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荒漠迷案 > 第六章 波诡云谲11

  手机充上了电,龚星河就迫不及待地按下了电源键。这部手机的型号是好几年前的了,手机的外表也些微磨损,看上去它的主人也不怎么珍惜它。

  手机打开后,龚星河就检查了里面的内容,这手机用了一段时间了,里面的东西自然也不少,龚星河细细检查了起来。

  很快,他就找到了几个通话记录,都显示为边遥当地的号码。其中一个座机号码,他再熟悉不过了。

  “这确实是营地的电话。”

  龚星河在李智那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但,谁都有可能接听啊!这是我们总机的号码。”

  “员工名册带了吗?”龚星河问道。

  “有!有!”

  “看一下这几个边遥号码都是谁的。”龚星河指着手机上的记录说道。

  李智立马猫着腰对了起来。

  “这个是、是老堂的,其他几个,应该不是我们营地的人。”

  龚星河接过员工名册看了眼,确实如此。这林燕栖在案发前还不止一次和老堂通过话,龚星河越想越气愤,直接拔下充着电的手机,怒气冲冲地往会议室走去。

  老堂正歪在椅子上打盹儿,龚星河一开门瞧见这一幕,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将手里的笔记本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瞬间发出的响声,差点让老堂摔倒在地。

  也让惊魂未定的老堂发出了一声惊呼。

  龚星河冷笑一声,“醒啦!这不是会说话吗?”

  老堂怯生生地望了他一眼,就要扭头看别处。

  龚星河揪住了他的衣领,将手里一直提着的行李包扔在了桌上。

  “瞧瞧!瞧瞧这是什么!”

  老堂看了一眼行李包,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

  “山是你炸的,对不对?我们在你床底下发现了装过火药的空罐子!还有林燕栖的行李!你还狡辩,说不认识她?”

  老堂的目光回到了行李包上,半晌也没有反应。

  “我们翻到了林燕栖的手机,通话记录可有你的号码。是通话记录!你现在装聋作哑还有什么用?你要是听不见也说不了,为啥林燕栖还给你打电话呢?”

  老堂叹了口气,“你都找到了,还要我说什么呢?”

  老堂那双浑浊的双眼望向了龚星河,干裂的嘴唇里吐出了几个字,“已经失败了,你们怎么说都无所谓了。”

  龚星河在他面前坐下,恳切地说道:“不!不是无所谓!你和林燕栖计划的事就一点意义也没有吗?林燕栖豁出了性命,也要完成的计划,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了什么,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不说,难道要让这些秘密跟着林燕栖一起离开吗?林燕栖已经死了,申甫诚还活着,这故事的脉络如何,难道要由着申甫诚来编造吗?你仔细想一想,现在我还有心思听你的解释,那是因为我敬重你,当年为了将林燕栖送去研究所,你也算一路尽心尽力,只可惜你所托非人,这也不能全怪你。但是,等救援来了,你这话就算是想讲,有没有人信也不一定了。

  “杨远,你认真考虑一下,申甫诚可不会因为愧疚就嘴下留情。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了。离开了这里,林燕栖的故事可能就变成另一个版本了。”

  龚星河说完,往后一靠,将选择权交给了杨远。他盯着杨远那张苍老的脸,想看清楚每道褶子下面藏着那种犹豫和纠结。杨远老了,看着远比他的实际年龄要老,整个人佝偻着,头顶稀稀拉拉的白色头发,无不体现着这个人所受的苦难。很多事,龚星河也不想面对,可现实摆在面前,杨远过去再怎么是个讲道义的人,都无法在案件中脱身,只求他能看在林燕栖的面子上,让真相浮出水面。毕竟这对杨远自己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杨远没有踟蹰太久,便招了出来。

  他将意礼托付给申甫诚后,便回了边遥。他那时候对申甫诚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完全没想过申甫诚还有别的心思。当年的信息没有如今这么畅通,申甫诚在外大红大紫的时候,他也毫不知情。那几年,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生病的家人身上。直到两年后,一个操着陌生口音的男人拿着一张相片出现在了边遥。

  这人就是朱岚达派来的,想打听照片上的小女孩的线索。几经周折,这张照片阴差阳错地出现在了杨远的面前。杨远瞧见照片上的意礼,高兴得忘乎所以了,也不顾眼前人是不是另有目的,瞧着对方是海城来的,还能报出申教授的名字,便将意礼的事全盘托出了。朱岚达便是这样得知了意礼的来历。

  虽然当时杨远没有察觉出问题,但事后,他留了个心眼,开始关注申甫诚的动向。那时,申甫诚的研究已经得到了业界的认可,也带动了边遥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边遥,想研习这里的文化,身为文物修复师的杨远接触的外地人也越来越多。从这些外来学者的口中,他知道了申甫诚做出的巨大贡献,而他却没在申甫诚的成功故事里听到意礼的名字。

  没有人知道意礼的名字,没有人知道这份成功背后还有一个小女孩的功劳。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曾经跋山涉水将意礼送往海城的事。

  申甫诚偷了一切,偷了属于意礼的一切。

  杨远气不打一处来,收拾了行李,便孤身一人前往海城,想找申甫诚要一个说法。在他看来,意礼在外受了委屈,他就是她的家人,理应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可海城有一个悲伤的消息在等着他,意礼,或者说已经改名为林燕栖的那个孩子,在海难中遇害了。意礼的死,让他没了底气。人都已经不在了,还为她争取些什么呢?他和申甫诚抗议了一阵子,便灰头土脸地回到了边遥。自此,每每和人谈及申甫诚,他总忍不住骂上两句,但也不会再有实质性的行动了。

  意礼的事,便成了他心中永远的伤痛,不能和外界言语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