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宝眷 > 第二二七章 再犯

  宝眷正文卷第二二七章再犯除了苏禅衣身上的那件绛红色花软缎绣藤蔓纹的对襟长裙,晏珩又定了几套颜色清爽的,让掌柜按照苏禅衣的尺寸修改好,送去面馆。

  出了成衣铺子,晏珩就察觉背后跟了尾巴,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收回了视线。

  牵着苏禅衣的手,小心的避开莽撞路人的碰撞,温声问道:“想吃点什么?”

  玉卿卿摇了摇头:“出来挺久了,咱们回去吧。”

  晏珩听着她的音调,脚下一顿站住了。

  他小心的撩开她垂在帷帽下的轻纱,看了眼她的面色,皱眉道:“可是累了?”

  玉卿卿抿笑道:“有点。”

  不知怎的,自今日睡醒后,她便觉得头脑有些晕沉。

  这会子越发的明显。

  晏珩道:“只是有些累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玉卿卿听他瞬间紧张起来的声音,笑着道:“别大惊小怪的,我就是有些困倦了。”

  晏珩面上的紧张之色未有消减,放下轻纱,道:“我背你走。”

  玉卿卿好笑着抓住了他的胳膊,无奈道:“我真没事,别把我想的那么柔弱。”

  “我今日穿了新裙子,想多走走呢。”

  出了铺子,他们走了约莫一刻钟便到了成衣铺。

  想来此处距离富贵胡同不远。

  这么一点儿路,她还是能走的。

  晏珩闻言道:“新裙子每日都可以穿,这路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

  “若累了一定要告诉我,不可强撑,知道吗?”

  玉卿卿含笑应下,想到什么,提醒道:“还没给苦海师父买酒呢。”

  晏珩皱眉道:“他喝不喝有什么要紧?咱们先回去。”嘴上如此说着,但在看到酒肆后,他还是走了进去。

  将到晚膳时辰,苦海翘首以盼的等着晏珩买酒回来。

  好不容易看到二人,他笑着迎上前:“还以为你们不回来用晚膳了。”

  晏珩瞧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酒坛,摇头无奈道:“你哪里是关心我们用不用晚膳,明明是酒虫醒了。”说着把酒坛递了过去。

  这话可是说到了苦海的心坎里,他接过酒坛,笑的开怀:“正是这个道理呢。”

  说笑着进了铺子,晏珩想着苏禅衣疲累困倦,便不打算让她在楼下用膳。

  正要扶着她上楼,忽看她站住了脚,他疑惑道:“怎么了?”

  玉卿卿觉得嗓子眼里泛痒,她抑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晏珩听到她咳嗽,皱了皱眉,就要去摘下她的帷帽,可还不等掀起,就听她又是咳嗽了一声,伴着这声咳嗽,一抹嫣红血液喷在了素白轻纱上。

  这口血像是支撑着这具身子骨一般,血吐出去,她便没了支撑,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苏禅衣!”

  随着她的身子倾斜,晏珩的面色霎时寒凉一片,口中唤着,双手下意识的伸了出去,将人牢牢的抱住了。

  苦海见状,手里的酒坛都扔了,两步上前捏住了苏禅衣的手腕。

  把脉两息,他道:“抱上楼!”

  晏珩闻言一个打横把人抱了起来,快步的上了楼。

  苦海则去了厢房,取了银针匣子与两瓶药,跟着上了楼。

  待到施针用药后,晏珩才问道:“不是已经痊愈了?为何还会?”

  苦海与晏珩是一个想法。

  明明都痊愈了?如何会突然再犯?

  这到底是个什么恶疾,这般难缠!

  看苦海答不出,晏珩的心往下沉了沉,他苍白着脸,嘴角几度开合,才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是...是很严重吗?”

  苦海闻言摇了摇头:“倒是不严重,只是...。”

  听他说不严重,晏珩心中雀喜,可他却有未尽之言。

  “只是,怎样?”

  纵是不敢问,但顿了下,晏珩还是问了出来。

  苦海看着榻上脆弱的犹如纸片人的苏禅衣,低低的叹了一声:“只是有了今日这个开端,此后这般情况恐怕会再次发生。”

  “这个病或许根本就无法根治。”

  说着他侧目看向晏珩:“你可要想清楚了?”

  晏珩闻言没言语。

  转身去水盆里拧了个帕子,坐在榻边,动作轻柔的擦着苏禅衣唇边干涸的血迹。

  苦海看他不答,便知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免又是叹了一声。

  他曾给晏珩算过命,命中姻缘并不差。

  如今看来,定然不会是这位人不对命格、也算不出命格,更是个年寿不永的姑娘吧。

  既然注定无缘,何不早早放手?

  晏珩将血迹擦干净,顺手摸了下她的额头,额温灼烫,已经烧起来了。

  他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只管找出救治她的办法,其余的...若当我是朋友,便不要再说第二次了。”

  “我听不惯,也不想被她听到。”

  苦海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

  晏珩带着苏禅衣买衣服的事情传回了四方馆。

  陉思归手里拿着御赐的琴谱,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琴弦,听了这消息后,轻轻的嗤笑了一声,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胡商却有些头疼。

  那日在宫里,他们从晏珩的态度中看出,他很看重苏禅衣。

  而苏禅衣的态度也是丝毫不退让。

  留下她,早晚都是个隐患。

  所以陉思归才说要杀了她,一劳永逸。

  可胡商却担心此举会伤及与晏珩的关系,与大事无益,故而迟迟不敢实施此令。

  如今听了这个消息,胡商很是苦恼。

  晏珩此举,何尝不是对和亲一事的回答呢?

  他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陉思归,道:“公主,依属下拙见,还是尽早将真相告知大公子才是。”

  陉思归的手指在琴弦上拨了一下,极短暂的激昂琴声自指下泄出。

  她收回手,翻了一页,道:“胡叔不必着急。”

  “我明早会进宫一趟,和亲一事是两国的大事,此事由天定帝施压,效果必然比咱们要好过数倍。”

  “至于向大公子诉说真相,我依旧认为不妥。”

  “他身体里流着陉家的血液不假,但他对咱们的敌意也是真切的。”

  “皇上与父亲对咱们这一行寄予了极大的厚望,咱们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抱有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

  胡商听了这一番话,渐渐的打消了心思。

  他点头道:“公主思虑极周,是属下莽撞了。”

  陉思归微微笑:“胡叔您客气了。”

  “我年幼不知事,日常还需胡叔多做提点才是。”

  胡商忙称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