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四国奇谭 > 第十一章:假情意面和心离 天香阁宝棠遇险

  “那你可见到小郡主了?说起来,小郡主与你的婚事也有两年时间了,不知她如今可好些了。”比起苏挽青,覃仪更加关心的还是苏宝棠。

  那年桃花涧战败,齐国损耗了不少的国力,从那以后,境况是越发的不好。不然,齐国国主也不会想出和亲这条路。只是那时苏宝棠还年幼,又患了重病,才将这件早就说好的事耽搁了下来。

  “我见到苏小王爷了,他说一切都好。”说心里话,覃祯并不是很想娶苏宝棠回来,一来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苏宝棠,不知道她是个什么脾性;二来是因为苏宝棠是齐国皇家的人,说是和亲,也与联姻差不多。从一开始,他的人生大事就轮不到自己拿主意。

  覃祯很想与覃仪一样,娶一个自己真的喜欢的人,白头到老。

  只是他的这点小心思也只能自己在心中想想,哪敢真的说出口来。

  “这样说来,用不了多久,我又要多一个弟妹了。”覃昭笑着说,“听闻九王治家严谨,膝下几个孩子无一不是人中龙凤,想来这位小郡主不会难相处。”

  覃祯闷闷的“嗯”了一声,说,“但愿吧。”覃昭不也没有成亲,他皇帝老爹到底是怎么想到,为什么不把这个和亲的公主指给覃昭?

  “怎么感觉你很不开心的样子?听闻史国风水好,养出来的美人也是人间绝色,难不成你在亭陵有了心上人?打算带回来金屋藏娇?”覃昭知道覃祯为什么事在苦恼,看似他在打趣覃祯,实际上是把话题有意无意的往韩濯身上引,“原先指给你的那位韩家姑娘,小小年纪就是个美人胚子,可惜你没有见过她。”

  韩濯已经回了青州,覃祯是知道的。比起这个他更好奇韩濯与覃仪的关系,不知道覃仪知道了韩濯还活着的消息会是何种脸色。

  韩家的事,覃昭调查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摸的清清楚楚了。

  覃祯向来没心机,覃昭这一提醒,他想起自己还没有把亭陵的事告诉覃仪,急忙开口说:“哥哥,我在亭陵遇见了一个人……”

  覃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覃仪截住了话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覃仪不愿意听被人提及当年的事,这个小院子中的人,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提起过韩家了。覃昭草草提及,覃仪的脸色果然是变了一变,他好言对覃昭说:“皇兄,阿祯与韩家的婚事,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父皇最厌烦别人提起韩家的事,你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到了皇宫中,你就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

  仔细算起,好像真的没有人敢在御前说起过这件事,覃祯看着覃仪问他:“为什么没有人提起这件事?”

  覃仪嘴唇微动,脸上看不出神情,清清楚楚吐出四个字来:“叛臣逆贼。”

  “可是我听说,韩林修是个很好的官。”覃祯并不是不相信覃仪,只是他对韩林修的为人也早有耳闻,这次在亭陵待了这么久的时间,一来是答应了谢靖言要查这件事,二来他发现他竟然被韩濯说服了那么一点点。

  他不想要韩濯来打扰覃仪的生活,所以将话替韩濯问了出来,覃祯只是想看看覃一点表现。

  只是,他失望了。

  他原以为覃仪会失望,会愤怒,会为韩家感到悲哀,可他的表情完全看不出覃祯想象中的东西。

  覃仪的表情,更像是在……隐忍。

  这让覃祯的心直直的沉到了井底,难道说,当年的事,真的有什么隐情?

  盲眼的人不容易控制自己的表情,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好人也不会说当一辈子的好人。人生千面,阿祯,你还不懂。”覃昭在一旁继续说,“如果韩林修真的是个好人,他就不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韩濯此时与谢靖言在回廊见了面。

  谢靖言这几天舟车劳作,再加上思虑过重,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青州不比亭陵,再过半月,天就要转凉了,谢哥哥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韩濯自知礼仪周到,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看着谢靖言,一开口就是要赶他走,说起话来也没了礼数。许是在她心中,她就没有想过,谢靖言是为她千里迢迢赶到青州来的。

  “你是在赶我走?”谢靖言有些错愕的看着韩濯,自己从亭陵跑到这里来,这丫头就想着让他回去?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韩濯难得慌乱一次,解释道,“我不是怕谢姐姐担心吗?青州冬天很冷的,你……你身体又不好。”

  “放心,是姐姐赶我出来的。”谢靖言难得听韩濯关心自己一次,虽然她说的是自己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来青州前什么都想的清楚明白,正在见到了韩濯,谢靖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对韩濯有情,不知她对自己有没有情,想当年自己也是大无畏仗剑走过天涯的人,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谢姐姐为什么要赶你出来?”

