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我的金手指是心魔 > 第三十三章?修习《蛮牛决》

  目送白启带着血战士和山寨里的老弱妇孺离开,霍海便饶有兴致地开始研究起自己的两匹马,毕竟他惦记了这么久,大费周章才把它们从山贼手里夺了回来,失而复得的感觉很不错。

  昨天夜里搜刮山寨的时候,在那位专门负责喂马的老者带领下,他已经在马厩与两个家伙打过照面了。血统纯正的大辽马,一枣红一铁灰,一公一母,俱是生得高大威猛,鬃毛又长又密,皮毛极富光泽,品相上佳。霍海看到它们俩的第一眼,脑海中便不由自主蹦出来自现代地球的一个组合词汇——“颜值高身材赞”。

  昨夜光忙着寻宝和吃食,霍海只匆匆看了两匹马一眼,还没来得及与其进行近距离的交流。上厨房给自己随便弄了点吃的,他便径直朝马厩走去,一路上不停地思要怎样才能驯服这两个家伙——听说大辽马绝大多数性子都烈,更何况它们俩看上去就不好惹。

  依照先前马术师傅的教导,一个合格的骑手在正式上马之前,必须要跟马达成深层次的情感交流,力求做到“人马合一”的状态,否则很难让马完全听从人的指挥。强行驾驭的后果,轻则跌跌撞撞行进艰难,重则人仰马翻性命堪虞。

  至于如何与马加深情感交流,在一开始,事无巨细精心照料是一定要的,比如给马喂食、梳理毛发、按摩、挠痒痒等等。等到一点点取得马的信任之后,再进行从易到难的口令训练,到了最重要的实践骑行训练阶段,更得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如此实践依旧,人和马之间的感情自然而然就经营到位了,驾驭起来也便得心应手。

  以上是驯服马匹的常规做法,有些骑手性子急躁,没有耐心跟马培养感情,或者有紧急任务在身时间不允许,也会使用非常规的暴力手段,通常是拿着马鞭对马匹一顿暴揍,或是骑上之后,牢牢抓紧缰绳任由马匹折腾,一直到马匹服软认输,配合口令和骑行为止。

  之前蓝胡子的山寨学习骑射技能,因为场地受限,霍海从师傅那里学到的皆为骑马相关的理论知识,说到底还是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如今要真刀真枪地去驯服两匹烈马,霍海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山寨的马厩一看就是新建的,里头布置地挺像那么回事儿,蝮蛇还派专人照顾两匹马,一日数顿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看得出来这个山贼头头还挺识货,认出了两匹马是稀有的名贵品种,因此对它们俩很是上心。

  霍海听过不少人形容自己“高头大马”,但在这两匹马面前,他自觉气势一下矮了好几截——它们实在是太高了,目测马背接近两米,同样也是壮得出奇,体重约莫在一千五百斤上下。霍海一点儿都不怀疑,如果直接拉它们俩就地配种,能一口气造就好几只活蹦乱跳的小马崽。

  霍海缓缓走向那两匹马,打算实行怀柔政策,先试着把它们的鬃毛捋顺,而后再慢慢地与其套近乎,结果还没等他靠近,两匹马就齐齐地把屁股扭了过来,紧接着抬起后腿腿就是一蹬,嘴里发出闷雷般呼哧带喘的声音,透着明显威胁的意味。好在霍海反应迅速躲闪及时,否则饶是体魄强壮如霍海,方才两匹马那重重的两蹄子要真招呼到身上,也足够让他受一点伤了。

  “啧,这俩不服管教的大畜牲,还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你们越烈,我越喜欢。来吧,让我征服你们吧!”面对两匹烈性十足大辽马,霍海感觉自己回到了“中二”少年时期,摩拳擦掌斗志昂扬,誓要将它们调教地服服帖帖。

