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苍之上,某一片古域,天上突然出现一道时空裂缝,只见一道身影从里面跌落下来,身上被破碎的青铜碎片包裹,落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道身影才悠悠的醒转过来。

  “好疼……”这人坐起来,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浑身鲜血,规则之力交织在他血肉之中,让他痛苦不堪。

  这人自然不是别人,而是江篱,与苍帝一战,他拼尽全力,也仅仅只是将对方击伤,而他就不好了,身体被打碎好多次,元神也遭受重创。

  当然,这也与他压制雪皇留下烙印有关。

  如今,雪皇在蜕变,他并不想让她的战斗印记激活,从而干扰到她,不过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差点被击杀。

  不过,最终他还是凭借在时空方面的造诣以及时空穿梭的能力,打开一条来到上苍之上的通道才侥幸逃过一劫。

  “柳神,千万不要离开帝火,只要不离开帝火,苍帝就不会冒险杀你。”江篱盘坐下来喃喃自语,只可惜柳神并没有如他所愿。

  随及他闭上眼睛,开始疗伤,并尝试运转柳神法进入一种醒着的涅槃。

  岁月更迭,时光飞逝。

  又不知过了多久,江篱陡然间睁开眼睛,他的眸子射出两道光芒,直达苍穹,撕裂星宇,使这片区域都被一种恐怖的力量包裹着。

  片刻后,光芒内敛,气息尽消。

  “七级圆满。”江篱握了握拳头,感受到身上那无穷无尽的力量,喃喃自语了一句。

  “你的悟性真差。”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一盆冷水便泼了下来,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鬼帝令内的那缕鬼帝意念。

  “千年的时光将七级臻至圆满,已经很快了,好吧?”江篱翻翻白眼,有些无语。

  “所以说你的悟性差,明明一念便可迈入八级,你却还在七级之内,不是悟性差,又是什么?”

  江篱:“……”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生灵成帝要走出自己的路,并将这条属于自己的路臻至圆满,但对你而言,却并非如此,你原本就走在自己的路上,何必要学着别人开路创法?”

  “什么意思?”江篱有些不解。

  “从你成为浮沉馆主,你就接触到了,只是你一直视而不见。”

  江篱更加疑惑,他一开始就接触到了?他努力回想着,但却仍旧没什么头绪,他想他这大概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力量只是暂时的,或强或弱,或高或低,力量的形式也是暂时的,异能量、脉、灵力、仙力等等,对你来说都只是暂时的,既然这一切都是暂时的,你又何必局限于其中一种,又何必执着于其中一种?”

  江篱皱眉,的确从他成为浮沉馆主,小哀就对他说过,他的体质可以随着世界规则的不同,自行适应,但他并不知道是为什么。

  “好了,当我什么也没说。”鬼帝打了一个哈欠。

  江篱:“……”

  他被鬼帝一说,脑袋已经变成一片浆糊,他的悟性真的很差?

  良久……

  他甩甩脑袋,将一切驱逐出去。

  管他呢。

  他原本就不执着于这一切,力量的提升只是为了应对一些解决不了困局罢了。

  鬼帝见江篱摇脑袋,以及身上散发出的帝蕴,笑了笑,自语道:“悟性虽然差了一点,但好在纯粹,也意识到力量终究不是一切。”

  “其实,这么一说,他的悟性其实也还可以,只是差一点自觉。”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哈哈一笑,浮沉馆主的成长是没有瓶颈的,最多就是成长慢点罢了。

  但这原本就不是最重要的。

  她再次笑了笑,然后便进入沉眠之中。

  对于鬼帝的话,江篱也就烦恼了一会儿,便被他丢到一边,之后他开始祭炼青铜仙殿。

  不得不说有一件强大的兵器,对自身实力的发挥具有很大的增益作用,就像荒天帝的雷池和荒剑,叶天帝的万物母气鼎等等。

  这些兵器既是他们实力的体现,也是他们莫大的助力。

  当然,他其实是不懂铸器,不过,到了他这个层次,一通百通,就算不会,也知道一点大概。

  好在青铜仙殿浸染过准仙帝血,江篱这一路上击杀的那些人的兵器,也被他一同融入了青铜仙殿,所以,青铜仙殿距离准仙帝兵也就差一点帝火道蕴的祭炼罢了。

  不久后,江篱起身,他一念扫过整个古域,然而并未发现什么,因此他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迈步而去。

  上苍之上他第一次来,所以,想见识一下,不过,上苍之上无比广袤,就算是仙帝也不能尽览,所以,他也就走马观灯而已。

  几十年后,江篱来到一片战场,这里诡异黑血流淌,不断侵蚀大地,甚是恐怖。

  又过了几百年,江篱漫无目的的走在上苍,号称永恒长存,轮回难覆的上苍之上,没有所谓的美与静,只有遍地的尸骨,流淌着的黑血以及残破的遗迹。

  “上苍也被污染,不得不说,有病的人的确是可怕的。”江篱叹息,这一刻他对于空有力量,而没有一颗永恒纯粹的心是多么可怕。

  当生灵失去了情感,看什么都是麻木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只是单纯力量的化身,这种力量迟早有一天会腐朽。

