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灵异小说 > 百诡孽行 > 第三十八章 引路犬 8

  本应是空空荡荡的教室里,赫然是那一幕惊悚的场景。数只白色的犬在这教室里头,雪白的身子上全都长有着人类的头颅。这些人头狗身的引路犬全都聚集在教室正中,正在努力的撕扯着什么。

  视线从这些引路犬的身上挪到地上,陵孟岚这才看清那叫引路犬疯狂撕扯的东西竟然是两具人类的尸体。

  尸体上的肉早就叫引路犬给撕咬下来,整具尸体血迹斑斑,身上已然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鲜血以及那被咬碎的肉散落一地,森森白骨露了出来,叫人看了脚都会打颤。

  许是因为陵孟岚的突然闯入打扰了它们,这门叫陵孟岚推开之后,这些引路犬便停下进食的动作齐齐抬起头来。不同的人,不同的长相,脸上跟嘴唇上沾着鲜血以及黏附在上头的碎肉。这些引路犬的模样看上去太可怕了,全然无法接受眼前这一次的陵孟岚因为这恐怖的一幕都忘了逃走,直到那些发现她的引路犬“嗷嗷”的叫声,一只只掉转了头看着她,陵孟岚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引路犬在啃食人类的尸体,便也就是说它们的食物便是人。现在自己这样暴露在它们面前,这不等于送了新鲜的肉食到它们嘴边。

  因为那些引路犬集体的吠叫,陵孟岚很快意识到事情不妙。颤抖着脚往后头退去,直到人处在了走廊上后,陵孟岚这才拔腿开始逃命。

  她这一逃立即引来那些引路犬的追赶,所有的引路犬都追在陵孟岚身后,疯狂的吠叫声叫陵孟岚的脚都软了。只是现在绝对不是腿软的时候,要是不能逃离这儿,她一定会像教室里头的那两具尸体一般,沦为这些引路犬的盘中餐。

  慌忙中也没了目的,陵孟岚只能凭着本能寻找逃跑的路。她已经是没了命的在跑,怎奈人的两条腿根本敌不过狗的四条爪子,那些引路犬死死的追在后头步步逼近。

  眼看着自己就要叫它们追上,因为过于的惊慌加上这废弃的教学楼太多路障,一个没留神的陵孟岚叫脚下的东西给绊倒。

  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吃痛之下的陵孟岚已经没有起身再逃走的机会。

  那些追上来的引路犬已然将她围住,不是集体扑上来,而是围住之后一点一点的逼近。不住的吠叫着,一点一点的冲着她逼近。

  如果忽视掉那些雪白的狗身,此时的陵孟岚就觉得自己被十来个满脸血肉的人给围着。他们正面目狰狞的靠近自己,一点一点的靠近。

  被围在中间的陵孟岚已然没有逃走的机会,不但这逃走的机会没了,后背那处也在这个时候火辣辣的刺疼着。

  就在这些引路犬便要凑到她身边时,数道救命的灵符在这时飞射过来,准确的贴在引路犬的面上。

  灵符上身,随后便是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一会儿是狗惨烈的吠叫声,一会儿是人凄厉的惨叫。两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叫陵孟岚听得头皮都发麻了。

  凄厉的惨叫的确叫人听得浑身颤抖,不过很快的,这惨叫的声音逐渐消失,只剩下一点点细碎的声音以及倒在地上不住抽搐的引路犬。

  一下一下的抽着,很快的引路犬也就没了气息。直到这些引路犬没了命,陵孟岚那儿仍旧不敢妄动。

  因为她不知道那些看上去已经不能动的引路犬,会不会又突然扑了上来。

  直到这些引路犬都不能动后,酆督这才翻身越过障碍跑过来,只顾着追那同陵孟岚长的一模一样的引路犬,以至于都将陵孟岚给忘了。要不是突然记起并且回头来寻,后果真真不堪设想。

  走到陵孟岚身边用脚尖拨着那些引路犬,看着那些或是紧闭或是瞪圆了眼睛的脸,酆督的心中猛地沉了下去。

  引路犬本是极其罕见的,传说中的生物若是见到一次便已经是稀罕的事,可是这儿竟然一口气出现了这样多只。

  酆督心中已然起了疑惑。

  在起疑惑的同时他走到陵孟岚身边,伸出手便要扶着陵孟岚起来。因为老师及时赶到,陵孟岚这才得以逃出一劫。伸了手搭在酆督掌心中,借由酆督的力站了起来。

  在接触到陵孟岚的手时,酆督突然觉得自己的掌心一阵炙烫。陵孟岚的手好烫,烫得叫酆督都有些握不住了。

  这不是人类该有的体温,绝对不是。

  强忍着将陵孟岚拉了起来,松开手后的酆督密切的观察着陵孟岚,却没有瞧出任何不对的神情。

  仅仅只是因为恐惧,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是。

  上挑的眉梢因为主人的疑惑,又挑高了不少。将这事记下的酆督开口问道:“你上哪儿引出这些的?”

