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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抚河遇险

  驿馆内,如今只剩焦佑婻及两名兼任厨师的兵士。

  午饭时间到了,厨师依之前无双之命,炒完菜,端至房里给焦佑婻。

  焦佑婻虽女扮男装,不过却只换了男子衣裳,戴上网巾,无双料想只要她不开口,不致被人认出。岂料焦幼婻见来人竟送来半锅饭,随口道了句“饭太多了。”

  她声音本就细致,这一句话便露了馅…,

  之后,其中一名兵士去给看门的司阍送饭时,谈到了此事。这司阍并非军籍,而是本地人,领得是府里差役的钱,亲朋好友中不少是橘帮帮众…,

  府衙里意外的顺利,不到两个时辰,丁荪壁在内的六名杀人疑犯及丁昌南全都带上了公堂,只有橘帮帮主丁抚昨日便至南丰办事,因而不克到案。

  无双让出位子,与银霓、蓝生坐于侧桌观审,三班衙役手执水火棒,高呼威武,吴菘

  重拍惊堂木,暍道“堂下所跪何人?”

  六人一一报了姓名。

  待文案一一记清,吴菘续道“你六人于八月初五,夜叩焦长澍所营伤科店,佯做看诊,却行报复雪恨之实,将焦长澍一家四口及学徒二人杀害,今有人证江三在堂为证,你六人可认罪?”

  自是不认。

  无双见这丁荪壁不过二十五、六岁,肤色白晰,生得甚是秀气,却一脸骄横之气,想是从小被宠坏了。

  吴菘问了两次,六人皆不认,于是转问证人。

  江三声音颤抖,将新证词口述了一遍:八月初五,小人只听得对门惨乎连连,并有持续的打斗声…,约一刻余,夜色中恍惚见到从店铺出来的六人,其中一人长相有几分像是橘帮少帮主,但并未见到屠夫胡飞。

  吴菘接着又让通判读了一份焦幼婻的证词,指证历历,最后六人不得不认罪。.

  吴菘接着续问屠户胡飞,因何要为六人抵罪,可胡飞却不发一言,当堂欲打了三十板子,但只打了七、八下,便被无双制止。

  最后吴菘宣判,六人不分首从,全部断了斩刑,现已过秋分,覆奏下来即处斩。

  没想到这么顺利便结案了,无双要推官与文案将案宗与证词、供词做了两份,一份亲自带回南京。

  当然本案仍有许多疑点尚待厘清:屠户胡飞抵罪是受谁指使?知府与张总捕头是否事先知情,纵容真凶逍遥法外?管家虽死,但为何人所杀?橘帮扮演何角色?尸首至今未现,埋于何处?这些疑点督察院自会另派钦使前来细查,再决定如何处置吴崧。

  进展得太顺利反让无双有些不安,三人回到驿馆,享受小地方高规格的午膳,稍作休息,连同红菱与焦幼婻,五人便起身返京。这时大伙才发现银霓床下竟藏了一只犬,一只看似凶猛却异常通灵性的大犬。

  银霓说是要带犬回云龙山,蓝生也无异议。

  无双决定走水路,盘算先乘马车至抚河,再乘驿船经鄱阳湖到九江后换大船由长江直下南京。

  众人于抚河水驿等着派驿船,忽听无双指着码头上两人向银霓道“妹妹,便是那两人昨日打伤你哥哥的,其中那青衫的男子是带头动手的。”

  无双说完转眼已不见银霓身影,她有些后悔了,怕银霓出手太重…蓝生本也想让银霓算了,可也拦不住。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但见银霓已出现在那两人跟前,银霓带着平日难得一见的笑意,不知和两人窃窃私语说了些什么,但见两人双手一指,随即尾随银霓朝方才所指方向走去。

  又不过一刻,船已派好,刚好银霓回来了,众人上船。

  直到船驶了两刻余,无双才忍不住问“妹妹如何招呼他俩?”

  银霓淡淡道“我引他俩去茅房,然后让他俩待在茅坑里。”

  无双甚是惊愕,真不知该哭该笑,银霓手段之狠绝,绝非母大虫能比,昨日动手的共有五人,算他两人特别倒霉吧。

  蓝生叹道“妹妹会不会太狠了些?”

