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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隋主沉浮正文卷第696章:独孤整得陇望蜀元氏所主导的几次大行动中,次次以惨败告终,致使元派各大家族蒙受巨大损失、人心溃散,元派势力中的于仲文家族、李仲文家族、豆卢家本就因此离心离德、心生去意,当他们眼看着皇帝又对元氏步步紧逼,于是这三家的态度也变得十分暧昧起来;而元派剩下的张家、王家、王家、辛家、梁家等等家族的实力在关陇贵族各大门阀之中,只属于中下游水准,根本无力应对独孤顺派和窦派的蚕食。这也是元胄急着跑来窦家面议的重要原因,他希望窦氏以大局为重、休要回到内斗内耗的敌对状态之中。

  元胄等不到窦威表态,独孤家家主独孤整就已经明确表示合则更强、分则三弱,这令元胄大喜过望;一旦有了独孤家的支持,窦氏派系便是想退出武川盟,也要好生掂量掂量了。

  他得偿所愿,欣然一笑道:说着,又向窦威问道:

  窦威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为了取信元氏,同时也担心独孤派和元派联手打压窦派,便晒笑一笑,向元胄说道:

  元胄大喜,拱手道:

  窦威说道:

  旁边的独孤整亦是向元胄说道:

  元胄也明白独孤家和元家对元家的表现十分不满,再加上元派内部也是矛盾重重,他沉吟半晌,便正色的说道:

  独孤整看了窦威一眼:说着,又向元胄说道:

  窦威和元胄相顾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

  独孤整沉声说道:

  「实不相瞒,我们窦家几天前开了

  一场族老会,专门针对北巡进行了一番探讨。」窦威停顿了一下,向独孤整和元胄沉声道:

  元胄浓眉一挑,疑惑的问道:

  窦威本来是不太肯定的,但是当他看到元胄,便有了十足的把握,说道:

  他看了独孤整一眼,意味深长的向元胄说道:

  窦威当上家主之初,从独孤家手中买下几条粮食商路,这的确是十分赚钱的暴利行当,然而过了不久,他终于回过神来了,慢慢的意识到自己上了独孤顺和独孤整的老当。

  独孤家之所以突然把十分赚钱的粮食生意割让出来,是因为他们明白控制粮食太容易授人以柄了,一旦粮荒之年,有人故意引发暴乱,最后却把责任推到大粮商身上,谁也承受不起。

  不过窦威虽然遭到独孤家暗算,但是他根本也没有办法去责怪独孤家,毕竟窦家的确从中赚了不少钱,而且还是他和元氏拼命争夺而来的生意;事后,他又悄无声息的打发粮食生意分割开来,一步步、一点点的售卖出去,经过几年时间的努力,终于成功把粮食生意甩掉了。

  现如今,谁又是大隋最大的粮商呢?自然是无疑先从独孤家买走,接着又陆陆续续从窦家买进的元家了,只不过窦家比起独孤家,做得十分隐讳,哪怕元家吃了大亏,也怪不得窦家身上。

  窦威打算把大粮商所存在的巨大危机、独孤家的险恶用心默默的留着,到了关键时刻再向元家说明,以此对付独孤家,可是独孤整破坏两家、两派达到默契和共识,竟然当着他的面拉拢元胄。他为了防止两家深化合作、暗中对付窦派,便借此机会,的抖了出来,也让元胄明白独孤家是什么货色、值不值得合作。

  元胄一听窦威这么说,意识到囤粮居奇的害处的同时,也终于意识到独孤家早在几年前,就默默地算计元家和窦家,亏得两家当初还傻乎乎的高价竞争,原来一切都是独孤家在转嫁自身的危机。

  看了无动于衷、事不关己的独孤整一眼,元胄心中的怒火都快忍不住了,如今的元家几乎控制了两京八成的粮食生意。独孤家既然把粮食生意甩了出来,包括独孤家在内的独孤派肯定不会再买回来;而窦威都当着独孤整的面,明着提醒自己了,自然也不接下这个致命的生意。

  元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即将喷涌而出的怒意强行压下,脑子飞速的想了一下,复又感到无比的庆幸,觉得自己今晚来得实在是太对了。

  要不是他闯上门来,他也不会知元家所存在的致命危机,遍布天下的粮食生意虽然一时间无法甩卖出去,但是经过窦威这么一提醒,元家起码不会干出囤粮高价卖的傻事,只要度过了这个难关,再设想甩卖出去也不晚。当然更重要的是,独孤整和窦威的一番暗斗,让他知道看似团结的独孤家和窦家也存在巨大矛盾;既然如此,元家接下来也有办法针而对之了。

  他急于回去商量应对之策,不敢多作逗留,说了几句话,便告辞而去。

  元胄走后,独孤整单独面对了窦威,他们独孤家固然摆了窦氏和元氏一道,可是独孤整

  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毕竟独孤家转让出去的粮食生意不但不是烂摊子,反而让两家赚了大钱,而且他们所担心的事情又没发生、甚至以后也可能没有发生,所以他无愧无心。

  他看了窦威一眼,问道:

  按照两家反复磋商,最终还是决定把李渊推上武川盟副盟主之位,一是两家担心元氏继续刚愎自用,把关陇贵族带入绝境,于是便打算让李渊代表两家发声、代表两派制约元家;二是李渊现在已经成为杨广的心腹了,两家都有些担心李渊像宇文述那般出卖关陇贵族,而武川盟又是一个有着反隋性质的联盟,若是李渊成了此盟副盟主,那么李渊日后就多了一层顾忌,不敢出卖大家,否则的话,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那些正副盟主。

