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色泪 > 232出卖

  一人,一马,在温里穿行,穿过叠嶂山峦,掠过清溪碧河,溅起一地烟尘。

  青阳如水,洒在那一张温文尔雅,看似却有着几分凌然正气的脸上。隐隐可见,那一张脸上密布着一切怒意和失望。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竟然会毁了这一步好棋。

  南阳公主怎么会知道长孙柔的事?南阳公主怎么会突然造访?

  难道是她,他的脑子飞速闪过一张面容,随即又摇了摇头,不会,她一贯识大体,也知道他的大志,断然不会为了这种事争风吃醋,做出什么不利于他的事。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任何事都有可能与想要的结果失之交臂,好在早有准备。马鞭重重一抽,又是一声驾,再此在天地间飞驰,风华正茂,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宫墙之上,一个眉清目秀,神态怡然自得,此际的她正仰望着宫墙之外,好似想飞出去一般,她白皙的手指轻轻勾起额前秀发打了卷,她好似想到了什么,亦或是看到了什么,却见她面朝墙外的眉目含了一缕淡淡笑意。似一朵要出墙的花朵,艳滴,美不胜收。

  猛又皱起眉头。尽管她知道他已经娶亲了,尽管她也知道她是一个好姑娘,她不想伤害她。但是即便做小,她愿意嫁给他。

  陡然间,波云诡谲,乌云密布,还夹着几声闷雷,一场暴风雨好似酝酿许久,终于要来临。

  杨颖没李秀宁的顾忌,她也时常自比于正义的天使,她那一双靓丽而带着几分明澈的眸子在长孙柔的面容上,细细打量一番。

  只见她神色柔和中又带着倔强,即使即将要面临臭名昭著,眸中仍有几分炯炯。

  她从未想过要治长孙柔的罪,她只是好奇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能让一个男人为了她向铜墙铁壁、坚如磐石的大隋发起挑战,自取灭亡。

  由于南阳公主杨颖时常缠着杨广,受杨广影响比较大,而杨广骨子里是认为盗匪哪朝哪代都有,是成不了气候的。这自然也影响到南阳公主,她也认为尽管云羽看似很强,但终究成不了气候。

  却未尝想到,竟然牵引出这一幕!杨颖眼珠闪了闪,凝眸沉声问:“长孙柔,你说的当真?你若是欺骗了本宫,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不会怪罪于你。

  但是你若是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本宫,那可就休怪本宫无。”

  长孙柔重重点头,“回公主下,民女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甘当死罪。”

  李秀宁指着长孙柔斥责道:“长孙柔,你竟然还敢不认罪。”

  “来人,把李世民给我叫来,当面对质。”杨颖淡淡道。

  此际一个影却溜了进来,面容含笑,举步轻盈,周充盈着华贵气息。

  “长孙无垢,见过南阳公主。实在不巧,我夫君今早便去洛阳了。”

  杨颖望着眼前这个优雅的女人,怔了一下,她说去洛阳,自然是可信的。

  “长孙柔,你可有其他证人,你若是受了委屈,本宫是可以为你主持公道。”

  杨颖起,跺了两步,淡淡道:“我常听父皇说,天下百姓不分高低贵jiàn),都是他的子民。现在就有些贵族,仗着我皇家的威仪,为祸百姓,狐假虎威,欺男霸女更是屡见不鲜。

  李家虽是我皇家亲戚,若是薄待了你,但我也绝不会徇私。”

  李秀宁瞅了眼周好似泛着寒气的杨颖,tiǎn)了tiǎn)嘴唇,闭上了嘴。这番话好似对她说的。

  长孙柔蹙眉沉思,随即道:“李家并没有薄待于我,只是我腹中孩儿的的确确是李二公子的。”

  长孙无垢皱眉瞅了一眼长孙柔,心中暗叹:“柔儿姐姐,你这是找死啊。”随即又瞅了瞅四个丫头,淡笑着问:“我知道你们也有为难之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南阳公主会保你们无事的。

  大隋上下,无人不知,南阳公主可是陛下最疼的女儿,你若是敢欺骗公主谁也保不不了你们。”

  李秀宁美眸瞅了瞅一副淡雅从容的样子,心下暗自紧张,这,万一这几个丫鬟真的把实说出来,没准二哥的前途就毁了。难道二嫂从来就没有怀疑过那个夫是二哥?还是

  又是一阵闷雷响起,一个面容还算俊雅,但眉宇间却有着几分低矮猥琐气质的青年,正扬手望天,步伐也变得有些急切,这个人是李世民专门为长孙柔所请,颇懂些医术。初衷好似是为长孙柔保胎,起初长孙柔还对他有所芥蒂,但经李世民一番解释,也就放下了戒心。也觉着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夫,不如这些初出茅庐的好行事。

  还觉得李世民心思甚密,此际正在往他自己的房间赶。

  宇文昭月回到营帐,陡然间又有些迷离,在屋子里踱着步,时而望望这里,时而看看那里,好似对这里还真有些留恋。除了过老虎山时有一段悲惨的记忆。

  这军营好像也好玩的,向李猫撒的叶雨柔,喜欢装坏人的李猫,还有门口那两位一副不苟言笑,却是十分心的军卒哥哥。

  对了,还有张彪,虽然见的多了,发现他的格有些晴不定,但他是真心对她好的。

  她挠了挠秀发,轻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等找回父兄,我终究是要回去的,京城才是我的家。”

  尽管开许久,但是山上任有些余寒,隐隐还可见一些白霭。此际一扇门打开,屋外的漫天光晕散落进来,那一间铺着些杂草的小黑屋登时光亮了几分,一个俏丽的影迎着光晕走了进去。

  许是屋子光线不够明朗,许是许久未见过这样的颜色,宇文化及竟然忍不住tiǎn)了tiǎn)了还有些油污的唇角。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晰可见,此女子着了一袭淡蓝色绸裙,外罩轻纱,那一张脸未有半点脂粉痕迹,却清秀的犹如出水芙蓉。但眉目间的那一丝冰冷却又让人可敬而不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