  银霓道“如果他们欺负妹妹,哥哥会如何?”

  蓝生没答腔,可任谁都知道,蓝生出手一定更狠。

  船渐渐驶进山谷里,两岸景色煞是迷人,红一片褐一圈,素得舒心的白芒点缀其中,竿拔绝挺、摇曳生风。

  不入山不进谷,岂知秋色?

  山谷渐狭景色更幽,可此时银霓与红菱却起身,面露焦色。

  银霓疾向蓝生道“哥哥,前方有埋伏。”

  “有多少人?”蓝生着急问

  “茫茫一片,数百人!”

  银霓才说完,藏犬突朝着船首狂吠,一副山雨欲来之势。

  船顺流而下且水流湍急,止是止不住了,蓝生与银霓分别立于船首两侧,红菱守在无双与焦幼婻身前,西岸埋伏的人较少且山势陡峭,无双遂命船夫将船往江左驶去。

  一声响哨,骤然箭如雨下,且是倾盆大雨…蓝生抡剑花,银霓舞长袖,两人挡去九成的乱箭,剩下的也尽为红菱所截,场面虽惊险,但一时也伤不了无双与焦幼婻。可两名纤夫却没人照应,一一中箭落水,顿教河水惊红一抹。

  船缓缓搁浅在左岸边,银霓指着左前方道“哥哥,须将她二人一狗移至那山凹处,方可边守边反击。”

  银霓说完迅速抱起焦幼婻,放出七条丝带,往山凹去处飞去,藏犬也尾随着疾奔。蓝生收起轩辕剑,换右手执拂尘,左手拥着无双,一飞冲天。

  也不过一眨眼,五人一犬已来到那处三面皆山壁的山崖下。

  两岸人影耸动,迅速重新布署,蓝生再度拔剑,运了几口气,真正的恶战即将启动。

  无双与焦幼婻身上要害被银霓以丝带裹得结实,两人紧靠山壁,护着藏犬,敌人的箭只能从正面射来,而蓝生一夫当关,护在她俩身前。

  箭又开始狂发,蓝生浣着剑花,滴水不露,而银霓与红菱则从近至远开始剿灭敌人。

  远近纷纷传来敌人的惨呼声,不过一刻,箭渐疏,惨呼声也逐渐模糊。

  箭乍然停了,蓝生松了口气,停止浣剑花略作休息。可就在此刻,十几支箭骤然疾发,蓝生忙浣剑花,可却惊闻身后无双的惨呼声…,

  蓝生的心凉了半截,恨自己大意,匆忙回首一瞥,无双手臂中了一箭,幸好箭势早为蓝生扫去泰半,箭虽射中手臂,但箭头并未深入。焦幼婻先将无双衣袖撕开,再仔细将箭拔出,然后拿出一瓷瓶,正欲帮无双敷金创药,却听她惊呼道“不好,箭喂有剧毒!”

  蓝生另半截心也凉透了,趁敌人箭歇,回身细瞧,无双白皙的手臂流出黑色的血,脸与唇尽皆惨白。

  蓝生忙掏出蛛精的解毒丸,喂无双服下,正欲俯身将她的毒血吸出,却听身后银霓道“哥哥,我来吧。”

  银霓回来了,独留红菱继续追杀。

  敌人哪见过像他三人这般武林一流高手?尤其银霓与红菱,出手之快与狠,让敌人闻风丧胆,此刻早四处逃窜。

  谁都知道敌人是橘帮帮众,却不知橘帮为何胆敢伏杀长公主。

  原来之前总捕头《失踪》,便是去与丁昌南兄弟商议对策后,决定若长公主已掌握证据,只能让吴菘依律断案,等无双走后,再去劫牢。吴菘罪不致死,最多弃官,橘帮一拍两散…这些年捞的已够众人安度余生。

  可关键处却出在吴菘之后责问江三为何改供词,江三才将实情托出,吴菘知道中计,怒不可遏。恰巧此时有人来报,竟是那驿馆司阍…,吴菘与丁家兄弟都知道,这女扮男装的少年必是易容后的焦幼婻。

  既然人证与证词等都还在抚州路上,而那江三必要时更可再度作伪证。因此三人又患得患失起来,不舍得放弃数十年经营的成果,更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