  “可能是她嫌我碍她与柳明的眼吧。”

  “这个理由……”韩濯忍不住笑了出来,说起来,谢如烟与柳明的情感纠葛,韩濯也算是全都看在眼里,眼下这两人一消往日恩仇,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总算是在一起了,韩濯心中竟然还有点小欣慰,“谢姐姐与柳公子经历了那么多的事,现在好了,苦尽甘来。不知道下一次我回亭陵去,会不会有一个小柳明。”

  “是啊,姐姐与柳明总算是在一起了。”谢如烟虽说是人族,神界中还有个老神仙帮着她,柳明是妖族,却也是早早离开了湖山,他们两个倒是好,没有人管着他们。妖凡且能如意,偏偏他与韩濯两个人族不能如意。

  “你想什么呢?”韩濯见谢靖言今天的情绪一直都不大对劲,看起来很累的感觉。

  “没什么。”

  “不对,你肯定是有心事,谢哥哥,怎么了?”韩濯是个心细的人,除了对自己的感情如意后知后觉之外,其他的事都瞒不过她。

  “姐姐只是一个小小的凡人,她和柳明注定不能长相守。”谢靖言绕不过,他叶不明白为什么要和韩濯说这些。

  可能是更想看看韩濯的态度吧。

  “说的也是。”韩濯坐到谢靖言身边,说,“可是谢姐姐与柳公子经历了你们多的误会,又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好容易才走在一起,就算不能长相守又能怎么样呢?”

  “别人的事,说起来容易,放在自己身上却很难。”

  “是啊。”韩濯难得感慨一会,她是个慢热的人,很少会与人聊这些看起来很深奥又很暴露自己性格的东西,除非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她和谢靖言相识三年,又是在谢家长大,处处受谢家姐弟照拂,对他们自然也是不一样。

  一个人的心境与教养境遇有很大的关系,韩濯在谢家多年,看的是人情百态,虽说在韩林修这件事上偏执了一些,但在其他方面她也是个随心随性的人。

  “世上难有永恒,就像诗词,诗人一生能写多少诗词,每一篇的心境都不同。漫漫红尘,岁月易逝,可不管世事怎样变迁,想不起作诗的缘由,却还记得那份心情。”

  其实谢靖言自己也知道,他不是很了解韩濯。他与韩濯只能算是朋友,还远远算不上之心好友。

  韩濯身上有他欠缺的东西。

  这边两人谈天说地,另一边苏宝棠睡醒来,迷迷糊糊见桌边坐着个人,还以为是韩濯,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再看却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黑衣人,不免大声喊:“你是什么人?”

  脸被蒙的结结实实,俯身在那里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苏宝棠起身的时候,黑衣人呢就有了感觉,他从韩濯的包袱里拿出来一封书信,还来不及看,几步跨到苏宝棠身边,用手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再喊出声来。

  “你乖乖告诉我,你们和覃祯是什么关系,我就不杀你。”黑衣人说话声音很是温柔,话语中却不见半分温情。

  苏宝棠被他捂着嘴,几次都要上不来气,更不要说什么说话,她点点头嗯嗯啊啊了半天,黑衣人才将她松开。

  毕竟是齐国的郡主,看着胆子小,反应却是灵敏。黑衣人刚松开手,苏宝棠就大喊着从床上跳了下去,抄起妆台边的剪刀,指着黑衣人说:“我告诉你,你可别过来。”

  她只后悔没有跟苏淮方多学点东西,不然此时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苏宝棠手持剪刀,说话多了一分底气,但要她面对一个不知来历的黑衣人,还是勉强她。她能做的也就是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把快要从眼眶满出来的眼泪硬生生逼回去一点,拿着剪刀的手再稳一点。

  苏宝棠退到窗边,她用余光看了一下楼下,好像是一处九曲回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路过这里。

  黑衣人看了眼手中的信封,倒也没了其他的动作,他来这里,不过是试探一把,没想到真的从韩濯的包袱里找出了些东西。

  至于杀人,他也没有想过。看苏宝棠那个样子,就知道她在逞强,黑衣人也是不怕,他走到步步紧逼到苏宝棠面前,举着信封问:“告诉我,这里面写的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

  “你是谁?”黑衣人从苏宝棠手中夺下剪刀,吓得苏宝棠蜷缩在墙边大喊“救命”。

  “我对杀人不感兴趣,比起杀人,我更好奇你们的来历与目的。”黑衣人蹲在苏宝棠面前,看着苏宝棠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怎么看都是一个什么事都没有经历过的小丫头,是不是上面那位传错了话?

  要他来欺负一个小丫头,这是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