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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是灿烂的繁星,天边已经有一点微红,用不了多久天就可以蒙蒙亮了。

  邹文熙坐在这个掩藏着众多黑户,查户口的见了都要崩溃的大楼的天台,办了根板凳,看着天。

  他一夜没睡,根本睡不着。

  楼下那个垃圾窟已经被李曦城打扫干净,奔波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都睡下了,就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天台,手里的手机一直开着,电话早就拨好了,但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打,一晚上。

  他甚至想去找包烟抽,不为什么,至少这样觉得帅。

  最后,他还是拿起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电话嘟了很久才有人接“喂?”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还在睡梦中。

  火烧眉毛了还能睡的安稳,果然是萧龙浩。

  “喂?萧龙浩么?事情办妥了。”邹文熙说。

  “嗯?事情?哦!哦哦哦哦哦!邹文熙是吧?诶呀你这样我根本听不出来啊,”萧龙浩似乎很欢快“那么怎么说。”

  “视频是假的。”邹文熙说。

  “恩恩,我就说吧,唐烨琳没这么无聊。然后呢?”

  “他说要是自己出手指正的话,那需要一个条件。”

  “诶?周道玄还真会找时候伸手,说吧什么条件……”

  邹文熙吸了口气“是这样的……”……

  童氏进出口贸易公司,也就是同山会的总部。

  现在公司才刚刚开门,但是公司前就有一辆车停下,然后在车里走出一个高挑的女人,女人身上的衣服并不华丽,甚至连最基本的奢侈品都没有,展现出得是一个女人的干练和简约,甚至还有一点帅气。

  女人走到前台,对礼仪小姐说“麻烦你,我要找童山岳。”

  “不好意思小姐,没有预约的话不能见我们的童董事。”礼仪小姐还是很礼貌的说。

  “就说我是萧家的四少奶奶,他会知道的,麻烦你。”女人说,在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始终看着礼仪小姐。

  礼仪小姐在这里也不知道接待了多少人了,但是面前这个气势凌然的小姐还是第一次看见,原本实习时候那种胆怯再一次从她的记忆深处唤醒。

  “好的你稍等。”礼仪小姐赶紧接通总台的电话。

  不一会儿礼仪小姐就毕恭毕敬的站起来“刘诗韵小姐是么?我们董事在等你,这边请。”

  刘诗韵这才大踏步的走向电梯,她的那双廉价平底鞋虽然没有高更鞋那么清脆但是还是似乎每一步都很沉重,弄得礼仪小姐在她离开了之后坐在椅子上呼了口气。

  顶楼,童山岳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

  他面前的门被人推开,刘诗韵走了进来。

  “你好,就你一个么?萧龙浩呢?”童山岳问。

  “还在医院躺着呢,拜你们所赐。”刘诗韵说。

  “坐。”童山岳笑,示意刘诗韵坐下,但是他笑起来比平时看起来还要可怕的感觉。

  刘诗韵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一边的墙上是一个黑色的印子,似乎有人在这里扔了一个鞭炮。

  “拜你老公所赐。”童山岳说。

  刘诗韵扫了童山岳一眼,没有说话。

  “说吧,有什么事?”童山岳从一边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

  “求你不要再对萧家出手了。”刘诗韵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童山岳的手停了一下“是不要对萧家出手,还是不要对萧龙浩出手?”

  “你什么意思?”刘诗韵眉头皱了皱。

  “讲道理这事情本来应该是徐梦玲来做,要是你的话,不好意思,恕我直言,你似乎之是带着自己的个人意愿来这里的是么?”童山岳笑。

  “没错!”刘诗韵站起来“我的出生也好,学历也好和大姐比起来我根本不值得一提,我也不是代表萧家来这里的,我代表的只有我自己。”

  “那么?”童山岳摊了摊手。

  “也许你听了很多遍了,但是我还是要说,这件事情里一定产生着什么误会,很大的误会,真的我觉得我们这样下去没有必要,也求求你放过我们萧家,可以么?”刘诗韵说。

  “放过?”童山岳笑“你知道么,在以前,只有萧家放过别人,没有自己求饶的份。”

  “我不知道什么家族门面,说实话萧龙浩也需要我来撑起家族门面,我只是一个花瓶而已,是的,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我在萧家的地位真的只是萧龙浩的宠儿?没错,大概就是一个逗他开心的玩物……”刘诗韵说道这里眼神都暗淡了下去。

  童山岳看了她一会儿“我不知道萧龙浩对你说了什么,但是如果按我的想法来告诉你,萧龙浩不但没有请看你,反而很重视你。”

  “为什么这么说。”刘诗韵问。

  “我也是拥有过妻子的人,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信,她就是我的挚爱,我要做的就是加倍的呵护她,不允许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也不想让她插手帮会里的事情,因为这样只会让她为我操心,我不需要她负担这么多,这些都是我们男人的事情。”童山岳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双手交叉做了一个很慎重的手势“你也不要说我这是大男子主义,这就是男人对自己妻子的爱,以至于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只能一再的保护,当一个男人连自己妻子的安慰都不在乎的时候,那就不是男人了。”

  刘诗韵愣在那里。

  “所以,我在属于挚爱的时候,心情一定不比你现在的差,你还好,你还会为萧龙浩担心说明你还爱他……但是那个在身后默默为我担心的女人没有了,我必须搞清楚真想,以至于真的和这个世界为敌也没关系。”说道后面一段童山岳的声音加重了,在他手里把玩的也被他捏了个粉碎……要知道那是有多大的力道啊……

  “那也请你忍一忍,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真像,在这之前我们之间休战好么?”刘诗韵说。

  童山岳愣了愣,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一个没有一点的杂念,一心只为了自己男人的女人。

  “就凭你么?”童山岳问。

  “嗯,就凭我,凭我们萧家的四少奶奶,萧龙浩的煮饭婆。”刘诗韵说。

  童山岳看着她,仿佛看见了在十年前,那个在大街上对着自己大叫的女人,也是这么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然而现在成为了自己的妻子,长眠在了底下……

  “哈,哈哈哈哈哈……”童山岳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刘诗韵问。

  “实在是不好意思,想起了点伤心事情……不应该来说是美好的回忆。”童山岳说。

  “在想舒荣?”

