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重生之枭后风流 > 第168章 庙会迷情

  不知道是否是两人约定好的原因,阿寻的态度软化许多,对于宋汐吃小豆腐的行为,他也既不给出回应,也没有给予惩罚。【】

  这让宋汐满足的同时,又有点心酸。

  他的纵容,只有十日。

  宋汐像濒临末日般,在有限的时日里,拼命汲取他的温暖。

  就差黏在他身上了,一有机会,就攥着他的手不肯放。

  他要打坐,她就去为他准备斋饭。

  寺中做的斋饭他不吃,宋汐做的,他会点筷子。

  这几日,他似乎胃口不错,能吃的一碗素食。

  把个宋汐乐的合不拢嘴,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寺中的食材十分单调,她偶尔下山去集市里买菜,尽量使他吃到的蔬菜都是新鲜的。

  也便宜了白团,每日她做饭就颠颠地跟在她屁股后面,吃饭时连盘子都舔的干干净净。

  不是宋汐做的有多好,而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吃宋汐做的饭菜。只是她不明白他的心思,只当他是个没出息的吃货。

  哥哥有空的时候,她陪着哥哥,哥哥没空的时候,他陪着她。

  这日,她下山买菜,白团亦乐颠颠地跟着。

  路过广场,恰逢楼镜尘在讲经,宋汐停驻脚步。

  青石铺就的场地上坐满了僧人,穿着清一色灰色僧衣,盘膝坐在草编的蒲团上,一眼看去,全是光溜溜的脑袋,大大小小,圆圆尖尖,倒也颇壮观。

  宋汐的视线掠过一个个光头,最终落在尽头的莲花宝座上。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五月里难得的好天气。

  不同于平素的雪青色常服,楼镜尘今天穿的很正式,头戴金冠,一身白底绣金纹礼服,滚边处绣了佛家心印“卍”字,据说这是胜义无生,和谐永恒的象征。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与他一身金衣互相辉映,整个人好似在发光一般。

  这个时候的楼镜尘,是她所陌生的。

  不似初见时的漫不经心,也不似与阿寻峙时的咄咄逼人。

  他眉目温润,法相庄严,凛然不可侵犯,充满了圣洁的光辉。

  她想,若这世间,真的有活菩萨,应当就是他这样子的。

  明明坐在开拓地,清朗的嗓音却响彻场上的每个角落,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

  她听不懂经文,但她的心,却在这温和的嗓音里渐渐安定,底下的僧众亦听得如痴如醉。

  白白呐呐称奇,“这个人是楼镜尘么,跟我在画像里看到的菩萨好像呢,不过,比菩萨好看的多了。”

  宋汐笑着摸摸他的头,看了那人一眼,“走吧”

  似有所感,那人抬眸,目光越过千百人众,轻轻地落在她的身上,像一根羽毛,轻轻地落在她的心上。

  宋汐颤了一下眼帘,转过身,下山去了。

  午饭时,宋汐一边吃饭,一边拿眼偷瞄阿寻,忽然看着他,眼珠子不动了。

  “阿寻,不要动”宋汐伸出手,似乎是想摸他的脸。

  阿寻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一直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此刻,见她明目张胆地吃豆腐,就想躲开,却在对上她专注的眼神时,忍住了没有动。

  宋汐的手,拂过他的唇角。

  他心里,似有一根羽毛轻轻地撩动。

  宋汐的手,落下了,指尖粘着一粒米饭,笑容温柔而宠溺,“有饭粒。”

  他垂下眼,默然无声。

  阿寻不喜欢她在人多的场合对他动手动脚,不经意间,牵一下他的手,已是他的极限。

  如今,她贸然抚上他的脸,当是犯了忌讳。

  她以为,他会发飙,至少,也会赏她“一掌红”,哪想,他居然没说话。

  他没说话,就是默认。

  仿佛看见自己的努力一点点开花结果,宋汐一阵激动,脱口而出道:“三日后,金钟寺寺庙,届时,你与我一道去吧”

  白团眼睛一亮,咽下一大口食物,抢先答道:“我要去,我要去。”

  宋汐未答,阿寻对她传音道:“阿白怎么办”

  白团没听出来,不代表阿寻听不出来,宋汐说这话的意思,是想与他单独出去。

  阿寻既然这么问,心里也是有意思的,宋汐心中窃喜,传音道:“我会与他好好说的。”怕阿寻怪她厚此薄彼,又添了一句,“这几日下山买菜,我都带着他,在集市也玩的很开心。庙会举行三日,头一日我与你出去,后两日,我们带他一起。”

  不是她不想带白团,小家伙这样可爱,这些日子也习惯身边多了个跟屁虫了。

  只是,谁约会还带只电灯泡啊

  她要造势,与阿寻培养感情,这庙会,就是个难得的机会,万万不能错过。

  阿寻没有说话,宋汐知他是应了,嘴角便带了笑容。

  原本大快朵颐的白团似突然察觉到什么,抬起头飞快地瞥了两人一眼,然后低下头,闷声吃着东西。

  本是很美味的东西,突然味同爵蜡

  厨房里还剩了些饭菜,宋汐本可以留给寺里的僧人,脑中忽然闪过楼镜尘讲经时的样子,心中一动,便将食物装了盒。

  来到竹林,宋汐本想敲门,却发现大门敞着。

  走进一看,险些吓了一跳。

  屋内堆满了书籍,竹简,经卷,各式各样的书头连着头,尾接尾,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明明上次来时,还算整洁,两天没来,怎么变这样了。

