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龙族之从龙五归来的路明非 > 蚁足推车上

  我们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低微的蝼蚁,哪怕竭尽全力撕咬拼杀喊叫也不会引起神明的垂怜和注视。

  那些对于我们而言,就像是皇帝一样的人和势力,轻而易举的决定我们的命运,就像一辆大车碾过路上的蚂蚁。

  对了,我叫龙马志保。是蛇岐八家龙马家的旁系,我曾有幸在成年之后选为家族执行局的执法人,已知相对的不幸是,我的妹妹是一只虽然没有很明显,也只是稍微超过临界血统的鬼。

  但还是鬼,被家族发现并且拘押在东京以北的深山之中的鬼。

  我们的父母早已经在早年之中,家族对抗猛鬼众的战役当中战死,幸得余荫,作为战死者的后代,我被优先选择成为了执法者。

  我这种执法人与我妹妹这种鬼,原本在蛇岐八家最高层的规划和战略设想当中,应该是毫无余力的全面针对。

  他们高高在上的,如同皇帝的意志,原本应该磨灭我和妹妹之间不可分割的亲情,然后,妹妹会成为家族的人质或者说囚犯一样的存在,被拘压到40岁,然后获得怜悯的放出,依靠家族给予或者说施舍的一些东西,度过余生。

  我们的一生被规划,被限制,被怜悯,被施舍......当我们的父母离去之后,我们原本只剩下彼此,可是却为了家族的大业和这所谓的家族与鬼的势不两立而分割。

  我不能接受!!!!!

  无需恐惧,疼痛只是一瞬,作为家族之中的执法者,我一手创造了家族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收容所纵火案,我还释放了上百个鬼的离开,当时的我不知道这些代表意味着什么,直到三年后,我看到了家族的卷宗。

  上百只失控的鬼,在周边的城镇与村落造成了几乎上千人的死亡,与数十位执法者的战死。

  我并没有对此表达歉意,他们是家族的一部分,我并不需要对他们表达歉意。

  在这一次案件当中,作为最早赶到的执法者,我手刃了三只鬼,成为了我日后受到执法局源稚生大人青睐的根本。

  我一步一步的从家族当中往上爬,我不贪恋权势,也不喜好财富,一切的一切,我只是希望能够有一个地方保护我的妹妹。

  我终于能够带给我的妹妹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因为人们总是不会发现,在路灯底下其实才是最黑暗的地方,最耀眼的太阳存在于最黑暗的宇宙之中。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少主幸运的选中带在身边的女孩,那个女孩是家族遗落在中东战场的孩子,后来被家族的人发现,并且带了回来,由家族出资培养成长。

  中东的战场似乎剥夺了女孩那一点稀缺的安全感,哪怕是来到家族,哪怕是来到了日本,这样文明又安全的社会,哪怕是有家族这个庞然大物庇护着她,她也依旧没有安全感。

  甚至似乎只要给够钱,那个女孩可以为你做出任何事情,为你杀任何一个人。

  不过这也不奇怪,本来就是家族准备培养的职业杀手,成为少主的小姓是她的荣幸,只不过这一份荣幸依旧不能够给她带来安全感。

  同病相怜的人,我这样想的。我知道这个女孩需要什么,并且我能够支付的起这个女孩需要的代价。

  “五百万日元每年,外加我出资买下一套绝对安全的住宅。”

  这是我给这个女孩提出的价格,那时女孩刚刚被少主带在身边不过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少主的照顾,或者说关怀,并没有能够消弥女孩的不安,而这正是我早已经看好的时机,如果早一点的话,我没有办法发现少主居然对这个女孩怀有特别的心思,而晚一点的话,让少主彻底的抹去了女孩的不安,那么她就不会与我做这一笔生意。

  女孩答应了,又或者说从她被少主带在身边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在为成为一个弃子做好了准备。

  更或者说,她的人生无时无刻都在为成为弃子做好准备。

  很好,我就需要这样的聪明人合作。我很爽快的给了女孩,我这些年攒下的1000万日元,以及在贫民区购买的一套房子,并且请了特别的人进行修改,只有我,妹妹,还有樱知道如何进入里间。

  我不知道这个女孩还能够获得多久的少主的宠幸,但是已经够了,我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妹妹,这里并没有矫洁的月光,昏暗的灯光,像散落的碎金一样随意的洒在她的脸上,像是我必须用一辈子来呵护的珍宝。

  我轻轻的将手指搭在她的脸上,心里却涌起一股一股的害怕,这只已经杀过不知道多少人的手,是否还有资格触碰这么安详美好的脸庞?

  但是就是在这个时候,妹妹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她拼命的忍耐着,透过白色的睡裙,我能够看到灰黑色的龙鳞在她原本洁白的背后一片又一片的浮现。

  我缩回我的手,从旁边的桌子里面拿出一把短匕。

  是的,我早就应该知道,哪怕逃出了那个地方,依旧不能够磨灭我的妹妹,是一只鬼的现实。这里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能够带给她短暂而又美好的所谓自由的童话罢了。

  按照执法者所学的内容,以她的血脉浓度,应该会在30岁左右彻底变为死侍。

  而对此,我唯一的准备就是请求那个叫做樱的女孩,当她推开门看见我们兄妹二人的尸体时,请将我们带回家乡埋葬。

  对于此,我能够支付给她唯一的报酬,可能就是在这一段时间里面,两个女孩之间居然产生了还可以的情谊。

  我本来已经认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