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周围的地上，遍布肉丝肉渣，看上去好像宰割砍肉的现场。
有人不小心踩到了一块肉，赶紧嫌恶地跑远，把鞋底蹭干净。
整个场景看上去太恶心了，不少人跑到一边干呕去。
席喉咙有点发痒，胃有点不舒服，差点没跑去呕。
他想起了之前跟宋警官去破案的时候，那具让他狂吐不已的松子鱼尸体。
对比起眼前这些场景，还是相对比较正常的，他心里顿时好受了些。
席下意识看了看郝一墨的脸色，这女人，居然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一脸的平静，好像看到人在正常吃饭一样，太变态了。
还有些人比较淡定，但是他们脸色也不好看。
“为什么小林会变成这样子？”
“昨晚他还是好好的啊，现在像个疯子一样。”
“我怎么看他好像一副偷肉吃的样子...”
“这种恶心的肉他都吃得下去，是不是饿疯了？”
“可能是饿坏了吧。”
......
王利志脸上出现了惊呆的表情，他摸了摸下巴，好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开口说道：“我可能知道小林为什么会这样了。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以前历史发生过的新闻，小林的这种症状有点像疯牛病。
疯牛病又名生脑海绵状病。牛患了这种病之后，中枢神经系统出现变化，牛会变得得烦躁，对声音和触摸，特别是头部触摸过分敏感，行走不稳，经常乱踢摔倒，抽搐。长期以往，牛的体重下降，变得极度消瘦，最后死亡。
而人，如果食用了被疯牛病染污的牛肉，就有可能染上致命的病。这种病会导致人视觉模糊，平衡力出现障碍，精神错乱，最终死亡。”
听了王利志的话，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往后倒退了一步。小林这幅模样，看上去症状跟王利志说的差不多。
有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昨晚小林，自告奋勇要一个人守夜，原来是来这里偷吃牛肉的。”
“我就说他这个人不会那么好心的，之前我就觉得他跟雷子两人经常煽动我们的情绪。有时候我都不敢不同意他们的意见。他们两人看上去贼头鼠脸的，搞不好背地里做了很多偷偷摸摸的事。”
“一个人偷偷来吃牛肉，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了疯牛病，这应该是报应吧。”
......
其中，有人弱弱地问王利志道：“如果小林真的患了疯牛病，会不会传染给我们的？”
王利志笑了笑，说道：“如果是疯牛病，就不会。只要不吃这些牛肉，就不会有事。”
那人又问：“那疯牛病能治吗？”
王利志愣了愣，搔了搔后脑勺，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医学能不能治愈这种病。我也不是专业的，只是刚好看到过这样的新闻。”
突然，一把阴阳怪调的声音插了进来：“依我看，这种怪物牛的病毒，比一般的疯牛病可要厉害多了，几个小时就变成这样，还不能证明吗？
这个家伙没得救了。最好别碰他，要是能传染给人的话，这里全部人都得死翘翘。”
说话的是李顺，他已经从昨天那种沮丧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但是眼神飘忽，变得阴阳怪气的，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也许，这就是他真正的样子。
李顺说完，没等别人的回答，好像很清高一样，自顾自地走到一边去了。
虽然李顺的话说得有点尖锐，但是不无道理。
这种未知强大的病症，最好还是不要近距离接触的好，没有人敢去碰小林了，都躲得远远的。
李顺经过秦吉，看也不看他一眼。自从秦吉受伤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过秦吉一眼了。秦吉已经是一颗弃子，他受了重伤没了利用价值。
秦吉一早就醒了过来，虽然还是受着伤，但是能开口说话了。
他感觉自己的状态比昨天好多了，心里突然有点害怕。
因为不知道郝一墨给他治疗过，他觉得突然身体状态变好，应该是回光返照的现象。这就意味着，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秦吉不再犹豫，喊住了李顺。
由于他严重缺水，声音非常的嘶哑，但是他的音量已经足够引起李顺的注意了：”公子，请留步。“
李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停下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吉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死了。
因为跟了李顺的缘故，家里人都有很好的待遇。
但是，如果他死在这里，那么所有的福利待遇也就成了泡沫。
他本想自己快死了，跟李顺托付一下遗言。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厚着脸皮跟李顺求情，让他好好安置自己的家人，毕竟自己也是为了救他，跟怪物打斗受伤的。怎么说，也算是工伤吧。
但是没想到，李顺居然是如此的绝情，看也不看他一眼。
秦吉想着自己跟了李顺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养条狗五年了都有点感情。他知道李顺人品不好，但是没想到竟然如此冷漠绝情。
秦吉叹了口气，他一个将死之人还能做些什么呢。反正他也快死了，就当两个人这辈子两清了吧。
小林作为人群领袖的时候，虽然也给大家带来了正确的方向。但是能言善辩的小林和粗鲁直率的雷子，他们的组合领导方式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更多是一种压迫式的手段去使众人服从命令。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席看到他们的时候，觉得大家气氛如此压抑的原因。
众人的心里是雪亮的，一旦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小林和雷子是不会挡在大家面前的。
可是，席就不一样了。人谦和得多了，给大家带来了粮食和水，废话也不多，行动起来干脆利落，还杀了两个恐怖的怪物。
这种艰苦的环境下，以能力为尊，光凭他的那身非凡本领就能做人群里的领军人物。
既然雷子重伤，小林已经疯了。席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众人心目中的新领袖。
众人虽然没有挑明来说，但是他们的态度明显已经唯席马首是瞻了。
不过，这样也好，席也免得做任何事都要透过小林跟众人斡旋去达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