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色泪 > 255 猪

  狂风骤雨,滚雷阵阵,天与地之间似以无穷无尽的雨线相接着,偶有风起,斜斜细雨会飘洒在屋檐下,形成一道雨帘,煞是绝美。

  只见一个容貌颇美的女子出现在屋檐下,雨水时不时会飘在她那有些凄楚又艳滴的脸上,更显凄美动人。不过那一双凄清的瞳仁倒映在骤雨里,总让人联想到别的东西。陡然间,她转过了,冲入了厨房,那妇人见她见来,正擦着灶台的她,止了动作,怒目而视。

  只是还为等她作出进一步反应,长孙柔一下子将水桶里的水倒出,那一桶水便一下子倾斜而出,向厨房的各个角落流去。

  长孙柔这反常的行为,竟然让妇人愣了一下,本已提起的脚步竟然僵住。她想不明白,今的长孙柔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这样?还未待妇人理出个所以然,长孙柔已经提着木桶向外走去。可笑的是,妇人又没反应过来。

  她用尽了浑的力气将木桶向雨地里一抛,只见那一个看上去还算精致的木桶在在雨空中滑过优美的弧度,随即便啪的一声,跌落在庭院里。水花便如雾般散开。透过雨帘看上去那木桶还算刚硬,并未有明显的开裂痕迹。

  滚雷依旧响彻云霄,闪电在木桶周际乍开,一闪即逝的光华,是这世间最锋利的剑。此际那妇人也从思绪中挣出,冲了出来,见如她心尖子一般的木桶躺在雨地里,她的那一颗心好似也飞到了那滚雷阵阵的雨地。她抬眼四顾,却未发现那一个她恨不能生吞活剥的影,她在屋檐下怒骂着。

  好似打游击战一般,长孙柔又绕回了厨房,此际她的手里紧握着一把菜刀,她目光游离,是有什么不愿,或是不忍。

  只是随即从瞳仁中迸而出的生冷又吞噬了那一抹游移,幽冷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手中的菜刀。

  待那夫人在发现长孙柔之时,此际她手里已经拿了一把菜刀,正抱着那个脏兮兮的小孩。说来也奇怪,好似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也喜欢才貌双全的女子一般,和长孙柔很是亲近,时常藏着长孙柔问东问西。长孙柔起初很厌弃这个脏兮兮如那条土狗一般的小人,但是自打她觉着这是她的保护伞之时,倒是强力摒弃着那抹厌恶。

  妇人见这一幕更是怒不可遏,害了他丈夫难不成又要害她的孩子,正要抬腿进去收拾她,那一柄菜刀又在她的视线中一闪即逝,她怔住了。

  此际她的脑海里在盘旋着这几她对她的种种,这时心里竟然猛生出了一些愧色。眼底闪过一丝害怕。她不敢靠近长孙柔,却忽视了真正的危险。

  她方才还害怕的滚雷,此际倒觉得不那么害怕,亦或者是她想找一些事来安定她的绪,却只见她嘟哝了一下嘴,什么也没有说的转过了。

  斜躺在椅子上的杨瑜更是一阵又一阵的长吁短叹,听着她与他孩子的亲昵交谈,一个温声细语,笑意浅浅,如柔水在指尖滑过,温润如玉。一个天真无邪,稚意涟涟,憨喜之态,惹人怜,好似受了刺激一般,此际已然闭上眼珠叹息着,伤悲秋,一时好似竟有老了几岁。立于屋檐的妇人,眼底尽是磅礴大雨,而那雷声阵阵,在她看来,是老天爷给某人的丧钟,尽管她这几欺凌长孙柔紧,但是她并没有想到会不会是老天爷赐予她的。

  因为长孙柔这样的子,她不知过了多少岁月。不,其实也不过八载,只是这样的岁月好似让她觉着很长很长,亦或者她已无岁月的概念。

  这一场暴雨,区区一猪一人是何其微不足道,山洪爆发,山下的村庄霎时浸没在一片汪洋之中,而这比起那数以万计的河工又是何等的微不足道,他们失去的只是家园,而那些人呢?失去的确实生命,成了悠悠大隋永恒的一粒尘埃。

  杨广在宫中亦是寝食难安,只是自视甚高的他并不会因此改变他的战略部署。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承认失误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

  猪的体质好似和人的不一样,几声滚雷乍响,几道闪电如绚烂的烟花闪逝。那头猪却毫无动静,蜷缩在雨地,看上去漫起的雨水是他的一缕无色的单,连哀嚎声也停止,许是累了,亦或是适应了雨中休眠。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立于屋檐,雨水模糊了双眼,并不能看清那一双慵懒已是常态的猪眼是睁是闭。

  众人视觉开始有些疲倦,目光从最初的一眨不眨变成游移雨空,云羽也越发有些焦躁,难道猪的绝缘比人还强。早知如此就不拿猪做实验了。

  恰在此时,一道金光如利刃一般向那一头憨沉的猪劈下,霎时那一头猪被无尽的光晕包裹,那亮光闪进所有人的眼帘。只是还未待眸光将一头猪倒映在眼帘,一声巨雷便轰的响起。

  所有人皆是一惊,亦觉这一记滚雷尤为刺耳。陡然间一道火光在众人眼前晃过,不过是一闪即灭。待在看去,那一头猪竟然已是漆黑如炭。

  所有人俱是一骇,一瞬不瞬的望着那头猪迟暮了一会儿,这才转眼看向云羽。

  而此际的云羽却抱着一个女子,向屋子深处走去,几个丫鬟亦是匆匆跟随。原来方才叶雨柔将那一幕尽收眼底,吓晕了过去。

  此际云羽的神色,亦是充盈着悔意,会不会吓傻?永远醒不过来?早知若是有这一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看见这一幕,即使不做这个实验。

  一个着橘黄色绸裙,披着素纱披风的女子正也透过窗扉望向雨空,那满天骤雨,还有惊天滚雷还有绚丽闪电映入她的眼底。只见她的神色凝重,似有淡淡哀思。那沙场苦旅,那薄纱幔帐可能承受这暴风骤雨?

  她的眉头越发皱起,一瞬不瞬,风吹雨斜,雨水滴滴打在窗扉上,那滴滴水花似在窗扉上轻舞,绽出优雅又好看的样子。

  好似这才给了她一点点安慰,一点点喜悦,她那凝重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嘴角现出一抹如斜雨打在窗扉上一样温柔的笑意。

  只是那众人此际又正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深以为此,对云羽的博学钦佩不已,这对提高云羽的威信无疑又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