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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娘轻声道:“老爷,喝茶”

  刘铭祺仍在苦苦思考治理康襄城的万全之策,头也没顾得上抬一下,便道:“嗯,放在哪吧”

  “嗯”秀娘乖乖地答应一声,转身将热壶送回外房。

  过了一阵,刘铭祺略感有些口渴,刚欲伸手找茶,却忽然间发现茶杯顷刻间落入手中,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秀娘手捧着茶杯,一直没有离开。

  “你你,”

  “老爷,夜里凉,茶容易冷,秀娘捧在手里才会保温些”一旁的秀娘穿着单薄,浑身有些不自主地打颤。

  此话听后,刘铭祺心中一蒙,这才发现夜已深,自己还在这装废寝忘食状,实在可笑。刘铭祺接过茶杯,心知自己不该冷落秀娘,顾及面子,不好当面道歉,当即转移话题道:“哼都是那个葛尔泰不是个东西,死乞白赖地非要老爷我接下这些破事,来来来,相公指给你看,这些无缘无故压在百姓身上的重赋,哪一样不是

  刘铭祺边数落边伸手这么一拉,不知是力量用的大了点,还是秀娘冰冷麻木的身子失去了控制,身子向前一倾,扭身一转,然如仙女旋盘般斜倒在他的怀里,两瓣凉哇哇的小屁股正巧落在了刘铭祺的两腿之间,这若是放在以前,秀娘肯定是紧张的浑身发抖不可,然而这次却一反常态,不但坐的从容不迫,而且身子有意无意地向后仰了仰,像只慵懒的小猫似的,踏踏实实地依偎在刘铭祺温暖的怀里。

  刘铭祺不知哪里来的这股邪劲,居然像个忧国忧民的大清官一般,语气严厉地在秀娘的香肩温腮旁指指点点,所有劳民伤财的记录全被他统统批判一通。

  秀娘可不关心这些,除了哼哼哈哈答应之外,还要时不时的伸手拭去老爷高谈阔论时喷溅在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

  见刘铭祺没完没了的唠叨不休,大有不演讲到天亮死不休的架势。恣心似火的秀娘斜靠着背,大着胆子借意坐姿的不悦,柳腰款摆,软绵绵的小屁股有意无意地在老爷的大腿两侧摩擦数次。雨意云情,不言则明。

  自从初尝后的秀娘,已然是个完完整整的女人,对刘铭祺的依恋自然不言而喻,可这时,偏偏他被抓去军营做了壮丁,每每夜里独守空房之时,想起刘铭祺临别时对自己的那一通撒野,心里自然跟猫抓了似的难耐,长夜漫漫,更加显得的悠长,独守空房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今夜花好月圆,老爷却因公务困扰,迟迟未能上炕团圆,隐忍半晌,终于按耐不住难以抑制的躁动,内心的呼唤和身体的渴望交并在一起,做出了连她自己也羞于做出的勾引老爷的动作来。

  秀娘这个大胆开放的动作,她自己不晓得有多难为情,小脸臊的跟红萝卜似的,燥热燥热的,

  这时的刘铭祺才缓过味来,暗自邪笑,斜望一眼秀娘羞俏的的小脸蛋,两片红嫩薄翘的嘴唇儿,抿的紧紧的,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了,那个羞怯劲儿,百媚俱生。瞧见贤惠媳妇突然间给自己带来的快感,心里更是一阵比一阵的激动,心里那叫一个美呀,不说别的,就刚才那一个杨柳翻腰的暗示动作,便将自己的魂给勾晕了他娘的,还有什么可烦的,还有什么可恼的,剩下的只有烈火点燃干柴时的冲动。

  刘铭祺气血上涌,怎禁那欲火烧身,淫心荡漾,顿张开血盆大口在秀娘稚嫩的脖颈上啃咬不休这突如其来的袭吻,让人猝不及防,毫无准备的秀娘浑身一激灵,脖子一缩,痒笑道:“不要啊痒死了,老爷,老爷饶命,受不了了”边撒娇边要挣脱出去。

  然而却是在半推半就下,渐渐地,不再挣脱,也不想挣脱,而是配合默契地仰转动着细脂玉滑的脖颈,任由老爷的亲吻。吸吻后留下一串串的吻印,像是印下一个个爱的魔咒,将自己的灵魂死死地锁在老爷的唇下。身子完全不属于自己的控制而随着老爷的身体慢慢转动,飘然落在炕上。

  她感谢上天神灵,能将老爷赐给她,除此之外,这一生别无所求

  清晨的阳光泼洒在窗前,枝头上的花喜鹊唧唧喳喳吵个不休,睡得昏昏沉沉地刘铭祺从炕上爬起来,似醒非醒,似梦非梦,只是稍微坐起来摇晃两下,便“啪叽”又一头载倒在炕上,接着呼呼大睡。

  昨晚那位骁勇善战的悍将一夜间成了慵惰性懒的懒虫,直惹得踏进房内的秀娘咯咯笑,俯身上炕,轻轻地拥了拥刘铭祺的胳膊,娇声娇气地道:“老爷,起床了”

