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阿顺帆 > 第0017章 像云像雾又像风

  清晨,麻姑见阿顺帆背着李氏平安回来,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地。

  与此同时她心中暗暗祷告:“老天保佑但愿他们在路上没遇到什么人。”然后便忙着去煎药。

  再说绫子回来后也顾不上忙活自己,而是给李氏擦洗、换衣服,并伏侍她稍稍吃了些东西才坐下来喘口气。此间,阿顺帆已不声不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只见敞开的包袱还静静地躺在床上,直到这时他才想起身上的望族服来。

  毫无疑问,崭新的望族服已经面目全非,最让他心痛的是上面破了两处,一处在裤筒上,另一处在袖子上,都是长长的口子像刀割的一般。他慌忙掩上门小心地换下来。

  此时火辣辣的太阳正烧烤着万物。

  “我必须把它洗干净晒在太阳底下,不然这样半湿不干的放着最容易霉烂。”

  阿顺帆想到这里抱起望族服就去开门,不料麻姑笑眯眯地迎面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看到阿顺帆,她立刻热情地说道:“你吃饭,脏衣服让麻姑给你洗,真没想到:你这孩子长相好心眼更好。”

  阿顺帆不好意思地说:“不烦劳麻姑,我自己能洗,你先把饭放这里我回头再吃。”

  麻姑立刻反对说:“不成不成折腾一宿没睡,这会子得赶快吃点东西,然后好好歇着,麻姑保证把衣服给你洗得干干净净。”麻姑说着硬把衣服夺了过去。阿顺帆不好再坚持,麻姑看着他拿起了筷子才高兴的离去。这时候阿顺帆还真有点饥肠碌碌的感觉,所以吃起来特别香。

  把盘子送回厨房后,他舒服地躺在床上,翻转间他的膝盖不小心蹭到床板上引起一阵针刺般的疼痛。他急忙捋起裤筒,但见那一片突出的骨骼上,一块泥巴像黑膏药一样牢牢地扒在上面,旁边还有凝固的血迹。

  于是他第二趟跑到厨房要了碗盐水,回到屋里又从薄薄的被子里揪出一团棉花,把伤口清洗干净后,再从行李的包皮上撕下一块宽度适中的布条紧紧系在上面,如此以来便感觉好受多了。接下来这一觉连梦都没有来打扰他。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把他从沉睡中惊醒。他一骨碌爬起来打开房门,发现李氏正手扶门框站在外面,他惊喜而担忧地说:“,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下。”

  李氏点头进屋坐在床沿上,紧接着又朝一边移了移誊出空地方说:“你也坐吧”阿顺帆依靠在桌子旁纳纳地笑着说:“我刚起床,站着舒服。”顿了一下,他又问道:“你怎么来了呢感觉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

  “听厨房的人说你的腿跌破了,上药了没有”

  “一点小伤,用不着上药。”“我看看”

  阿顺帆红着脸把裤筒卷起来,说:“不过蹭破一点皮。”李氏伸手摸了摸肿起来的地方说:”这样包怎么行回头我让绫子重新给你包一下。”

  “不要麻烦了,这点小伤犯不着让绫子来回的跑,昨晚她那一跤摔得不轻。”李氏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感激地说:“多亏了你们两个,要不然今天我就躺在棺材里了。”

  “没那么严重,”阿顺帆急忙安慰她说,“大夫说调养半个月就好了。”

  “但愿能像你说的那样。”李氏起身接着说道,“你歇着吧别乱动,我走了。”阿顺帆想送她出门,她摆手阻止了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阿顺帆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一刻,他感受到一种从没有过的幸福,像云像雾又像风。

  午饭过后,绫子拿着药和包扎伤口的白布一蹦一跳的来到阿顺帆的房间,阿顺帆故意打趣她说:“不敢劳你的大驾,说是包伤口,回头在我伤口上拧一把也说不定。”

  “你还为昨晚的事耿耿于怀啊”绫子笑问道。

  “那当然不明不白的掐了一把不算,还被当着大夫的面说得一无是处,真是越想越冤枉。”

  绫子忍不住笑了一阵,然后却说道:“难道你不高兴我那么说吗”

  “不高兴”阿顺帆故意绷着脸说。

  “别假正经了你的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每次一看到我表姐眼都直了,就差口水没流出来了,别拿我当瞎子。”阿顺帆的脸一下子红得像个紫茄子,随之生气地说:“小孩子家尽胡说八道这种事能随便说笑吗”

  “怎么戳到你的要害啦恼羞成怒啦”绫子嬉笑着问道。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此时阿顺帆暗想:“这个丫头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么傻。”

  “不想听我掐你的原因啦”绫子仍然满脸嬉笑的表情。

  “不想听。”

  “我到很想说呢”看来绫子拿阿顺帆的生气根本不当一回事。

  “想说你就说”

  “嘻嘻消消气,先给伤口上药吧把裤筒卷起来呀”绫子笑着把药膏抹在阿顺帆的腿上,嘴里却说道:“男子汉敢做敢当嘛”

  “我做什么了不敢当什么了”阿顺帆嗔怒地问道。

  “不敢承认自己的心事呗”绫子说话间又要给他包扎伤口,阿顺帆把腿一蜷说:“不用你包了鬼丫头我自己来,你走吧”

  “我还不想走呢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阿顺帆笑着瞪了她一眼,不再搭理她,他已经意识到她话里的所指。

  “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掐你的原因啦”绫子双手叉腰追问道。

  “随便你,你说我就听。”

  “实话对你说吧在竹溪镇这一带,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出过嫁的女子那是老公背老婆,再没有别的意思。”绫子说完笑着跑了,阿顺帆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