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来自阴间的老公 > 黄纸梳子 第244章:一道红线 钻石满2900加更

  我想下车,可是姥爷却沉下脸色,扬声说道:“陆荞,照着我说的做”

  车停下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就会在这一瞬,被二姥爷想出什么法子截断了,将邓先生重新带走。

  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然的话,这一切辛苦,全白费了。

  “怎么样”司机还是淡定的问道:“你要下车么”

  “不要。”我盯着司机的后脑勺,沉声说道:“请您继续开,越快越好。”

  司机没答话,只是加了速,车行驶的太快,我很快就看不见他们两个的身影了,但是后面闷闷的,像是传来了阴气碰撞的声音。

  姥爷毕竟是族长,他有他一定要做的事情。

  二姥爷你究竟有什么样的苦衷

  我的心提起来,像是悬在了悬崖边上,险险要滚落下去一样的危机感,但是我得继续往前走啊,他们已经付出了,我就不能让事情落空。

  耳钉战战兢兢的望着我,邓先生也饶有兴致的说道:“黄毛,你看,那老哥俩儿要是打起来了,也不知道谁打得过谁”

  耳钉连“我不叫黄毛”这种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喃喃说道:“不好说啊只希望,两个老人家,别两败俱伤就好。”

  两败俱伤不是早就已经两败俱伤了吗

  其实这一场架,不论早晚,总得打。

  我心乱如麻,但是坚持着没有往那边看。

  我怕我忍不住。

  司机也是个十分善解人意的,行驶的又快又稳,不长时间,车滑到了玄阴地上,依旧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那个面馆前面:“到了。”

  以前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纸车都是停在了同一个地方,现在才明白,这就是所谓的站牌了。

  现在天色发白,要出太阳了。一缕晨风从没关严的车窗外面透了进来,沁人心脾。

  车厢逼仄,邓先生肚子又大,整个人像是窝在了座位上,动就动一个步履维艰,我赶紧先把瘦丁丁的耳钉先给踢下去,接着,扶着坐车坐的很不舒服的邓先生从座位上下来,侧头一看,纸车的尾部已经烧焦了,不由探头对那个司机说道:“这辆车受到的损失,您说一下,我尽力”

  “没关系。”司机还是头也不回的跟我摆了摆手:“维修费用,我会找叫车的人来收。”

  “叫车的人”我拧起眉头:“还是上次那一个”

  上次去阿九那里,这个司机也说道,是有人要他来的。

  司机没答话,那纸车重新滑走在晨霭里面,逐渐隐然不见了。

  “哎呀,这一奔波,真是惊险刺激,”邓先生喘了两口气,看见那个爱你永不变面馆营业倒是早,径直就一头进来了,笑眯眯的说道:“岁数大了,就是得先吃点东西压压惊。”

  我便跟着邓先生进去了,耳钉左顾右盼,也苦着脸跟了进来,嘴里还是咕哝着:“那我四姑姥姥他们到底上哪儿去了”

  我其实,也早就疑心了,那个奇奇怪怪的,跟魏浅承身上味道一模一样的老头儿,究竟是个什么人,他引着我们进去,又到底为什么

  以前我是怀疑过,那个老头儿是魏浅承乔装打扮的,但是从这件事情上来看,他不仅不是魏浅承,甚至是想着跟魏浅承反其道而行。

  事情太多,最好还是从头开始,一桩一桩,一件一件的查清楚了。

  进了面馆,邓先生轻车熟路的坐在吧台前面,居然像是个常客一样:“嚯嚯,几十年没见,里面还是老样子啊。”

  “嗯”

  面馆老板一手擦着盘子上面的水渍,一面干巴巴的说道:“你还活着呢以为你早就撑死了。”

  这句话,听了好几次,倒像是姥爷那一代人的口头禅。

  这两个人,看来早就认识。

  也是,阴间驿站的老板,谁知道活了多少岁了。

  “见笑了,大概实在太胖,阴差大人懒得拉。”邓先生说道:“三碗大份的。”