  “嗯,你知道?”童山岳挑了挑眉毛“你和她很像,都是那么的出人意料,那么的……幼稚?不,可能是单纯……她最棒了。”童山岳笑了。

  “我也觉得我们很谈得来,但是她很爱自己的老公,而我……”

  “不,不要再欺骗自己了,其实要说爱,你不会输给其他任何人。”童山岳打断了她的话。

  “是么……”刘诗韵苦笑。

  “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了,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会停止一切对萧家不利的事情,你们可以在这段时间好好的调查这件事情。”童山岳说。

  “那真的谢谢你了。”刘诗韵鞠躬,算是表示敬意,她的手在微微的发抖,我想她也是经历了很多的心理斗争的。

  可就在刘诗韵打开门的时候,从门的后面突然伸出了一把刀,架在了刘诗韵的脖子上。

  “休战半个月?那可不行……”一个带着眼睛的阴柔男人走了出来,然后一只手架在了刘诗韵的脖子,另一手的刀尖就指着刘诗韵的脖子。

  “东辉,什么意思?”童山岳问。

  走进来的是辉哥,他微微笑着“要是休战半个月,那这几个月来的计划就泡汤了”

  “计划?”童山岳还是坐在他的位置上,似乎面前的人只是和他在谈生意。

  “同山会脱离萧家的计划。”辉哥说。

  童山岳笑“说来听听?”

  “同山会可把持着杭州甚至附近交通要道的黑市交易,要知道,这个贸易要是真的发展起来,我们一定可以赚钱赚的更多。”辉哥说。

  “继续。”

  “嗯,我们原先都很保守,上面还有萧家压着,他们只同意让我们涉及赌博和一些少数的珍惜物品,说实话这远远不够的,我们可以接手的资源还很多。”

  “比如?”

  “女人,毒品,军火,哪个不是暴利行业?既然萧家不允许,那么我们就脱离萧家,没什么不好说的,青出于蓝嘛,我们为萧家做的够多了,没什么好亏欠的。”辉哥算是侃侃而谈。

  童山岳似乎在思考,不过也看得出他的神情变了“你计划了多久?”

  “很久,我也忘记了,可能是我们刚成立同山会的时候,也可能是第一个向我们提出较高合作目的的人。”

  “整个同山会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了?”童山岳站起来。

  “那不是,还有你那个首席走狗李曦城,那个家伙就和傻子一样只知道打架,但是唯独只愿意听从你一个主人。”

  “所以说舒荣的死也和你们有关咯?”童山岳站起来。

  “这件事情我们先是想和嫂子说,让她说服你,但是没想到她那么的刚正不阿啊……不愿意帮忙,甚至还要揭发我们,那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们一开始只是想那她做人质,她的死也可以说是意外……”辉哥说,但是他的脸上也开始流下汗水。

  “也就是说?那个视频也是假的咯?”童山岳问。

  “是的,和唐烨琳也没有关系,倒不如说……搞定唐烨琳也是一石二鸟的好事。”辉哥说。

  “诶呀……”童山岳叹了口气,拿着手杖的手上青筋暴起“萧龙浩,舒正老爷子,我是真对不起你们啊……我也没想到错的是我们……”

  “童山岳我可说明了,我知道你的厉害,瞒着你我也是面临着很大的心理压力的。”辉哥说。

  “那现在你就胆敢和我挑明了?”童山岳问。

  “现在我手里有了一个大筹码……”辉哥拍了拍被自己锁在怀里挣扎的刘诗韵“这可是萧龙浩最心爱的女人,要是被他知道他的心肝宝贝死在我们公司,我不知道说不说的清楚了……”

  “没有必要和他说这些,动手!萧龙浩不会相信他们的!这个我可以断定!”刘诗韵奋力的挣扎“动手!”

  辉哥使劲的扭了一把刘诗韵“童山岳我可警告你!就算我死在这里,但是在死之前我一定会带着这个女人上路!后事我都交代好了,没什么可怕的,萧家和我们决裂已经不可避免了!”

  “动手!”被死死的勒住脖子的刘诗韵痛苦的喊。

  “好吧,你赢了。”童山岳叹了口气,甚至手里的手杖也扔在了地上“对不起了嫂子……不是我没把握,是我太担心有一个完美的女人离开我们了……”

  辉哥打了个招呼,身后来了几个人,手里拿着铁链,是的铁链,就连手铐都不用了,直接用铁链,然后吧童山岳结结实实的锁住,童山岳也没有反抗“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关于家族的生意,并不是有萧家压着我们才不敢任意妄为,而是我们没法做。”

  “这点就不用你来操心了。”辉哥说,他现在的笑很扭曲,夹杂这胜利的喜悦和过于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导致的脱力。

  “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童山岳笑了笑,然后被带离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