  窦威也不深究方才之时,他深思良久,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停了一会儿,窦威又缓缓的向独孤整说道:

  独孤整虽是听出窦威有些言不由衷,但是他知道今天晚上不宜深谈下去了,否则只会令两家、两派反目。他起身道:

  窦威亦是笑着起身,将独孤整从侧门送走,等他回到书房,一直负责为三大家主添茶青年行了一礼:

  这名青年名叫窦恽,乃是窦威的嫡长子,窦氏一族多数是以武艺军事著称于世,比如说窦轨、窦琮、窦抗、窦庆、窦琎、窦袭、窦彦等人都是以军事见长的杰出人物,然而窦威父子与他们相对,他们这一房文采秀美、学识渊博、专攻文道;这也符合世家门阀文武并重、文武相济的风格。

  窦威看了儿子一眼,坐在桌前沉思起了独孤整方才的表现,通过独孤整刚才那副嘴脸来看,窦威便知道两家之前达成的默契算是白费了。

  虽然说世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但是独孤家的表现着实是窦威感到寒心,刚才的独孤整甚至连伪装一下都没有,就出尔反尔的拉拢了元胄,当他被自己当面点出独孤家的险恶用心以后,连神色都不动一下;由此也可见,胡人利益至上的观念早已深入独孤家骨髓和灵魂之中,并且成为了独孤家的传统。

  按照独孤家以往的秉性和作法来看,只要元家给予的利益足够多,那么他们转眼就会和元家联起手来,一起对付他们窦家、窦派;所以独孤家在窦威眼中,绝对不是最佳的合作对象,也不能相信。

  这个认识,也是窦威没有提名让李渊当副盟主的根本原因,他担心李渊上位之后,沦为独孤家和元家的替死鬼。

  窦恽沉默半晌,坐到了父亲下首,低声说道:

  窦威摇了摇头,接着向儿子说道:「你是没有与独孤顺接触过,你要是知道独孤顺如何行事,就会知道独孤整算是不错

  的了。」

  窦恽皱眉道:

  窦威嗤之以鼻道:

  说完,窦威向儿子吩咐道:

  窦恽行了一礼,立刻离开了书房。

  。。。。。

  夜色弥漫,独孤整的马车向独孤府所在的宜阳坊徐徐行去,朦胧的灯笼灯光从车帘照进车内、照在独孤整清瘦的脸上,他的脸也因此多了几分安详之色,但是从他深稍的眉头,即可看出他的心并不像脸上那么安详。

  窦威对元胄的点拨,坏了他们独孤家口碑,元胄当时虽然二话不说,但是独孤整心知元胄对独孤家多了浓浓的戒备和愤怒,再从窦威没有提出李渊的表现来看,窦威此时也有了别样的心思。而元、窦两家的关系也因为今晚这短短的对话,出现了巨大的转机。

  这让独孤整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然则芥蒂已生,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另外有一点窦威猜对了,那就是独孤家由于刑部侍郎这个职务,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独孤家在先帝时期处于富而不贵、有钱无权的窘境,和先帝杨坚、皇后独孤伽罗并不亲近,

  如罗氏生下的独孤罗倒是不错,他不仅继承了杨坚追赠独孤信的爵位,还先后当上大将军、太子右卫率、总管凉甘瓜三州诸军事、凉州总管、凉州刺史等职,老了老了,最后还入朝当起了名至实归、名符其实的右武卫大将军,而郭氏所生的几个儿子都只有虚高的爵位、散官。

  如今好不容易获得人人眼红的刑部侍郎,独孤家上下一片欢腾、欣喜若狂,人人都认为独孤家熬出头了,很多子弟都倍受鼓舞,想要在仕途上有一番大作为。

  诚然,独孤顺和独孤整都知道杨广不怀好意,奈何杨广给予太多,他们无从拒绝,也不想拒绝,同时更不想让子侄们失望,便打算将错就错,做出一番作为,然后再一一把子弟们带入仕途,使独孤家成为名符其实的权贵之家。

  如今全族上下对隋朝、对杨广抱有无限期待,再加上最近风声紧,独孤家对于反隋性质浓重的武川盟的事业也就淡了不少。

  至于李渊身上也有独孤家的利益,他们倒是没有想过要放弃;不过此时的独孤家上下,都为搭上皇族这艘大船、获得更多的实利而动脑筋,所以他们对于支持李渊的态度再也不像之前那么浓烈了,现在独孤家利益才是最最重要的头等大事。

  实际上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窦氏的处境和独孤敏一样,而且在李渊之外,还有一个当皇帝的女婿,他们的心态定然也会像独孤家这般发生逆转。

  独孤整现在所想的问题是如何与独孤罗之子独孤纂、独孤武都、独孤开远、独孤开明等人重新打好关系。

  继承了赵国公之爵的独孤纂姑且不说,而独孤武都、独孤开远也在凉州军冉冉上升了,他们在吐谷浑战役中立下了战功,纷纷被杨广越级册封,所以独孤罗这一房现在远比另外几房子弟有出息。

  但是这几人由于本人和父亲惨遭独孤顺和独孤整等人打压的缘故,现在和独孤信、郭氏所生下来的子弟都快断绝关系了,这要是骤然去找,实在不知从何开口。

  独孤整念及于此,又有些得陇望蜀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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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姐妹们,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