  “嗯,啊乎,陪老爷再睡会儿”刘铭祺迷迷糊糊地哼呀了两声,接着抬胳膊一揽,大腿一翘,拦腰将秀娘半骑在身下。

  秀娘推了推拦在胸前的铁臂,央声请求道:“老爷快起来嘛听说今日有位官府的高官上任,街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老爷陪秀娘看看去嘛”

  “不去”刘铭祺低哼一声。

  “去嘛去嘛”秀娘边娇边抬起小手调皮地捏住刘铭祺的大鼻子,百般捉弄起来。

  呼吸的不畅再加上秀娘用手指在自己五官上的素描,骚扰难耐,愣是把他的睡意搅消。

  这小丫头的损招并不比自己少多少看来女人撒起娇来,果然是天下无敌。

  刘铭祺满面的无奈,拉住她纤细的小手道:“好,好,好,怕了你这小妮子了”随即伸了个懒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从炕上下来。

  洗漱完毕,吃了几口早点,便依着秀娘的愿,出门看看热闹,饱饱眼福。

  两人同步跨出院门,正欲上街游看,忽然院门左右两侧的巷子里站满了官袍在身的大小官员,跟割稻子似的呼了了跪倒一片,齐声道:“恭迎巡抚、兵部右侍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铭祺刘大人。”这帮催命鬼,没必要这么急吧,老子刚从前线打完仗回来,好歹也给老子休两天假玩乐玩乐吧真他娘地不识时务。

  刘铭祺当然知道这些人的来意,随即脸一沉,义正严词道:“尔等兴师动众,惊扰百姓,难道是只为了给本官道一声好吗简直是此有此理。谁带的头啊”

  人群里顿然鸦雀无声,跪在前排的几个官员面面相觑,暗暗怨道:我们容易吗大清早的饭都没顾得上吃一口,就在巡抚大人的家门口等了二个多时辰,脚都站麻了,腿也站酸了足见我们对巡抚大人的一片恭敬赤诚之心。没想到这位新上任的巡抚大人原则性这么强,压根不像是贪图奉迎的人。不但不领情,反倒训斥起我们来了如此下去,以后有苦头吃了

  这时,人群里偷露出一张熟悉的笑脸,用屁股都能猜到,除了小宝没旁人,只见小宝站起身笑嘻嘻地躬身上前,禀道:“启禀巡抚大人,下面跪着的都是康襄城五品以上的地方官员,我见他们在巡抚衙门等的着急,主动请缨带他们到巡抚大人的家门前等候,一睹巡抚大人的庐山真面,以表恭敬崇拜之意,这才”

  刘铭祺接过话头怒斥道:“这才都蹲在本官的家门口混个脸熟是吧”俗话说天威难测,刘大巡抚脸一变,那不是阴天就是打雷,迅不及防。

  “”小宝一怔,吓的小脸煞白,自悔做事鲁莽,惹得公子怒火熏熏。见事不好,忙躲到一旁,垂头不语,做出一副任杀任剐状,让人拿他没则。

  当官就是做给老百姓看得,就是要让这些穷苦大众知道,这世道还是有青天大老爷的存在的。刘铭祺是何等聪明睿智,当见到地方官员跪在自己面前时,其跟随而来看热闹的老百姓也足有数百人之多,自己一直期望做一个老百姓心中的好官、清官的机会不就摆在眼前吗

  刘铭祺眼珠一转,阔步走到矮他半截的人群中间,趁机一耍官威,严厉地教训外带批评道:“即便是本大人今日上任,也不可如此大张旗鼓地前来恭迎,难道你们是“担心”本官不晓得府衙的大门朝哪边开吗我们为官者,本应低调做官,高调做事,尔等莫要流于奉承。算你们不知者不怪,都回到各自的府内处理公务去吧”刘铭祺一面是在训斥官员们不该人浮于事,大献殷勤。另一面也是在老百姓的心目中留下个清官好形象,不说能名垂清史吧总能让百姓到处宣扬自己的廉政清明。何乐而不为呢

  这些话难免小题大做,借题发挥之嫌,但却是一记整风的良药,提前给众官一个下马威,日后谁不防着点呀康襄城史上第一个二品的清官即将走马上任,隆重登场。

  百官被训斥的是鼻大眼小的,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敢怨不敢言。谁叫人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呢官大一级压死人。

  官场上混迹多年的众官们一见形势不对,当即见风使舵,表态道:“下官铭记巡抚大人的谆谆教诲,定将兢兢业业地为百姓谋福祉,任劳任怨地为百姓多办实事。”

  刘铭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希望你们言而有信,为民踏踏实实办事,为朝廷任劳任怨效力,足矣。”

  “喳”众官遵命道。就地遣散,一溜烟地撤出了巷口。

  唯留下小宝嬉皮笑脸地凑到刘铭祺的耳边,手挠后脑勺,歉道:“公子息怒,小宝下次再也不敢制造麻烦惹公子生气了”

  刘铭祺冷了小宝一眼,压低声音,狠道。“哼,以后再敢胡闹,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小宝连声答是。

