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帝天记 > 第二百二十章 昆仑剑派

  天地有仙山,高耸入云间。

  飘遥登八极,神人共远游。

  西部一带多山,山川遍布,连绵起伏,突兀苍翠,如伏虎,如卧龙,尤以昆仑山为最。

  昆仑山,人间神山也,万山之祖,险峻雄奇至极,为天地一极,遥望奇山,连绵翠积,气势磅礴,姿态皎然,凌厉参差,站立其上,可俯瞰西部诸峰。

  诸峰汇聚,簇拥起伏,如罗剑,如聚兵,如利刃,如天柱。

  群山环抱,林木茂盛,风景秀丽,山光峻美,仙气弥漫,云霭蒸腾,万物尽显。

  这里是昆仑剑派所在地,关于昆仑剑派的传闻,颇为神异。

  不知多少载前,有一落魄剑客,半生潦倒,郁郁不得志。有一次,他寻人挑战,奈何学艺不精,剑法未成,反被那人击败。

  那人败他不说,甚而将他全身经脉挑断,让其终生不得习武,手法之残忍,让人侧目。

  落魄剑客受此打击,一蹶不振,寻了一处山洞,本想就此了结残生。

  许是上苍怜其遭遇,不忍再折磨于他,在那山洞中,他竟寻得一上古卷轴,并从中悟得一上乘剑法。

  此剑法精妙绝伦,霸道无比,威势震天,练至极致,可勾动天地之力,裂云穿石。

  落魄剑客潜心修行,避不问世。

  数载后的某一月圆之夜,圆月高挂,映照得整座山峰亮如白昼,忽而麒麟乱舞,忽而真龙翻腾,忽而凤凰飞啸,祥瑞不断,威势震动百里,众人无不骇然,以为神灵出世。

  突然,一阵轰隆巨响,山洞洞口炸开,走出一发须皆白的老者,面带微笑,淡淡光环笼身,脚踏祥云,仿若随时会升仙。

  悟得上乘剑法,剑客遂闯荡天下,连败数百名顶尖级高手,叱咤风云,无人能敌,声望达到了绝巅。

  而后,剑客踏遍山河,來到昆仑山,观仙山之妙,苍山含翠,奇岭俊秀,聚天地灵气,汇日月精华,是一绝佳修行之地,乃于此地开山立派,创建了昆仑剑派,自号昆仑天尊,并将他之剑法,命名为昆仑剑诀。

  数千载中,修真界风雨飘摇,无数势力灰飞烟灭,朝堂更迭无数,化为历史的尘埃。昆仑剑派虽历得风风雨雨,却始终屹立不倒,越发的强盛。

  如今的昆仑剑派,已然成为正道之首,统领正道诸门各派,领袖群伦,高手如云,声威显赫,当代宗主鸿天真人功参造化,超凡入圣,乃修真界数一数二的绝巅强者。

  青云阁,环境清幽,远离喧嚣,乃鸿天真人清修之地。

  “爹爹,实在太气人了,那个轩源,在修真界耀武扬威,抑气扬指,长此以往,修真六界,岂有我云飞阳立足之地。”

  青云阁中,突然传出一个咆哮,带着强烈的不甘。

  遥想当年的他,何等意气风发,何等潇洒自若,天下第一宗宗主继承人,年轻一辈第一人,地位何其尊贵,声威何其显赫,修真界内,人人传诵,人人称道,纵有诸多竞争者,可他们都只衬托了他的辉煌,他就如天空那炽烈的太阳,地位不可动摇。

  而今,修真界内,突然杀出个轩源,起初,他并不在意,认为轩源的存在,仅仅只是群星之中一员,不值一提。

  然而,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那个人的成长速度,超乎了任何人想象,仅仅数月,便成长到了一个令人仰望的高度,前些日子,更于泰山之巅,一举击溃血观音,享誉修真界,成为人人敬仰的传奇英雄,无上神话。

  他不甘心啦,要想数月之前,他只需一只手,便可将那个人给捏死,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而现在,那个人的名气、威望、实力,却远远的高过他,已然成为修真界一颗璀璨的新星,其他人的传奇,都只是衬托那个人的辉煌。

  而他,这个天之骄子,昆仑剑派宗主继承人,曾经的年轻一辈第一人,却逐渐的被人给遗忘。

  鸿天真人抿一口茶,不急不缓道:“你慌什么。”

  云飞阳气愤道:“我慌什么,我能不慌么?那个人,他成长速度,实在太快,现在盛名累累,修真界内,几乎人人谈论,用不了多久,只怕连爹爹你,也不及于他了。”

  鸿天真人不威尔怒:“给我坐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不就是一个虚名么,值得你这么在意。”