  耳钉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吃不下,要小份的就可以了。”

  邓先生一听,就说道:“那三大一小。”

  老板照着惯例跟后面喊了一声,也没人答应,说起来,至今也不知道,那个面馆后厨里面做饭的,究竟是谁。

  “这一阵子,你们又聚齐了。”老板将擦干净的大盘子给搁了回去:“玄阴地又要热闹起来了。”

  “是啊,长生重新出来,当然要热闹热闹,”接着,邓先生说了一个朱自清在荷塘月色里面的名句,拿腔拿调的:“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老板遥遥的望着胭脂河,不知不觉叹口气:“结束了就好了。”

  也不知道以前,这里是个什么光景

  不大一儿,老板转身到了后厨,拿了面来搁在了餐桌上,邓先生搓搓还带着烧鸡气息的油手,拿起筷子来,吃的不亦乐乎:“味道一直没变。”

  “你这饭量也一直没变。”餐馆老板还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这买卖,还跟以前一样”邓先生满不在乎的吃面喝汤,吸的刺溜溜作响:“还有那个出来花的碗唬人”

  “说什么唬人”餐馆老板不高兴的说道:“就是因为你不相信,才单身至今。”

  我和耳钉就算没胃口,面前也被老板送了面,我和耳钉全都没动,各自有各自的心事,谁吃得下

  看着邓先生吃的高兴,我忍不住就问道:“邓先生,那个续命的事情,我想问问,跟阴阳御鬼之术有冲突吗”

  “自然有了,你是原来的命跟对方结下的阴阳御鬼之术,换上了新的寿命,怎么可能还能继续维系”邓先生吧嗒吧嗒嘴,跟老板招了招手:“再来一碗多加大葱”

  老板应了声。

  果然,跟菖蒲告诉我的,真的是一模一样。

  这件事情,程恪知道,却一直不说。

  “那”我继续望着老板:“断开了阴阳御鬼之术之后”

  “鬼消失了,那关于那个鬼的记忆,也可以被鬼一起带走,”邓先生说道:“就像阴阳御鬼之术,从来没有发生在了你身上一样。”

  程恪,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吧所以就连说也不想说。

  “陆荞”耳钉也听出来了:“程恪是不是”

  “是什么”程恪清越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回过头,程恪修长的身材正逆着朝阳,出现在了店堂门口。

  整个人像是被镀上了一个金边,晃眼睛。

  我怔怔的望着他棱角分明,几近完美的侧脸。

  很熟悉,我的手指,在他脸上触过多少次可是又很陌生,我想起来了,那些百十年前的萤火虫。

  “哎,”邓先生见程恪来了,忙说道:“杨疯子和蕴昌怎么样了”

  “说是有话私下谈。”程恪说道:“是好好谈。”

  我这才微微放了心,终于,二姥爷和姥爷能用一个“谈”的方式了。

  程恪望着我,刚要开口,我先站了起来,跟耳钉说道:“我要跟程恪说几句话,耳钉,你照顾好了邓先生,出了点什么岔子的话”

  “你威胁了多少回了”耳钉苦着脸说道:“我知道,你有喜羊羊。”

  得到了这个回答,我转脸对程恪说道:“过来。”

  程恪伸出手,想握住我的手,我还是想甩开,他却硬是握紧了,不管我怎么挣扎,就是不松。

  本来是我要约他出去,倒变成了被他拖走。

  胭脂河在晨光下面散着淡淡的白色雾气,芦苇全黄了,周边的柳树杨树颜色斑驳,好冷。

  程恪比我高不少,低下头看着我,清越的说道:“你为什么事情不高兴”

  我仰着头望着他清澈的桃花大眼:“你说呢”

  “菖蒲”程恪的声音低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吐出,全好听的要命:“你吃醋”

  说到了菖蒲我抿了抿嘴:“菖蒲,果然,最先想起来的,永远是对你最重要的事情。”

