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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宋大哥,我实在跑跑不动了,歇歇一会吧”刘铭祺气喘吁吁地说完,躬着身子停下来,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宋二虎收住脚步,一看刘铭祺累的衣袍浸透,大汗淋漓,确实没有力气再跑下去了,而后面御林军的追捕声越传越近,顿时急得宋二虎团团转,一抬头,猛然望见不远的地方有一处二人多高的假山,石上藤萝到垂,周围花草紧簇,当即眼前一亮,道:“兄弟,你先到假山那里躲一躲,等为兄把他们引走后,再回来找你。”

  “也也好”刘铭祺应了一声,拖着沉重的双脚,爬上了假山池子,顺手又抓了几把花草放在身上,悄然隐蔽在假山花池之间。

  宋二虎见刘铭祺的躲身之处,本就是个黑灯瞎火的地方,别说是藏个人在那,就算是藏头大象在那,也极不易被发现,这才放心地站在原地长吁了一口气。这时,御林军也随后追了上来,打个照面后,宋二虎笑嘻嘻地扬言挑衅道:“来呀,来呀快来抓我啊”说完,他在御林军的面前扭扭臀部摇摇头,一面挑逗着御林军清兵的注意,一面朝另一侧的宫门逃去。

  没了刘铭祺这个大包袱在身边,宋二虎便成了大闹天宫的孙大圣,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偌大的皇宫禁地,上千名的御林军,竟然被他一个人耍的团团转,拿他毫无办法。

  宋二虎甩开御林军的追捕后,独自一人飞到一处宫殿的屋檐上,小睡了半刻儿,13年,“掌仪天下之政”,在议撤三藩、统一台湾、抗御外敌等重大事件中,都扮演了相当关键的角色。

  纳兰紫云的父亲纳兰性德满洲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乃为清著名大词人。风流才子,享誉文坛。纳兰性德天资颖慧,博通经史,工书法,擅丹青,又精骑射,十七为诸生,十八举乡试,二十二岁殿试赐进士出身,后晋一等侍卫,常伴康熙出巡边塞,不幸的是纳兰性德三十一岁因寒疾而殁,与世长辞,身后留有三子四女。

  纳兰性德死后,嘉庆的母亲魏佳氏便将他最小的女儿纳兰紫云收养宫中,待之如女。从小看着她长大,如掌上明珠,十分得宠爱,纳兰紫云从小喜欢舞枪弄棒,跟着锦衣卫的大内侍卫一混就是五六年,功夫身手着实长进不小,像个野小子似的到处惹事生非,肆无忌惮。连当时的嘉庆都要给她三分面子,毕竟嘉庆也是个孝子,得罪她还不等于得罪了母后,所以纳兰紫云骄横霸道,刁蛮任性,太监宫女常常让她耍弄的叫苦不迭。再大一点的时候,魏佳氏按照宫中的礼数严格要求管束她,渐渐收敛了一些假小子的性情,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易,不爱红装爱武装的纳兰紫云,竟然女扮男装,偷偷溜出宫去,私自报名参加大清朝的武科举比武。从乡、会试一路杀来,直到参加京城武会试,居然又一次名列前茅。当时是年迈的乾隆太上皇亲自主持殿试,见了紫云格格很眼熟,当知道她是格格身份后,更是高兴的不得了,钦点纳兰紫云为武状元。凭她一等侍卫的荣耀,再加上她身为格格的特殊身份,从此宫里宫外再也没人敢招惹她。

  当御林军的追杀声吵醒纳兰紫云的时候,她立即穿戴好衣装,手持佩剑飞身出房,亲自带上十几个侍卫与御林军一道追赶刺客,却不料遇见的这个刺客宋二虎功夫了得,轻功比自己要好上几倍,追了半天,硬是把刺客给追丢了,可把这位眼里没谁的格格大小姐给气的够呛。回房后,一臀部坐在床上,仍然不能够平复那口郁郁闷气,自从她当上一等侍卫后,从来没遇见个敢半夜三更来刺王杀驾的事,本来想趁机露两手,博得嘉庆的欢喜,省的皇上哥哥总把她当小孩子看待,不蒸馒头争口气。却没想到自己的功夫和那贼人相比,还差一大截子,真是越想越气。太监们端来清水给她净脸,也被他连轰带骂地赶了出去。

  正气着呢忽听外房一声响动,慌慌张张的开门声倒不像太监宫女所为,于是,从内寝走出来一看,却见胆大妄为的刘铭祺战战兢兢地躲进房后,跟到了自己家似的,一点也不客气,又是喝茶又是洗脸,根本就没把她这个房主人放在眼里,本来被刚才的那个贼人已经气的火冒三丈了,现在又来一个,无非等于是火上浇油。

