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爬官 > 第001章 党校里的心

    月色和淡,隐隐的从树梢间漏了下来,晚风中飘零的桂花清香,让对花粉有些过敏的冉琪浑身不自在,她几步度到党校的操场上,一身白袭裸露在月光里,秀发如瀑布般的倾洗而下,那零零碎碎独自飘舞的发梢,就如那打在岩石上溅起的水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嗯!空气真好!”

    高逐东也紧跟着从树荫下走出来,看了看那高悬的半月,风吹着他的脸,在月色中如凝脂一般的紧实,浩眸如潭,鼻如玉,眉似山川。

    他轻笑着站在冉琪的面前,专注的看着她,道:“走吧!夜凉了!”

    冉琪笑了笑,浩齿如雪,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如铺上了一层薄霜,既显得高冷,又显得蠢蠢欲动,活力无穷。高逐东从她转身那一瞬间的眼神,探窃出那一股在她心里涌动的暗流,在试图着冲破那一道禁固了她很久的防线。

    二人在寝室门口分的手。

    高逐东道:“你先进去吧!我晚一点进去。”

    冉琪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拜拜!”

    高逐东只是挥了挥手,没有说话,只注视着冉琪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在那道进女生寝室的铁门里。

    高逐东看了看女寝室旁边的男寝室,亮着的灯已经没有几盏了,但他还不想进寝室大院,转过身,又回到了刚才与冉琪聊天的地方,在树下的木凳子上坐下来,背靠着树杆,闭上眼睛,把整个身子容入了夜里,任随思绪胡乱的漂浮。

    他想到了翁迷,翁迷的夜,还有那迷人的夏文,翁迷的一切在他的印象里最深,深到骨子里去。为什么到翁迷去呢?唉!不想了!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男人寂寞多愁的时候,脑子里想得最多的是女人。

    黎佳,孟紫萱,还有那很多很的女人,都在他的脑海里慢慢的飘过,就如吹过的风一般,一去不复返了,不知道会吹到何处,吹落在何家的院子里。

    最后想起来的,是尚官青。

    尚官青那张既高傲又自负的脸,总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温柔,冷冷的,或许不温不冷的,要不就是如火一般的,总搅得人的内心不得平静。

    正想着,信息声响了。

    是冉琪发过来的,一个飞吻,一句道平安的话。

    “我到了!”

    高逐东回了两个字:“好的!”

    慢慢的理着思绪,心情也渐渐的沉寂下来,严大宽,任小明,候鹏等那一帮子人的面容又浮现在脑海里。任小明现在监狱里,要报复他是不可能的,严大宽在社会上,身边总跟着几个小混混,也不好下手,只有候鹏那里要方便些,但是现在自己在党校封闭学习,出去是不可能的,就算自己现在自由,那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行凶,如果那样做了,就等于把脑袋往断头台上送。

    怎么办?一想到这些,心就乱了,而且乱得千头万绪,横竖交织,找不出一点端末来。倒是冉琪这一段时间,给自己减轻了不少烦恼。从兜里摸出香烟来,点上,还是闭着眼睛,一口接一口的抽,他试图让口中的这支香烟,来理清或许平息自己的仇恨,敢绑架我的女儿,敢威胁我,我高逐东堂堂七尺男儿,莫非就如此这般的窝囊,不窝囊又能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要去杀人,要去犯罪,那是要砍脑袋的,唉!心中苦闷,高小染被绑架的那件事,一直憋在心里,时不时的,就会不小心的刺自己一下。

    夜更深了,月亮飘进云层,就连那满天的星星,也只剩下了几颗。高逐从荫暗处出来,看了看天际,有了些困意,往寝室的方向去了。

    这个时候,从不远处闪出一个人影,笑了笑,尾随着他,也同样消失在党校的宿舍楼大院中。

    第二天下午,党校的老师上完课后,高逐东走出教室,想找个地方清清静静的抽根烟,也是想借抽烟的名义来驱逐内心的不满,或许说是借抽烟来填充胸腔内的空洞与渺茫,自己这行尸走肉般的身子,灵魂早就飘到了校外,正无头苍蝇般的四处乱飞乱撞。

    灵魂如此,身软无力,总觉得昏昏沉沉的,心底连一丝希望也没有,双眼如空洞,苍凉无神。懒懒的,他想回寝室去睡一觉。突然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身后道:“高逐东!”

    他回过头来,见是凉洲的学员楊大妹,便惊愕的问道:“你叫我?”

    楊大妹笑着几步走上前来,道:“是啊!”

    高逐东道:“有事嚒?”

    楊大妹道:“党史老师说的,没有事端的社会那就不叫社会!”

    高逐东笑了笑,道:“那叫什么?”

    楊大妹学着党史老师的口吻道:“叫太平间!”

    高逐东笑了,突然间觉得,这个丰乳肥臀的女人也很有趣,只是长得酸了些,一口大斑牙,一梁大鼻子,一根大辫子,一件大衬衣,脸盘子也还是大大的,身高最起码也有一米八几,最值得看的地方,就是那把牛仔裤绷得紧紧的大腿,多少能给人一些想象。

    高逐东道:“怎么!觉得太平间太寂寞了?”

    楊大妹也很开朗,哼了一声,道:“要不是人生太灰暗,就姐这模样,还愁找不到人喝酒么!你说他妈的这生活怪不怪,你想清静的时候嘛,偏偏有那么帮子人烦你,你不想清静的时候嘛,想找那帮子人烦,偏偏的还他奶奶的一个都找不到,如在这世间里消失里一般!”

    高逐东看着她那说话的表情,早就忍不住了,竟然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道:“这么说来,我也就是个备胎嘛!看来你的初衷是不想烦我的!”

    楊大妹很认真很认真地道:“嗯!我就说嘛!你这么笨的人都能看得出我这聪明的想法,那些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我这笨的想法呢?奇怪!真他奶奶的邪门了!”

    高逐东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是什么逻辑嘛?我都被你弄糊涂了!”

    楊大妹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糊涂了好,走!整两瓶酒,到西边的凉亭子里去,喝个痛快!”

    高逐东道:“不会吧大姐!”

    楊大妹道:“会!不会的是你不会买单,姐我请你了!”高逐东道:“走走走!一个大男人让你看得跟小气鬼似的,算我请你了!”

    楊大妹开心的笑了起来,道:“我就说嘛!没有一个男人能在我的糖衣炮弹下活过去的,他们一般都是站着牺牲的,只有你!”说道这里,她指了高逐东一下,接着道:“我想让你躺着牺牲哟!”一说完,她又接着哈哈大笑。

    这句话中的含义,高逐东只有回去慢慢品味了。

    高逐东有些哭笑不得,只得乖乖的转身往回走,去食堂买两瓶酒。

    楊大妹在他的身后道:“乖乖!记得再买两袋花生米哈,我就好一口!”高逐东扭头回来,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