  然而应了现代地球那句谚语——“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两匹马警觉性十分之高,每次只要霍海一靠近,他们便跟商量好似的,先是利落地将马尾一甩,再扭着肥大的屁股往霍海的方向抬腿踢蹬,动作从始至终整齐划一,好几次霍海都是就地一个“懒驴打滚”才将将躲过去。

  时至晌午,人和马都被折腾地饿了。霍海见马槽里边还盛着不少草料,两匹马一边提防着他一边吃得津津有味,可谓一脸的愁云惨雾,驯马的过程比他想象中还要不顺利。犹自懊恼了一阵儿,霍海觉得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山寨里边很多东西都没带走,霍海就地取材,杀了一只羊,架起篝火开始烤羊吃。美味当前,霍海的心思却还在那两匹脾气比驴还火爆的马上,他一边吃一边琢磨:“我要不要拿叉子往马槽里添些草料,说不定能借此跟它们增进一下感情,缓解紧张气氛?还是干脆不管了,让它们在饥饿中学会谦卑和服从?

  思来想去,霍海还是觉得畜牲这玩意儿不能惯着,还得适时施以惩戒,否则它们永远不知道谁才是主人。于是决定先饿着那两匹马,自己坚决不妥协。

  霍海的两匹马因为长得高壮,食量也比一般马匹要大一些,到了晚上,马厩里的草料已被吃得七七八八。霍海一想到明天它们就没吃的了,止不住地得意:“哼,让你们狂。我倒要看看等明天你们饿蔫了没体力了,还怎么嚣张得起来,小爷我到时必须要好好收拾你们一顿!”

  一整天的时间,霍海就坐在马厩外边跟两匹马耗着,时不时地隔空对望几眼。期间霍海也没闲着,他在尝试修习《蛮牛决》的功法,虽然书被白启拿回去了,但霍海对里面记载的每套动作及其对应的口诀已烂熟于心。

  霍海因为还在后天期,只能练习第一套的九个动作,练完一遍后感觉并不难,无非是找准支撑点支撑起身体而已。确切来说,《蛮牛决》涉及的十二套共计一百零八个动作都不会很难,难的是在口诀的配合上——对于念口诀时的发音、吐气、吸纳都有着严格的要求,甚至于每一套动作的修习时间,都跟天上的星象走位相挂钩。

  霍海练习的第一套动作对应的是北斗七星,要求的时辰是在亥时。一套动作在白天练了好几遍,都没收到传说中的效果,霍海便静静地等待北斗七星的出现。

  夜幕降临,最后一抹落日余晖散去,天空变成一副暗蓝色的深邃画布。启明星首先升起,霍海用心观察,不消多时,勺子形状的北斗七星就被他寻觅到了,不过亥时还未到,需要再耐心等一会儿。

  等待的滋味不怎么好受,霍海百无聊赖地瞄向那两匹马,那两匹马也回瞪他。霍海忽然起了玩心,想在言语上逗逗它们。

  “嘿嘿,我决定了,给你们俩起个名字——你呢,就叫‘小红’吧。”霍海指了指那匹枣红色的马。

  “你也别挑了,叫‘小灰’怎么样?”霍海又指了指灰色那匹。

  然而那两匹马却将脖子一扭,对着那所剩不多的草料埋头苦干,根本不理会霍海。

  “啧,居然还傲娇上了。咋了,嫌名字不好听?说你呢小灰,你身边那匹是公马,叫它‘小红’不乐意我还能理解,你一头母马叫‘小灰’还委屈了你不成?没看到很多人家都给女孩起男孩名吗?好养活!”

  “行吧行吧,不叫‘小灰’了,那叫‘小花’如何?啧,挑三拣四的,你以为我会给你起什么‘秋香’这种高雅的名字吗?灰了吧唧的,不配叫‘秋香’!”

