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一品贤后千千岁 > 潋滟公子季斐羽【1】

  饭毕,雪胧坐在榻上看书,月河夫人坐在一旁饮淡茶,身边的侍女抱来了她的寝服,挂在衣架上,小心的整理着,除了衣料的稀疏声,房间里依旧静静的。【】

  “二哥可安置了?”雪胧觉得压抑。

  “恩,还是住在他的院子里。”月河夫人依旧饮茶,表面风轻云淡,什么事都没有,可是她手心里,缠热的汗让的心如同烹在油上。

  “父亲呢。。”

  “这是薛韶主送你的点心吧。”月河夫人放下茶杯,指着放在矮几上的油纸包。

  “是他的丫鬟做的。”雪胧笑了笑“玲玉,一样取些来给夫人尝尝鲜,按原样给父亲送一份,在一样取一点给二哥送去。”

  月河夫人看着堆了半张矮几的点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母亲,二十多年了,谁家没有三妻四妾,父亲只带回了二哥,证明他对二哥的母亲并没有感情,只是男人在外,未免逢场作戏。。。”

  玲玉适时的送上了放在玉盘中,比雕花玉盘还精致的点心。

  点心不多,两块一种,粗粗一数,也就五六种,一只正好是一口的量。

  正对着月河夫人的是一对花饼。

  聖国的南方,有种特别吃食,现在就摆在母女两面前。

  是一块通体雪白的花饼。白的丢到雪里,都不一定能找的到,只是要说是因为这个特别,就说不过去了。

  这个饼,奇巧在这个饼有两层。

  雪胧捻了起来,放在掌心上,笑语盈盈的说“母亲,分你一半。”

  月河夫人是吃惯了这种饼饵,她伸手抓住饼的上端,雪胧捏住下端,母女二人微微用力拧,不过是往不同方向的,一块完整,没有一丝缝隙的饼,就一分为二,只是厚薄有变化。

  “母亲,我记得这合花饼,女儿出嫁的时候,都要母亲亲手做了,放在嫁妆里,等花烛夜,与姑爷一起吃的,我出嫁,怎么没见母亲为我准备。”雪胧咬了一口这雪里再也找不到的冰皮饼饵,找一些话题。

  “你那时算哪门子的出嫁,别说为你备饼,我不去把东宫的牌匾拆下来,劈材烧了就不错了。”

  月河夫人本来肚子里就有气,又想到了唯一的女儿,那般委委屈屈的出嫁,心里就更气,遭殃的确实她掌心上的雪白。居然被她生生碾成渣。

  “母亲,东宫的牌匾是用青铜铸在上面的,拆不下来。”雪胧又咬了一口合花饼,觉得满口生香。

  “你,你这个缺心眼的丫头。”月河夫人气不打一出来,她本来就不专心,却被雪胧这样的消磨。

  “母亲,那饼饵不是父亲,它可没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情,至于把它碎尸万段吗?”雪胧见母亲还是没有被她逗开心,心下有些担心了。

  “呀。”月河夫人也终于发现了在自己掌心中的雪白,已经碎成凃渣,好好地一块饼,就这样报废了。

  “母亲,您就别气了。”雪胧一口把手里还有半个的合花饼放入唇中,扯了手帕,为月河夫人擦手心的点心渣。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在生气。”月河夫人染了紫色的扶铃花指甲,映在雪胧脂白样的手背上,烛光微动,自带香风。

  “女儿用母亲给的两只眼睛,都看到了。”雪胧不相让,一下一下,仔细的差着粘在月河夫人手心上的点心碎。

  “是,母亲生气了。”月河夫人无法,只能承认自己的气愤。

  “母亲,这么多年了,你与父亲,一提起二哥,你就跟那正月里的鞭炮似的,噼里啪啦的作响,而父亲,就好像墙角里的那只闷葫芦,你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的谈谈。”

  雪胧扶着月河夫人的手,按捻起她的胳膊,还记得,昨日她还抱怨手臂因为连日制药,有些酸痛。

  “你二哥,满打满算直比你大哥小一岁,我与你父亲那段时间,正是最情浓的年纪,他就在外面沾花惹草,我这么多年,呕的就是这么一口气,他,他对我究竟有没有真心,居然在我们新婚过后不久,就与其他的女子。。”

  触动旧识,月河夫人那双玉刻似的眸子中,眼泪如断了线似的流。

  “父亲就没有提起过二哥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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