  要说刘铭祺也真够背的了,在城外被混混们追杀,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然后又被御林军撵得跟跳兔子似的,差点又让锦衣卫给逮个正着,好不容易把他们都甩了吧又一头撞进格格的寝房,并且人家还是位武功高强的侠女,大清御前一等侍卫。老天爷啊我的命他乍就这么苦呢

  就在两个人对视之空当,刘铭祺细细打量她一眼,见她一身小衣襟短打扮的样儿,分明像个皇宫里的大内侍卫,不过倒是没听说过皇宫里还有女侍卫这一说,细弯的眉毛,挺俏的鼻子,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显得有些刁蛮。

  纳兰紫云嘴角微微向上翘,似乎随时都在向对方表示自己的轻蔑。瞪着一双水汪汪的黑眸子藐视着刘铭祺的一举一动。她越是不出声,刘铭祺的心里越虚。总不能老是在这干戳着吧,为了表示友好,表明自己贸然闯进来并没有敌意,刘铭祺善意诚恳地朝纳兰紫云撇了撇嘴角,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希望能因此缓解房内紧张的气氛。

  纳兰紫云对刘铭祺的友善无动于衷,依旧是一副漠然冷酷的表情,同时用一种讥讽和挑衅的口气,轻蔑地问道:“你是大侠”

  刘铭祺摇摇头,谁见过如此龌龊如此狼狈的大侠在皇宫里抱头鼠窜的吗

  纳兰紫云眉毛轻挑,又问道:“强盗”

  刘铭祺又摇摇头,似乎自己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

  纳兰紫云脸色一沉,道:“色魔”

  刘铭祺再次摇了摇头,摇得后脖颈直发酸,即便自己真的是色魔,打死我也不能说呀更何况不是。

  “那你为何夜入皇城竟然胆大包天地闯进本格格的房间,是何企图说”

  刘铭祺眼珠一转,忙躬身应茬道:“在下是专程为拜访格格而来,没进过皇宫不知道到底有多大,进来后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迷路迷的家都找不到了,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看来我和格格大小姐还是蛮有缘分的,进来绕了几圈,就见面了。”好一个精明的刘铭祺,见纳兰紫云年纪不大,连哄带骗的兴许能混过去,净捡好听的话说。

  纳兰紫云并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说哄就哄说骗就能骗的,别说是信口胡言,就算是真的,她也不会有一分的心动,从小生活在宫里的她,身边的太监服侍着她,宫外的大臣们顺着她,当今的皇上宠着她,更是纵容的她视男人为私财玩物一般,不屑一顾,怎会轻易被刘铭祺的美男计打动呢

  纳兰紫云俏眉倒竖,忍无可忍地怒道:“胡说,大胆淫贼,竟敢戏耍本格格,让你知道知道紫禁城一等侍卫的厉害”话音落地,宝剑出鞘,锋芒一闪,身轻如燕的纳兰紫云宝飞身持剑直指刘铭祺的咽喉刺来。

  刘铭祺见她一出手,便已知岂非等闲之辈,凭自己恐难应付,更别说将她制服。只见刘铭祺面部改色,心不跳,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生又何欢死又何惧,凛然面对着刀剑烁烁,嗜杀无形的处境。他抖抖精神,哧溜一下,闪身躲到方桌的一侧,眼前的桌子恰好成了他逃命的挡箭牌,为他周旋逃命提供了机会。想归想,做归做,死到临头了,哪还敢再逞英雄,唯有明哲保身,才是智举。

  刘铭祺守在桌子一头,急忙劝道:“格格息怒在下无非是对格格大小姐的美貌武功倾慕已久,所以才冒着大逆之罪夜访深闺,格格小姐切勿错杀了对格格一片赤诚倾慕之人啊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呀。”

  紫云格格见刘铭祺如此一副怕死装熊厚脸讨好的模样,极大地满足了自己要永远压在男人头上的一贯心理。手里的宝剑在刘铭祺的眼前摇晃了几下,顺势朝前一戳,剑尖指着他的面门,凶巴巴地道:“废话少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若是敢说出半句假话,小心你的脑袋”

  刘铭祺虽然不是被吓大的,但此时也不该掉以轻心,还真担心这个疯格格会一剑结果了他。把身子朝后挪了挪,保持了较为安全的距离,做好随时都能逃跑的高度提防。不过,任凭格格小姐再怎么逼,自己也不能承认是来刺杀皇上来了那岂不成了冤大头,自寻死路嘛想到这里,刘铭祺抬起头,饱含神情地道:“恕在下直言,本人是被皇上刚从塞外调回京城的四品鸿鹄寺卿,因耳闻宫外的百官私下对格格的武功人品相貌赞不决口,故寝食难安,夜不能寐,相思成切,因此才夜入皇城,冒死一睹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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