儿举目望着焦急的蓝生,给了《倚门一笑》,意思是:难不倒霜儿。

  霜儿这会放出金丝带,钻入锁孔里,在里面搅弄半晌,终听得《喀嚓》一声,将反锁的门打开。

  蓝生始终待在檐顶看霜儿表演神偷绝技,院内的狗对霜儿与银霓似比主人还亲,可一见蓝生,便红着眼,像是见了猫儿似的。也不知是不是霜儿故意的,总之蓝生心里清楚,自己是完全使不上力的。

  一刻过去了,霜儿与银霓仍未出来,蓝生心里有些着急,他知道银两好盗,可那玉玺却未必寻得着。

  突然,远方衙门处有了动静,先是火光微闪,然后便是噪动声,最后才是此起彼落匆促的脚步声。

  蓝生估算最少有二、三十人…,离刘府不过二、三百步之遥。

  官兵是如何知道刘府有异的?

  那是因为蓝生敲三更锣声时,真正负责打更的正巧在官衙前,因此值班的官差认定刘府必有蹊跷。

  几个眨眼的功夫,急奔而来的一队官兵与捕快便映入在蓝生眼帘。

  官兵提着钢刀,捕快则举着火炬,钢刀映着火炬在微弱的月光下拉着眩目的虹影。

  剩下两条街,眼见不到百步了,蓝生相信霜儿与银霓必早已察觉到敌人的逼近,定是宝物未得手,她俩迟迟不愿离去。

  突然,蓝生见到一袭白影从正房的东窗窜出,是银霓。

  银霓负着沉重的布袋,向蓝生招手,比了个手式,要蓝生先跟她走。.

  此刻哪容蓝生能犹豫?只好施展轻功尾随着银霓,在幢幢檐顶上飞跃。

  也不过两刻,蓝生与银霓便到了离那书生住处不远的一棵大树上。

  两人仍蒙着面纱,并肩坐在一支粗实的树干上,各自调着气。

  这棵树枝叶繁茂,又刚巧斜对着书生家的西窗,从叶缝中便可隐约窥见屋内动静。当然,要两人先到树上窥视、等候,自是霜儿早就定下的主意。

  四更了,丑时已到,可霜儿仍没来。

  不只蓝生,连银霓都显得有些焦急。

  蓝生一人暗自琢磨着:霜儿若顺利取到玉玺,早该在官兵到之前便离去,因此一刻前就该到了。

  如今还没到,怕是撞上了官兵,一时难以脱身。

  可以霜儿的武功,就算三十名武林高手也困不住她半刻。

  唯一的可能是,官兵到了,霜儿仍不愿放弃…,

  想着想着,眼前白影一闪,霜儿已翩然天降,偎坐在蓝生身旁。

  “怎么这么久?得手了么?遇到官兵吗?”蓝生挪了挪身,着急问

  “拿来”只见霜儿插着腰,伸出右手,一副向蓝生讨债状。

  “什么?”蓝生问…“咦,霜儿,妳手怎么这么黑?”

  霜儿道“天下第一偷的字条!”

  “啊!”蓝生失声惊呼,银霓写完字后,因墨尚未干,所以霜儿将之摊于桌上。之后霜儿一直在和银霓模拟刘府中的事,蓝生怕霜儿忘记,便收了起来,还提醒霜儿不要忘了向他要。

  霜儿于官兵赶到之前顺利寻到玉玺,正要掏出字条走人,却想起字条在蓝生身上。于是到隔壁书房,寻了纸墨,胡乱抓了支大楷笔,写下了拥挤不堪的蝌蚪字。

  也等不及字干,便将字条背后用浓浓的墨汁沾贴在墙上。这不还弄了一手黑!

  霜儿微嗔道“霜儿这会真是百密一疏,千秋大业险些毁在哥哥手里。”

  蓝生笑不可遏,险些跌下树。

  “时辰已到,我们进去吧。”霜儿道

  “可里面没动静啊,也不知人来了没?”蓝生道

  “早来了”银霓道“在内室候着呢”

  “怎不早说?”蓝生问

  “哥哥没问啊。”霜儿代银霓回答

  蓝生当然知道,她二人是靠闻的,气味几乎无弗届,更无孔不入,而蓝生得眼见为凭,根本不在同一水平上。

  门未关,霜儿轻敲一声便推门而入。

  书生早端作桌旁,手中捧着竹简,看着几百年前的古书。

  蓝生见他不过二十,相貌白皙俊俏,果然一表人才。

  “姑娘依约而来想必是得手了。”书生问

  霜儿二话不说,将一布袋的沉甸甸的银两放在桌上,然后从兜里拿出一物道“这是那传国玉玺,费了点功夫。”

  书生掂了下银两,打开布带,里面有三张伍佰两的银票,及十枚五十两的现银。

  霜儿道“本想全部盗现银的,岂知两千两提不动,临时换了三张银票。”

  蓝生差点没笑出来,霜儿从不使银子,竟然不知二千两现银有多重,恐怕是她加上银霓一般重呢。

  书生看了银票,是可通提的大钱庄开的,银子也成色十足。可他却对霜儿包裹玉玺的彩色丝带甚感兴趣,摸了又摸,暗自琢磨半天,还凑上鼻前闻了闻,研究半天也不闹不清是何材质。

  书生解开丝带拿起传国玺,移至灯下屏气端详,足足有一刻,书生才道“这确是南朝的传国玉玺,那刘东愈怕玉玺被盗,最少请工匠仿了五个假的,姑娘是如何分辨出来的?”

  “嗯,共有五个假的?”霜儿暗自心惊,心里窃喜道“运气果然这么好。”

  “我一共寻到了七个,至于如何分辨,恕难奉告。”

  霜儿故弄玄虚,是因为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