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去找了霍姑娘的事儿？”李侧妃翻阅着这月的账目，眼也不抬地问前来汇报的侍女。
“秋儿亲眼所见，霍姑娘人一走，她就来找奴婢说了这事儿。彤夫人话里带刺儿，愣是把人给说走了。”侍女站在一旁老老实实地答话。
“你把程氏说的话给我说一遍。”
侍女依吩咐重述了一遍程氏的话，李侧妃听完后冷笑一声，心想程氏虽然说话干事儿没脑子，但直觉倒是挺警惕了，可惜了呀。她翻到下一页账目，开口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就以为别人也一样。”
这话自然是说的程氏，侍女也当没听见一般，安份的站在一旁。
至于另一位侧妃那里，则更是不屑程氏之流了。
李侧妃搁下账目，将书收回了柜子里。
“王爷现在在哪儿？”
“王爷今儿一早就去了城防营。”
李侧妃点了点头，“王爷回来后，记得提醒我去说世子生辰宴会的事儿。”
“是。”侍女扶着李侧妃出了办事儿的小房间。
当日旁晚，周承睿回府后，刚进书房不久，就闻李侧妃求见。
周承睿道：“让她进来吧。”
侍从退出书房去传话，不一会儿李氏便走了进来。
“王爷。”她俯身行礼。
周承睿颔首：“坐。”
李氏入座后，便款款来道：“妾今日来是想和王爷确认一下宴席的座次。”
“你办事我一向放心，座次就依以往旧例便可。”
“后府姐妹们的位置倒都安排好了，只是霍姑娘的位儿，妾安排在了世子的下方，王爷看如何？”李氏取出座次图，侍从接过递了上去。
周承睿看了看图纸，思虑片刻后道：“不用了，”他对着李氏点了点正座的左下侧，与世子正对的位置，道：“换到这里来。”
李氏探头一看，心里骤然咯噔一下。
那个位置，往常都是正妃坐的！霍妃过世多年，王府有宴席都是悬空此位，如今让先王妃的妹妹去坐…李氏眼角一跳，压下心中的震惊，作平静状说：“王爷，霍姑娘坐这儿，怕是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周承睿手指在桌上一叩，幽幽看向李氏，“本王做的决定，何时不合适了？”
李氏强颜欢笑：“王爷说的是，既然选好了，那妾这就吩咐下去。”
“嗯，去吧。”此话一出，李氏便起身告退，一秒都坐不住了，一路回倒海棠楼，她都心绪不宁。
“雁儿，”李氏无力坐在床沿，问自己的侍女，“你说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侧妃别急。”雁儿上前蹲下身子，轻声道：“不过是个位儿而已，世子喜欢霍姑娘，说不定氏世子求的呢。”
“世子？”李氏看向雁儿，呵笑一声，“怕是王爷有意吧，不怕妾有情，就怕郎有意！”
想起了上次霍沉璧让人去查的那张会试榜单，李氏又硬气了几分。
李氏此时是多么祈祷霍沉璧是真的有心仪之人，四月殿选出结果，早一日定下她便早安心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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