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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刘大人的权势一步登天,比起首辅大学士傅全有来还要红,谁不想在这颗大树上攀攀高枝,而且听闻刘大人还是个大清官,这些个部没擦净的官员们心里也怕的很,所以纷纷前来摸黄油。【】

  “老爷,他说鸿胪寺来了谕旨,是关于册封大典的事,杨大人一时做不了主,才来向老爷禀报的。”奴仆接着解释道。

  “圣旨”刘铭祺犹豫了一下,理由再瞎编也不敢拿公事当理由瞎说,就算皇上不治罪,自己也轻饶不了他们。

  “让他先到书房候着,我随后就到。”

  “是。”门房的奴仆应了一声,

  鸿胪少卿在顶头上司的书房里忐忑不安,今儿要不是沾了公差这个光,恐怕连门都进不来呀,兵部尚书那是谁都能见的吗

  房外脚步声声不息且越来越近,两扇房门打开,咣的一声,杨威慌不迭地跪地叩头道:“下官参见兵部尚书大人。”那头磕的叫个响,不亚于小范围的地震波,级别相当于一次是1.2级。

  “杨大人,您也看清楚再跪呀我家老爷还没来呢”奴仆端着茶忍不住笑道。

  杨威抬头端详了老奴一眼,脸一紧,尴尬的要命,爬起身,摸了摸有些犯晕的脑袋,好一阵郁闷。

  半个时辰过后,刘铭祺悠闲地踱步进了房,一番礼拜之后,杨威笑嘻嘻地道:“恭喜寺卿大人,贺喜寺卿大人,官升三级,荣任兵部尚书,下官给你道喜来了。”

  刘铭祺沉着脸,派头十足地大言道:“起来吧没什么好喜的,都是一样的为朝廷办事,只不过换了个角色而已。”

  杨威接着又道:“恭喜寺卿大人,贺喜寺卿大人”

  刘铭祺坐在椅子上,不耐烦地道:“你还有完没完了”

  杨威厚颜不减半分,喜道:“大人,这此可是恭喜夫人的。”

  刘铭祺诧异地望着他道:“夫人有何喜啊”

  杨威赶紧回道:“恭喜尚书大人的夫人被皇上赐予一品诰命夫人。”

  “哦,是吗”刘铭祺一怔,当听到秀娘被皇上赐予一品诰命夫人,眼神也亮了起来。秀娘跟着自己风风雨雨度春过秋,也总算是落得个夫贵妻荣,还被册封了个一品诰命夫人,果然是大喜。刘铭祺一挥手,示意杨威起来说话。

  杨威谢过后,毕恭毕敬地坐在他一旁的凳子上,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态。

  刘铭祺心喜一阵后,吩咐道:“此事,就交予少卿大人全权办理吧,办得好来,这寺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办不好呢提头来见”

  杨威心头一喜,心知尚书大人是在有意提拔自己,忙跪地千恩万谢道:“大人放心,小人定不会辜负刘大人的栽培,竭尽所能把大典办得既隆重又能让皇上和刘大人满意。”说完,又起身一脸猥琐地低声道:“下官借着给您道喜的当,特意给大人带了点礼物,请大人笑纳。”

  一听杨威要送礼给他,他当即拿出一副清正廉明的态度,冷言道:“哦,难道你想贿赂本官不成本官可不吃你这一套的,小心我现在就摘了你头上的乌纱帽。”

  杨威善变道:“下官不敢,大人两袖清风,更是朝廷大小官员的楷模典范,下官向来敬仰钦佩,并不断学大人一样为官做人,哪敢有半点违反。”

  刘铭祺追问道:“那你说要送本官什么礼物呀”

  杨威伸手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黑瓷瓶子来,在他的眼前晃一摊,谨慎地道:“大人,下官只是给大人带了样稀罕的小礼物而已,大人您看”

  “这”刘铭祺不知瓶子里何物,一边猜测一边想着这小子平日就趁着和一些外国使节打交道的当,没少划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难不成又是什么洋玩意。

  刘铭祺猜的果然没错,杨威坦白道:“刘大人,这瓶中装的可都是好东西,乃是一个来朝的西班牙使节送给下官的,下官试过几次,过瘾的不得了。”

  刘铭祺接过瓶子左右看了看,好奇地打开瓶盖,单目一瞧,瓶里面十几颗白色的椭圆形药丸,疑惑地问道:“什么东西”

  杨威有板有眼地介绍道:“此物名为快乐丸,吃一颗,让人全身都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不停地摇啊晃啊,兴奋的不得了,感觉就像做了神仙一般。”

  刘铭祺当既就反映过来了,原来西班牙时节给他的乃是后世俗称的摇头丸、劲乐丸、狂喜、忘我、疯药之类的兴奋药丸,长期服用会引发神经错乱,最终致人死亡。

  刘铭祺嘿嘿笑道:“是不是听见伴乐就像翩翩起舞,脑袋一个劲地不停摇摆啊”

  杨威奇道:“是呀是呀刘大人又没试过,怎么知道如此详细”

  刘铭祺嘿嘿一笑,“这你就别问了,老爷我知道的东西多着呢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世间万物无所不知,三教九流无一不晓,恐怕这辈子你也没机会学了”

  .刘铭祺跟杨威闲聊海扯一阵后,才将他打发掉,心中藏着一个喜讯自然想第一时间告诉秀娘,让她也好好地高兴一回,最起码能说明一点,跟着他这个前途无量的刘大老爷相守,那算是上对花轿嫁对郎了。

  一个人溜溜达达朝后园子走去,园子里百花齐放,香气袭人,一片春意盎然。大老远就见亭子几个女孩子在哪有一阵没一阵的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发生啥事了呢走,看看去。

  刘铭祺走近一望,人还挺不少,其中身怀六甲的秀娘,薛碧贞,玉儿岚儿,张管家,宋二虎的一妻四妾,围了一大圈人。当中一个生面孔,见那人头上戴着瓜皮帽,一身灰色布衣,脚踩一双白底布鞋,看起来六七十几岁的年纪,皮肤保养的不错,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唯独让人看着别扭的是他手里多了一根探路的棍子和一副黑厚的眼镜遮挡住双目,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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