  程恪倒是没想到平时最愿意假装冷静我的今天这么大的火气:“关于她,我可以跟你解释清楚”

  “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实现你的约定,”我望着他,视线就算不愿意,也还是落在了那圈红线上,但就是倔强的假装看不见,凉凉的说道:“你跟她之间不是情深意重吗我倒是平白无故插足在你们的情意绵绵里面,不知情不识趣

  我长得和她相似,我还和她八字一致,所以我就成了你们约定之中的一个钥匙,现在你们重新相见,可以重修旧好了,你却是出于对我的责任感,才没把我丢开可是你对菖蒲,倒是更愧疚,因为这种愧疚,你”

  “陆荞”程恪皱了眉头:“你能不能听我说”

  “我怎么听你说”我心里的那股火苗越烧越高,掺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烦,就是怎么也停不下来:“你要跟我说,你本来就是因为等着她,才会发生了这么多生生世世的事情,所以愧疚也倒是更显得你重情义对,你们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我只是在一个偏差之中乱入的牺牲品,现在你是也喜欢我,我知道,可是你敢说,你对菖蒲没有留恋”

  红线的事情,我酝酿了一下

  可就在这一酝酿里,程恪忽然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扣在了我的后脑勺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好看的不真实的脸压下来,薄唇重重的堵在了我刚才还没完没了的嘴上。

  檀香的味道熟悉的飘散了出来,他力道太大,撞得我门牙发痛,他吸吮的用力,让我舌尖发麻。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这样带着侵略性,这样的强势急迫。

  一颗本来就过速的心跳被他这么一撞,更是快要跃到了嗓子眼儿,火苗烧到了脸颊上,身上哪里都发烫,脑袋里面倒是不争气的一片空白,根本连眼睛也没来得及闭上,只见他倒是全情投入,跟我近在咫尺,厚重睫毛微微颤动,不慌不忙,甚至有点嚣张。

  冰凉的触觉铺天盖地,我像是贴在了一个千年不化的冰山上。

  身上微微一颤,冰山倒是察觉出来了,缓缓的松了手,抬起头,桃花大眼沉稳:“让你听我说,怎么就是不听话。”

  “我”我忍不住喉咙也不知不觉的咽了一下,察觉他玩味的眼光,赶紧又假装出一个冷静来,要从他身边挣脱开来:“你说就你说,光天化日,别耍流氓”

  “流氓真的要耍流氓,也不会是在这里。”程恪虽然早已经不用呼吸,倒还是吐了一口气,修长的手臂硬生生的把我揽过来:“我是跟菖蒲有约定,但是,只是交还长生的约定,并没有其他的约定。”

  “啊”我愣了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约定好了,要好好过一世”

  这五个字,像是五个伤口,镂刻在了心上,一阵疼。

  “这个好好过一世,是互相约定过。”程恪抿一抿薄唇:“但是后来,发生了别的事情,让这个约定变了。”

  “变了”我忽然觉得有点反应不过来,板上钉钉的事情,也能变所以,只好跟一个复读机一样,只知道重复:“什么意思,怎么变了,变成什么样了”

  “变成了,我沉睡百年等她,交还长生让她复活之后,各自相忘江湖。”程恪认真的说道:“那是作为旧日朋友也好的一个约定,而不是和你一样的男女之情。”

  这话,说的我心头一颤。

  “你跟菖蒲”我艰难的张了嘴:“旧日朋友”

  程恪薄唇一勾点点头:“跟她的关系,也只能是旧日朋友,因为男女之情的情分,没有了。”

  “明明那么缠绵悱恻,你说没有就没有”程恪一直以来,是我跟相信字典,相信法律一样深信不疑的,而且,他对菖蒲的愧疚,我看得出来:“你该不会,要骗我吧”

  “我为什么要骗你,”程恪说道:“我现在就把为什么对她愧疚的事情,全告诉你,你是闹,还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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