  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继续用脚踢了踢那些引路犬,酆督这般问道。

  刚刚的事情是惊人的,努力的安抚后,待这心稍微平复之后陵孟岚才将刚刚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引路犬会啃食人类的尸首,传说中可没听过有这样的说辞,当即也将这一件事记下。因为陵孟岚中途走丢,那只引路犬也叫酆督给跟丢了,此时怕是再难找到它。

  引路犬跟丢了,不过酆督倒也不是一无所获。在追踪那只引路犬的时候,他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稍微等了一下等到陵孟岚彻底恢复之后,酆督这才领了她朝着自己所发现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酆督可没在加快步伐,而陵孟岚也是紧紧的跟在身后。这样大的废气的教学楼,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引路犬。如果在撞上一群的话,恐怕就糟了。

  不对的地方是在追逐那只引路犬的时候发现的,在经过五楼楼梯口时,酆督敏锐的察觉到五楼处有异样的存在。

  阴冷到几乎可以称之为冰凉的空气,仅仅只是从楼梯处经过便能感受到一股子强悍的吸力。全身上下的筋骨那一瞬间都会有种莫名的发麻,整个人的身子难受得很。

  那样的地方。

  绝对有问题。

  察觉到不对之后,酆督自当是得去查看的。他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陵孟岚又不敢在一个人处在这样的地方,便也只能跟了过去。

  在四楼的时候明明还没什么感觉,可是一旦踏上五楼的走廊,整个身子就像要叫什么东西给吸进去似的。

  浑身上下那一瞬全都发软,随后又恢复如初。

  勾了唇看着走廊的尽头,酆督一直未坑径直走了进去。瞧着他走进去后,陵孟岚也只能在后头跟着。

  越是深入,那样诡异的感觉就越清楚,直到走到那最后一间教室。

  “就是这儿吗?”

  最后的一间,往往是阴气最重的一处。怨灵跟恶鬼像是都极其钟爱最后似的,总是会下意识的寻那最后的一处躲着。

  站在门外,手中的灵符早就准备好。示意陵孟岚闪到一边后,酆督手中灵符连甩数张贴在了门上,随后才将门打开。

  门才刚刚打开,一股阴气混杂着恶臭的腐烂气息直接涌了出来。那样的空气恶心得叫人受不了,死死的捂住口鼻气味仍旧从缝隙中钻进去。

  陵孟岚差点因为这恶心的气味而喘不上起来。

  恶臭源源不断,半分消散减轻的意思都没有。在这恶臭之下,酆督走了进去。因为不想一个人呆在外头,就在酆督进了教室后,陵孟岚也顶着恶臭走了进去。

  明明站在外头,这从教室内传出去的气味那样的恶心,可是教室内确实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境况。

  并没有那叫人恶心的气味,一点也没有。

  因为少了那叫人作呕的空气,陵孟岚这才得以喘口气。待那一口气缓过来后,看清教室内一切的陵孟岚又是一阵诧异。

  教室里头的课桌椅不知叫谁给搬走了,空荡荡的教室里头一样东西都没有。整间教室叫人都刷成了漆黑色,唯一可以称之为白的只有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

  教室的墙壁地面乃至于天花板都是黑色的,在这黑色之上,用暗红色的不知什么的液体绘制着奇怪的图形。

  图形非常的巨大,分布在整个教室里头,从地面延伸到墙壁最后连天花板都不放过。整间教室就像是专门为了它而设的画布,暗红在这画布上绘制着诡异的图案。

  因为这图案实在太大了,一开始看的时候只是觉得恐怖,可是一圈扫下来后,又会叫人觉得似曾相识。

  是啊,似曾相识。

  因为这样的图案他们不是第一次见到。

  之前那诡异的事情里,陵孟岚都曾见过这样诡异的图案。

  扭曲的六芒星。

  又是那六芒星。

  图案的正中摆放这几样白色的东西,走进认真一看,酆督这才发现那是几具叫人割去头颅的狗。

  雪白的身子沾染上类似于血一般的红色,躺在这诡异的图案中。

  在看到这教室内的图形后,酆督这一次的心直接沉了下去。

  刚才看到那样多的引路犬的时候,他心里头便有了一种猜测,而那猜测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直接得到了证实。

  引路犬。

  这突然出现在学校里头的引路犬果然不属正常,有人生擒了学校里头流浪的白狗,割去它们的头颅以那恐怖的手腕将其变成了传说中的引路犬。

  教室内这诡异的图案,酆督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不过进了这儿后,他本能的察觉到不安。

  先前见过,不过因为那些都极小,所以也只是觉得奇怪却也没有特别的放在心上。

  只是现在。

  酆督的心依沉沉的坠压了下去。

  酆督在叫眼前这一次感到迷惑而不解,而处在他身后的陵孟岚却越发感觉到身子的不适。

  身体好难受,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要从自己的身体钻出来?

  胃部所对应的后背一鼓一鼓的,陵孟岚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里面有什么。难受,太难受了,因为过于的难受陵孟岚想要出声去喊酆督,可是嗓音却卡在喉咙处。明明只要用点力便能唤来酆督的注意,可就是喊不出来。

  身体里头那硬生生往外头撑的感觉越来越强,隐约之中陵孟岚听到了。有东西在自己的体内这样喊道。

  “让我们出去,快放我们出去。

  放他们出去?自己的体内有什么?为什么要放他们出来。那个声音细细的尖尖的,并不是从外头的世界通过耳膜传进去,而是本身就处在自己的体内。如此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因为受不了陵孟岚整个人都跪了下来,双手怀抱在胸前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胳膊,使的力气那样的大,大得那衣服下的胳膊都要被手握住红色的印子。

  一种力正从口鼻里头钻入,而另外一种力又硬生生的要撑爆自己的身体,两种截然不同的痛苦使得陵孟岚快要崩溃。就在她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那种感觉突然消失了。

  莫名出现的几乎可以将人撑裂开的剧痛,就在那一瞬间不见了。因为剧痛的突然消失,陵孟岚整个人都焕然失措。

  方才那剧烈疼痛的时候,因为受不了如此的剧痛她已经整个人瘫软倒在地上,可是当剧痛消失时,陵孟岚却发觉自己好好的站着。

  没有那强烈撕扯般的疼痛,也没有那疯狂涌入的压迫,现在的她正常得就像是刚才得那一切不过是她的幻觉。

  怎么回事?

  刚刚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会那般的痛苦,那般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