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妃谋天下:浴火归来 > 第三百一十七章 谋财害命

  妃谋天下:浴火归来正文第三百一十七章谋财害命嘉懿帝颇为满意地瞧了他一眼,又指了指墙上悬挂着的一幅书法,“这是你的词。”

  薛意之乃是第一回进御书房,从前嘉懿帝接见他,都是在嘉庆宫,今日他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可以进到御书房。

  他将那幅书法仔细地打量了一眼,随即笑道:“这是微臣与一位姑娘写的,让陛下见了。”

  嘉懿帝闻言却是感兴趣起来,“薛卿看上的女子?那是何等的芳华绝代。”

  薛意之笑了笑,“非也,那位姑娘极其普通,甚至连大家闺秀都算不上。”

  他的记忆里,林衿与大家闺秀乃是反其道行之,愈发不正经的事,她就愈发感兴趣。

  小到街井市坊的斗蛐蛐,大到偷偷摸摸溜入醉花楼调戏女子,林衿与一般的女子,给他的感觉全然不同。

  记得初见那日,他在尊乾庙内信口胡诌,瞧着座下那一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免不了心头有几分得意。

  然而当众人散去之后,他兴奋数着香火钱的时候,却听到一声极小的讥讽,正是来自他耳边。

  “骗子。”

  那是薛意之初见林衿。

  彼时她身着一袭男子的衣袍,行走起来亦是大步流星,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摇着扇子将薛意之上下打量了一番。

  旋即歪着头道:“江湖骗子,不若算算你自己的姻缘?”

  薛意之自然是算不出来,他原本的那一套均是从戏本子上学的,不想却是遇见了同道中人,林衿手中握着的,正是他方才搪塞一名女子时用的话头。

  只见那翩翩公子双眉一挑,将书哗啦哗啦翻了数页,指着一行道:“取次花丛懒回头,半缘修道半缘君,这话分明就是‘沧海小宿生’的《花镜》中的句子。”

  “且说的亦非姻缘,怎地被你胡乱一番解说,便成了不日后便要遇上自己的意中人了?”

  薛意之讪讪一笑,“公子何必这般较真,这道上混口饭吃,真真是不容易。”

  只见那人冷哼一声,“如此便可骗着那群不谙世事的姑娘一个个来你这求签么?你这是不义。”

  薛意之心道此人真是奇怪的紧,像是非要跟他过不去一般,不由得好奇道:“公子莫非是姻缘受阻?”

  却见那公子涨红了脸,手中扇子甩得摇摇欲坠,“呔!你怎可如此不安好心,竟,竟乱诅我姻缘!”

  薛意之又是好奇地打量了一番这公子,却见那清秀的面庞愈发涨得通红,咬着嘴唇竟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这回倒当真是令他愁了。

  若是寻常女子,他温声细语哄上一刻钟,准能将姑娘哄得服服帖帖,时不时来添个香火钱,可换做男子,他又是该如何安慰?

  是以,薛意之无奈地叹了口气,故作高深莫测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道虽只替女子解签,可若公子愿意,亦可替公子解上一签,只需一文便可。”

  那公子面色扭曲了一阵,嘴唇又是哆嗦了一阵,募地将手中扇子一扔,将拳头狠狠地落了下来。

  薛意之正准备承受着突如其来的剧痛,谁知那拳头竟是分毫疼痛也并未带来,是以他好奇地睁开眼,见那公子一面捶着他的胸口,一面怒骂出声。

  眸中泪花亦是不止,“你个江湖骗子,竟敢诓骗本姑娘!”

  烟雾袅袅的香堂里唯独两人,是以薛意之这才能冷静下来,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衣冠楚楚正用拳头砸他的公子,是个姑娘。

  且,此人当是曾经在他这里求过姻缘签,后发现不准,遂恼羞成怒,上尊乾山来报复。

  想到这里,他护住自己的胸口,试图让那女子情绪稳定下来,“不知姑娘可否告诉我,究竟是哪里不准?”

  那姑娘泪眼朦胧道:“你先前道我会长乐无虞,意中人会与我终老,可,可是他却退亲了!”

  薛意之怔了一怔。

  平日里他虽满嘴胡言乱语,却都是籍着察言观色的本事,才使得自己的解签多半听起来与现实尤其吻合。

  若他当初这般笃定,定然是因为觉着这姑娘瞧着便像是大家闺秀,大家之间的婚约,如何有退亲的可能?

  是以他才会觉得不对劲。

  见那姑娘哭得梨花带雨,薛意之只得停下了自己数着香火钱的行为,将那把碎银子塞入荷包中,“姑娘,当初我收了你多少银子?”

  事已至此,他只能装模作样,试图退回银两去安抚安抚姑娘,谁知那姑娘却是抽噎了一声,“我记得是五十两银子。”

  薛意之笑容瞬间僵在了面上,“姑娘,薛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那女子抹着泪道:“你如今既有这般诚意,诳我的事情便也罢了。”

  薛意之摇了摇头,试图辩解,“可我从未收过五十两银子解签,想必姑娘是记错了。”

  林衿摇了摇头,眼眶中再度迸出泪水,“我绝无可能记错,你,你就是不想退我解签的银子!”

  薛意之被这般污蔑,一时间亦是慌了神,忙不迭将怀中的银两都摸了出来。

  “姑娘,你若是有困难只管与贫道说说,行这种不仁不义之事……”他顿了一顿,于心不忍道:“乃是要天打雷劈的!”

  林衿微微怔了一怔,“这般严重……么?”

  薛意之见她似信非信,便道:“正是如此。姑娘你想想你瞧过的那些个本子,那些人为何遭罪?不正是谋财害命,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落到那般田地。”

  林衿细细想了一想,似乎正是如此,不由得叹了口气,“那,那便十两吧,”说着便瞟了一眼他手上的银两,“十两,总该是有的吧。”

  薛意之沉重地叹了口气,“姑娘,贫道每日都须得将当日的香火钱上交住持大人,若是少了,便要被驱除出去。”

  “如今薛某在京城并无安身立命之所,若当真被赶了出去,可如何是好。”

  说罢,便用异常委屈的神情瞧了林衿一眼,倒是让后者也颇为不好意思起来,讪讪地收了自己的泪水,爬起身来,蹲坐于地苦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