  两匹马估计是被念叨得烦了,又同时把屁股调转过来,尤其那匹深灰色的马很干脆,丝毫不顾及“淑女形象”地对着霍海放了个长长的响屁,连带着把马尾巴都吹起来了。

  “靠,太不像话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害臊!”霍海被马屁裹挟的臭气熏地连连后退。

  霍海抬头看了看天色,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收敛心神,趴伏在地上,按照《蛮牛决》的要求将身体的七个部位与地面接触并支撑,其余部位全部悬空。亥时到来,霍海缓缓吟诵起口诀,天上的北斗七星亦跟着闪了闪。随后霍海只觉得空气中似有无数把看不见的锤子,以一种很玄妙的规律不停地朝他击打过来,每一下都差不多有一百斤的力道——若不是他有神力护体,半趴伏半悬空的姿势老早就支撑不住了。

  此时霍海可以确定,自己全身上下正被一种能量淬体,那种密密匝匝的切实痛感,从皮肤开始,逐步弥漫至血肉,再穿透筋膜直达骨髓,最后传遍五脏六腑,以一种很玄妙的规律进行击打。

  第一遍口诀念下来,代表霍海成功练完了一个动作。只见他浑身颤抖,细汗直涌,疼得脸上都扭曲了,但他没想过要退缩,身体换了一个动作姿势准备继续。谁料当霍海第二遍吟诵起口诀,迎接他的是比方才整整重上一倍力量的密集击打!霍海却不敢有半点懈怠,依旧在咬牙坚持。外界的任何声音霍海都听不到了,只觉得体内筋膜和内脏大幅抖动,骨头在咯吱作响。两遍口诀念罢,甚至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但霍海的后背连着前胸那一片的衣服全湿透了,汗水已经滴了一地。

  即使疼到龇牙咧嘴目眦欲裂,霍海仍旧没有停下,他又调整了身体,换到第三个动作要求的姿势,念起今晚第三遍口诀。毫不意外,每一下重达三百斤的击打从空中纷纷扬扬地落至霍海身体各处。好不容易挨到快要结束,霍海觉得自己身体已经被碾碎了好几次,实可谓痛彻筋骨,摧心剖肝。

  当第三遍口诀吟诵完毕,霍海一下就瘫软在地,如同被搁浅的鱼儿一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半晌,霍海才恢复一点点力气,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勒个去,这特么是人练的功法?太变态了!”

  霍海也终于理解了为何这部功法的修习门槛会如此之高,自己有着八百多斤的力量,抗击打能力是常人的数倍,练完也被折磨成这副鬼样子,第一套动作才练到第三遍就承受不起了,换作其他力量一般的普通人来练,怕是第一遍就要交代过去。

  霍海躺在地上休整了约莫半个时辰,身体的疼痛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奇异的暖流于血液里流窜,像是在温泉里面泡了一天一夜,浑身上下都暖洋洋——所谓苦尽甘来,大抵不过如此了。

  “嘿,这种滋味真不赖,甚至比地球那家伙记忆里的泰国按摩感觉还棒,这罪也没白受!”霍海好了伤疤忘了疼,舒服地差点哼出了声。

  又过了一会儿,霍海起身活动了几下筋骨后,发觉身体已经无恙,复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他去山寨的井里打来一大桶冷水,将残留在身上的汗液,还有从毛孔里渗出的黏糊糊的物事几下冲洗干净,顿觉神清气爽。

  “明天再接再厉,争取完成四遍口诀吟诵,练完四个动作。一套九个动作,一天全部练完,得连续吟诵九遍,时间不等人,必须要尽快做到!”霍海暗暗地给自己鼓劲,定下一个小目标。

  然而霍海不知道的是,《蛮牛决》这部功法在白家已经束之高阁几百年了,白家数代人前赴后继几经尝试,可惜无论是谁,从来连第一遍吟诵都没能坚持下来——如此看来霍海无疑是幸运的,天生神力加持的身体底子万里挑一,是支撑他修习《蛮牛决》的关键砝码,助他扛住常人承受的似雨点般砸在身上的击打,并挨过随之而来的由浅及深如万蚁噬心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