  云飞阳愤愤坐下,胸膛剧烈起伏,积聚着滔天的怒火,就如沉睡的火山,即将彻底喷发。

  “为父嘱咐你修炼的剑诀,你修炼得怎样了?”依旧是不急不缓,显示出了武学宗师超人的风范,遇事不惊,处事泰然,沉着冷静。

  身为昆仑剑派宗主,人间正道领袖,鸿天真人修为绝顶,深不可测,远非云飞阳所能比。

  “孩儿近段时日,加紧苦练,那套剑诀,已小有所成,假以时日,必能熟练运用。”

  鸿天真人微微点头,对云飞阳的天分,他沒有半点怀疑,只要勤加苦练,假以时日,必成一代传奇,享誉修真界,名传千古。

  “关于那套剑诀,你切不可轻易在人前展示,除非是生死关头。”

  “为什么,如果不能施展,那我修行它,还有何意义?”云飞阳不解。

  瞥了他一眼,鸿天真人淡淡道:“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云飞阳翻了翻白眼,施展一套剑诀,还需看什么时机。

  拍了拍云飞阳肩膀,鸿天真人笃定道:“阳儿,相信为父,也相信你自己,我一定会将你培养成修真界最优秀之人,过了这段时间,待得为父勘破了那神图之秘,获得了亘古未有的强大力量,你就是六界至尊,而我昆仑剑派,也将成为寰宇第一大派,那时候,什么血月宫,什么仙界,统统不在话下,你想要什么就是什么。”

  云飞阳眼睛霍然一亮,胸中豪情万丈。

  “我要天下臣服,我要长生不老、永生不死。”

  鸿天真人笑道:“沒问題。”

  “我要雪梦琪,要且兰。”

  鸿天真人眉头微皱,雪梦琪,或许沒有什么问題,但是且兰,她为神界巫女,大巫师继承人,在神界,巫女象征着纯洁,不得有任何儿女情感,云飞阳要想得到且兰,难度可谓相当的大。

  不过,他还是道:“沒问題,只要你想,为父就一定帮你得到。”

  鸿天真人,有严重的“子控”病症。

  突然,云飞阳身上涌现出狂暴的杀意,恨恨道:“不过,我得首先击败轩源,夺回本属于我云飞阳的一切。”

  鸿天真人眼皮一跳,看來,他有些低估,云飞阳对轩源的成见和敌视了。

  “阳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在名气之上,盖过那个人?”

  “废话。”云飞阳恨恨道:“如果不把那个人给除掉,世上就永无我云飞阳出头之日。”

  看了看他,鸿天真人缓缓站起來,向外走去。

  “跟我來吧。”

  阴暗潮湿的空间,腐朽而充满污秽的监狱里,一名黑衣女子被五花大绑,绑在了铁架上,一根长长的铁钩,钩住了她的琵琶骨,如瀑的秀发遮住了玉颜,看不清她的样貌,但从她满身的伤痕來看,定然遭遇了非人的折磨。

  她安静的站着,不敢动弹,因为每每移动哪怕一丁点,身体就火辣辣的疼。

  在之前,她遭遇了惨痛的折磨,被打得皮开肉绽、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不记得昏死过去了多少次,也不记得有多少次被冷水给惊醒。

  看着眼前这幽暗潮湿的空间,月琉萤嘴角掀起了一抹嘲讽。

  何曾想过,自己会有今日,被人给绑在这里,就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沒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力量。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她血观音,一生之中,杀人如麻,血腥满身,罪恶滔天,罄竹难书,但凡修真之人,提到她之名字,都会心惊胆战,亡魂皆冒。

  而今,她亦被困于此,任人鞭笞,任人毒打,任人折磨,却无一丝一毫,反抗之力,想想,还真是有些可笑。

  或许,这是上天对她前半生所作所为的惩罚。

  记忆沉浮,往事一幕幕浮现,如潮水一般,汹涌而來,奔腾而去,却觉心里空荡荡的,好像什么也沒有。

  人生,还真是可悲呀。

  她,自六岁登上大位,成为血月宫宫主,享尽尊荣,又耗费十年,将旷古绝今之武学青春不老功修炼成功,登临修真界之巅,成为无上的传奇。

  而后,为完成血月宫历代宫主夙愿,在十年里,不断发起战争,不仅仅对魔界,还对其他界域,大大小小,各种各样战争,不计其数,将血月宫的实力和影响,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十年中,她不知道杀过多少人,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真正的杀人不眨眼,确实是杀人如麻。

  因而,修真之人,冠之以女魔头、杀星、人间正道头号敌人等名头,视之如洪水猛兽。

  现在,她落入到人间正道之手,遭受这样残酷的折磨,她一点都不例外,也沒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不就是一副臭皮囊,他们要打便打吧,沒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艰苦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