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等体型,不大的船只上,“昂热”正靠着甲板悠闲的吹着风,烟味从他的指尖朝着海洋的方向吹去。

  “嗨,丹尼尔”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庞,走了过来,只不过那张脸上带着满满的僵硬。“怎么样?还适应吗?”

  “芬格尔学长,别说笑了。”略显无奈的声音,从那张脸上传出来。只不过,让这个夜晚的海洋,显得更为惊悚的是,丹尼尔说着话可是他的嘴唇却没有任何变化。

  “行吧,我们的学生会主席。”芬格尔顺手将抽完的雪茄,丢在地上用皮鞋踩住碾了一碾“我刚刚在想,我们要是有一辆飞在天空的飞船,就像那些不切实际的科幻作品一样,直接从天上扔炸弹,把这东西炸死,省时省心省力。”

  丹尼尔抬起头,海蓝色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昂热”叹了一口气“人啊,要有幽默感,我们敬爱的主席先生,每次演讲的时候,总不能一直喊些慷慨激昂的口号,这样显得和群众很割离的,上一个这么喊着的在一个酒吧,看着五十万,吃不起面包......行吧,我不说这些了,总可以吧?”

  “怎么样?人安插的顺利吗?”

  “出我意料的顺利,那位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至少在我们的监视下。”凯撒低声说道,曾经他以为这位八年没有毕业的学长是因为自己水平不行才留在学校里面苦苦煎熬着。

  但是这一次行动却刷新了几乎所有学生会成员对这个看上去毫无底线,平时人憎狗厌的家伙的印象。

  看不出任何破绽的潜入,渗透,然后下药。只用了半天不到的时间,就将这艘船上所有的成员在那位龙王的眼皮子底下换了个遍。

  凯撒扪心自问,这样的行为,他做得到吗?难说,非常的难说。这位看上去无比骄傲,实际上也无比骄傲的学生会主席,又一次放下了自己的身段,认真观摩,学习起了这个往日不怎么看得起的家伙。

  对于卡塞尔学校的学生而言,他们的未来可能要面对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任务,难保不会再出现一个无比危险的潜入行动。

  凯撒第一次觉得他要做的还有很多。特别是这段时间,自从自由一日之后,他愈发的发现了自己的不足。无论是踩着他和楚子航登上王位的路明非,还是在那一个龙王狙击战中,在路明非倒下的时刻,成功出现,哪怕只拦截了龙王一瞬间的楚子航,也包括面前这个平时看上去非常想要踹两脚,但是在这次行动中表现出了出人意料的靠谱的芬格尔。

  “你们不要用人手直接监视。”芬格尔略微弯了下腰,他的身高非常高,至少有一米九接近两米,哪怕,一米八几的凯撒在同龄人之中已经算非常高挑,可是也是略低了这个雄壮的家伙一个头,“到了那个等级的龙族,可对危险有非常敏锐的感知力,哪怕他没有觉察到你的目光,也可以凭着这个感知来判断是否有人在监视他。”

  “是吗?......”凯撒低下了头,双臂抱胸,用一只手指撑住了脑袋“那该怎么办?”

  “一千美刀,我教你一个绝对不会被发现的方法。”

  是了,这才是真正的芬格尔。凯撒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用着笑嘻嘻的表情凑近自己的家伙,这几天的行动表现并没有磨灭他的败狗本色,反而因为这几天的压抑变得愈演愈烈。

  “我现在身上没带钱,回去之后给你。”凯撒看着芬格尔的目光,“又或者说拿这个抵债可以吗?”他的手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在伪装的衣服之下,有一个小方块一样的东西。芬格尔接了过来,在月光的照耀之下,这个小东西显得熠熠生辉。

  “纯金的,我平时用的打火机。”凯撒的话言简意赅,却让这只败狗显得兴奋异常,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凯撒却抢先开口说道“先把监视龙王的方法告诉我,如果我们露馅,大家都别想着回去。”

  “唉,大家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芬格尔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打火机“我还能不帮你不成,就算楚子航楚会长给了我足够的好处,让他在这一次行动中大发异彩,那我也不至于让我们现在就暴露,导致一个个全部都回不去啊!”

  “楚子航不会这么做的。”凯撒只是平静的说着“所以呢,方法是什么?”

  “监控啊!”芬格尔理直气壮的说着,“就算他能够感觉到身边的目光,他也没有办法觉察到头顶的监控吧!这不就很轻松地把这个家伙监控起来了吗?”

  “监控吗?”凯撒倒是若有所思了起来“这好像也是一个可行的方法,这艘船上因为是偷渡船,还是从一个渔船改造出来的,所以船上根本没有监控,我想一想,现在可不可以安排人偷偷安装针孔摄像机?”

  “学生会主席就是足智多谋。”

  卡塞尔学校内,图书馆,监控室。昂热,施耐德教授等人坐在监控屏幕前的椅子上,路明非,楚子航在旁边站着。其他的学生坐在之前营救行动,他们坐着的位置上。

  “有信心吗?”昂热没有回头,声音也不是很大,但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问谁?

  “没有。”路明非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校长,那是一头龙王,诶,全世界就那么几只的龙王诶,要我说还是采用第一方案,让学长们把船开到太平洋中间,然后他们在坐逃生艇,偷偷溜走,只留一个诱饵在那边,灯泡差不多了,再直接一个小男孩,直接送那头龙王梦回老家。”

  “哦,那你觉得谁适合做诱饵呢?”昂热感觉似乎上丝毫没有听出来,路明非在说烂话,反而追问道。

  “当然是某位八年还没有毕业的学长啊!反正接下来可能也毕业不了,就让这位学长在为学校多做点贡献,我们大家会记得他的。”路明非的表情出了楚子航意料的认真。

  “如果是以前的密党,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案。”昂热终于转头,看向路明非,铁灰色的眼眸中带上了是满满的坚定与杀伐果断。“但是,从六年前的一次行动开始之后,卡塞尔学校就没有舍弃任何一个同伴的作战方式。”

  “我们不是那个活在过去的密党别动队,你们是我最骄傲的学生。”昂热站了起来,他的眼睛并不是只看着站在前排的路明非和楚子航,而是看向了在场的所有学生。“无论成绩,无论血脉程度,你们都是我作为教育家最骄傲的作品,我允许你们在战场上光荣的战死,但是绝对不允许你们作为所谓胜利的必要的牺牲品。”

  路明非站在一旁,看着校长慷慨激昂的说着,校长啊,不要说的这么悲壮啊,反正我也是要被学校追杀的,你这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又或者说你这话说的真的很像高考百日宣誓,我们那个时候秃顶的胖胖的校长,在主席台上慷慨激昂,挥舞着蜚短的手臂大声的说着,说我们是学校的骄傲,多考一分,学校都会为我们而自豪。结果因为这个校长太不受学生爱戴导致一篇本来听上去挺振奋人心的演讲一半的学生闭着眼睛思考人生,另一半的学生偷偷拿着张试卷,低着头偷偷内卷。后来那一届高考的学长们听说还不错,校长受到了教育局的大加褒扬。

  就是作为学校的骄傲的学长学姐们想要回学校看看的时候保安室说社会闲散人员不准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