  什么永恒不灭,什么亘古长存,都不过是炫耀的托辞。

  这一天,他来到一片海前,这海呈血红色,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汹涌的浪花中涌现出可怕的力量。

  而在海上有山石浮出海面,十分巨大,上面更是一个又一个完整的宇宙空间围绕其旋转,沉浮。

  “世界海吗?”江篱眉头皱了一下,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像,而且这里和界海也很像,只是更大,更可怕。

  就在这时,可怕的战斗波动从远处的海岸上传来,整个海面在沸腾,大地也在刹那间崩裂,又刹那间复原。

  这景象看的江篱目瞪口呆,这世界的地面竟然可以自行恢复。

  他想了一下,便猛的一跺脚,大地撕裂,混沌喷涌而出,但仅仅持续了一会儿,便慢慢复原。

  “难怪说上苍之上,永恒长存,轮回难覆,无上之地,这空间结构坚固,且能自我恢复,恐怕就是仙帝,也难以将整个上苍之上给震碎。”

  想到这里,他一步迈出,来到前方的战场上。

  是几个准仙帝在交战,可怕的力量蒸发世界海,震碎大地,磨灭道则,十分恐怖。

  “诡异生灵。”江篱喃喃了一句,他们身上所散发的那种腐朽堕落的气息是很容易分辨的,因为透着浓郁的不详。

  此时,三个准仙帝正在围攻上苍之上的一个生灵,眼看那个生灵就要被击杀了。

  江篱犹豫了一下,然后瞬间祭出青铜仙殿砸了过去,自己也紧随其后,一拳轰出,直接将一个诡异准仙帝的肉身轰碎。

  头悬仙殿,混沌气涌动,他缓缓落下,来到那个准仙帝的身边,然后扭头看向这个准仙帝。

  他一身黑鳞甲,现在残破不堪,头上长着龙一样的鹿角,浑身是血,面容英俊,眸子深邃而坚毅,有一种盖世风采。

  “你没事吧?”江篱看了他一眼问候道,没有多热情,也没有多冷淡,只是很平常的问候。

  这名准仙帝摇摇头,抱拳道:“多谢道友相救。”

  江篱摆摆手,诡异生灵献祭诸界生灵,制造了不知道多少黑暗动乱,也不知道多少生灵死在他们手中,只要是个正常的人,在面对这种敌人时,就知道该怎么做。

  那三名诡异准仙帝对视一眼,之后没有犹豫,直接朝江篱轰杀了过来。

  江篱结印,缓缓吐出这七个字:“时停,空灭,万灵归墟。”

  没有道则,没有光彩,一切朴实无华,但那三名准仙帝的身体却静止,被强行定在虚空。

  他们眼中露出惊恐,因为不仅是他们的身体,就连他们的元神都在逐渐被定住,在失去掌控。

  他们心里怒吼,体内的力量和规则运转到极致,想破开这种禁锢。

  “他们……”黑甲准仙帝惊讶,竟然定住三位准仙帝,这……怎么可能?

  这时,江篱眉头皱了一下,他再次结印,三名准仙帝的肉身如初雪一般刹那融化湮灭。

  然而,仅仅瞬息他们便重聚了肉身,甚至摆脱了江篱的控制。

  “不愧是准仙帝。”江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同时湮灭三个准仙帝,确实是太勉强了。

  三名准仙帝大怒,他们祭出各自兵器朝江篱轰击过来,他们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竟然被一个同境界的人给禁锢,这简直不可思议。

  江篱不惧,头顶仙殿震动,垂落下混沌仙气,将他给笼罩,随及抬拳轰了上去。

  而他身边的黑甲准仙帝也动了,拦住一名诡异准仙帝,并与之爆发惊天大战。

  一番血战之后,江篱再次掐印:“时逆,界生,万灵复苏。”

  这仍是一种无形之力,但却极具压迫,只见无数世界在这名准仙帝身上衍化诞生,展现出无限生机。

  这些新生的世界如同吮吸母乳的婴儿,毫不知足的吸收着这两名诡异准仙帝体内的生命精华。

  而他们的容貌也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年轻,仅仅几息,便只有十五六岁的大小,然而,这并没有停止,他们仍在变得年轻,变得更有活力。

  但体内的力量和生命精华却在极速流逝。

  他们惊恐,迅速向后撤去,一边撤一边释放出无上伟力,斩断因果,绝断这些世界。

  然而,江篱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再次打出毁灭的招式,静止他们的身体,凝固他们的元神,要将他们磨灭。

  这让和黑甲准仙帝对阵的诡异准仙帝胆寒,他祭出手中的黑塔,将黑甲准仙帝击退,随后,一头扎进血海,向远处遁去。

  江篱想拦下他,但是,与他对阵的两名准仙帝,有一个却果断燃烧体内的帝火,焚烧自己的大道,使出可怕的力量,截断法则,向远处遁去。

  黑甲帝也想追击,但他本身就受了伤,所以,他刚冲上去,便给轰退了下来。

  江篱无奈,他快速结印,使出万灵归墟,彻底将这名诡异准仙帝的元神磨灭,而散落的生命精华和帝道法则则被吞入青铜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