  正这时,刘铭祺顿感自己的袍袖被人在后面扯了扯,回头一看,是秀娘。

  秀娘面露疑惑,小声问道:“老爷不是说在官府是个跑腿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官员给老爷下跪施礼呢”

  刘铭祺嘿嘿一笑,狡辩善变加诡辩道:“跑、腿唉,都怪老爷昨晚没说清楚,老爷是说,我是在给康襄城的提督大人一个人跑腿的,他们这些人呢都是给老爷我跑腿的。”

  秀娘小脸一扬,嗔问道:“那老爷为何昨日不明说呢难道怕秀娘拖了老爷后腿不成。”

  刘铭祺连忙摆手道:“不不不,秀娘误会了不管老爷做多大的官,哪怕是当上了宰相,老爷都不会忘了秀娘的,老爷只是担心秀娘不肯跟老爷我共享荣华,所以才未直言相诉,等一切安妥,便接秀娘入府,做老爷我的巡抚夫人,为老爷持家把业。”

  秀娘叹道:“秀娘并不是怪罪老爷的官做的有多大,只是担心官场风云变幻,老爷又心地善良,难免吃亏受气,岂能让秀娘安心呐”

  心底善良,那得分对谁对亲戚朋友心底善良,对待仇人恶人坏人小人歹人啊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刘铭祺笑道:“秀娘尽可放心,老爷的这颗雄心壮志就是用来斗小人奸人的,官场也好,战场也罢,俗话说邪不压正,老爷定当效仿大宋朝的包拯包青天般刚正不阿地为官为人,大公无私,两袖清风,为民请命。”

  秀娘点头道:“老爷一定是老百姓心目中的好官,清官,秀娘更以老爷为荣。”

  刘铭祺挥手道别秀娘。转身理了理官袍,接过侍卫捧上了的红翎锅盖帽,端端正正地戴在头上,并不像其他文官般坐轿,而是翻身上马,在侍卫们的鸣锣开道下,直奔街头而去。

  说白了,刘铭祺虽然是权倾一时的巡抚大人,也暂时还是个代理之职。用现代的话说,只等同于聘用制,也就是说在朝廷里还没有编制,没有入档的官,虽然待遇官职权威等都基本一样,但毕竟是没得到皇上认可的,只是被康襄城的一把手葛尔泰临时封的官而已。从大清的律例上是不符合规则的,各省巡抚的任命均要得到当今皇帝的允许,颁布圣旨任命,然后才能走马上任,履行其责,只不过葛尔泰这个土皇帝历来在康襄城一手遮天,任命官员的奏折无非是到京城里走个过场罢了。不过等这个过场走下来,没有一年,也有半载,刘铭祺等的及,葛尔泰还等不及呢所以康襄城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先斩后奏。比如原巡抚赵度赵大人,说让他杀头就杀头了,而暂杀他罪名的奏折还在路上,赵度的遗体都已经入土为安了。即便是皇帝知道了,想说说情饶他一命也晚了。

  反正刘铭祺也不想长干,能找到机会撒鸭子走人最好。管他有没有编制呢干一天巡抚就要干出点样子给百姓们看看,也好让他们有个指望。

  刘铭祺骑着高头大马在侍卫们的追随下缓缓从大街上经过,道路两旁的老百姓不停地向他招手欢呼,人人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刘铭祺时不时像个国家领导人视察般地摆手致意,“看来百姓对自己的支持率还是蛮高的嘛”刘铭祺不由得暗自得意。

  人的名树的影,刘铭祺率军剿匪的事迹早就在康襄城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甚至包含了一些神话色彩,说他是大罗神仙转世,专门下凡来救苦救难的,天降福星,以后百姓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不过说的也是,刘铭祺身为后世之魂,穿越到前世之身,本身就是一个神话。

  巡抚府座落在康襄城东城,这里不像西城集商业金融于一体,主要是官府的职能部门的办公和府宅所在地,大街上显得冷清了许多。

  “公子,前面就是公子的府邸了。”小宝指了指二十来丈远的一座府门道。

  “嗯不错”刘铭祺点点头道。好奇的目光打量了一番,门楼宏伟气派,独具匠心,正上方一块金匾,上写“刘府”二个大字熠熠生辉。数十个清兵手持长矛精神抖擞目不转睛地傲然而立,威风八面,连只苍蝇蚊子也不敢随意地由此门飞过,唯恐噢噢噢遭来杀身之祸。

  刘铭祺禁不住暗道:“漂亮这就是身份地位荣耀的象征,真后悔没在穿越前带一部数码相机过来,也好在此拍照留念,万一哪天不小心又穿越回后世,也好有个证据说明自己的亲身经历,让那些新闻媒体的记者们采访也好,自己写自传出书也好,够自己显摆的了”

  “巡抚大人回府”一声豁亮的长喝,打断了刘铭祺的遐想。

  刘铭祺阔步走进府门,穿过堂院时,便从各个厅房内躬身跑出百十来人来,男男女女身份不同,慌忙忙跪地呼道:“奴才们拜见老爷”看来在自己府内工作人员真还不少呢

  也甭管他们都是在府干什么的了刘铭祺一挥各忙各的去吧”

  众人应了一声,转身纷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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