  目光一扫,忽然定格在一处角落,不动了。

  楼镜尘背靠着书架,坐在屋中唯一一块空地上睡觉。

  他身旁的书堆了半尺来高,这一块空地,只怕也是他临时挪出来的。

  他似乎是累了,平素敏觉的人,像个没有防备的小孩子。

  他的身上还穿着讲经时的衣裳,金冠有些歪斜,两缕发丝从额前垂落,打破一丝不苟的格局,将一个活菩萨生生拽入了人间。

  即便是睡着,他的嘴角也带着一丝浅笑,给人温和的感觉,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在眼底留下一层暗影,这一刻,因着他的沉睡,连天地都安静了下来。

  宋汐难以迈开的步伐,便生生钉在了原地。

  不忍打破这一室静谧。

  心中越来越好奇,楼镜尘,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为什么认识你越久,越看不透你

  直到一只画眉鸟从窗外飞进来,扑棱棱地停在他的肩上。

  黑色的眼珠像是有灵性般好奇地盯着她瞧,瞧了一会儿,它忽然用嘴去啄楼镜尘的下巴。

  宋汐唯恐它啄伤了那张完美的玉面,正待出声,楼镜尘眉头微拧,睫毛轻轻抖了两抖。

  这是要醒,宋汐没来由的有些慌,也许是自己不请自来吧

  此时撤退未免太滑稽,也来不及了。

  那只灰褐色的画眉鸟还没有走开,见他醒来,反而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他的脸。

  楼镜尘睁开眼,他眼睛细长,大半个瞳孔都被眼帘盖住,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竟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他反射性地回蹭了一下画眉鸟,宋汐看着眼前这幅人与鸟的互动,禁不住笑出声来。

  楼镜尘抬头,有些惊愕,“宋姑娘”

  “是我”宋汐点点头,这人总是一副凡事了然于心的模样,极少见到他惊讶的表情,倒是莫名取悦了她,“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还没吃吧”她举了举手中的食盒,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放下,无奈四周一片狼藉,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楼镜尘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摸着后脑勺,尴尬一笑,“抱歉,今天慧心还没来得及过来收拾,我们在走廊吃吧”说罢站起身去抽席子和蒲团。

  宋汐却愣了,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他平时就是这样的生活状态,那天她看到的整洁,才是意外

  楼镜尘的办事效率很高,一杯茶的工夫,两人已经在走廊上席地而坐。

  宋汐将几道素菜一样样地摆在矮桌上,“都是自己做的,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楼镜尘有些惊喜,“居然是宋姑娘亲自做的,那我可真要好好尝尝。”

  他将每道菜都尝了一口,一边点头,一边夸赞,“宋姑娘的手艺真不错,寻施主有口福呢”

  被看穿了,宋汐有些不好意思,又见楼镜尘吃的津津有味,倒是有些吃惊,“我以为你只爱吃水晶包子呢”

  楼镜尘道:“我是最爱吃水晶包子,一有空,就下山买来吃。不过,宋姑娘一番心意,镜尘却不能拂之。”

  这话若是由旁人说来,少不了有些轻佻,偏偏从他嘴巴里出来,又笑的如此真诚,只叫人觉得坦荡。

  吃过后,楼镜尘帮忙一起收碗。

  “多谢姑娘款待,镜尘今日很开心。”

  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言语间多了几分亲昵随意。

  “楼居士不必客气。”

  楼镜尘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也别叫我楼居士了,这都是外人谬赞,你直接唤我镜尘就好。”

  礼尚往来,宋汐只得道:“你叫我宋汐吧”

  宋汐要走,楼镜尘将她送出了竹林,楼镜尘忽然说道:“我爱看书,又不太会收拾,房间里总是弄的乱糟糟的。”

  宋汐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只得微笑。

  这个人初见时,只觉得他是在天上,认识久了,才发现,他也是地上的

  宋汐一直纠结要怎么跟白团说庙会的事,到了庙会这天,也只得硬起心肠开口。

  心道,就算连哄带骗,也要让他留在寺庙里。

  她可不敢让他一个人在庙会上乱逛,万一有个闪失,如何向阿寻交代。

  她将白团拉至一旁,将早就准备好的零嘴塞到他怀里,“都是你爱吃的。”

  “谢谢”白团笑了起来,难得的客气。

  不知道为什么,宋汐总觉得他今天笑起来不是很开心,但她没工夫多想,“小白,跟你说个事。”

  不等她开口,白团忽然捂着肚子,一脸难受道:“我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晚上只怕不能出去了。”

  “是吗”宋汐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本来做好要费一番口舌的准备,哪想他却“不战而败”。

  白团被他看得有点心慌,忙别开眼,“是啊,听说庙会很热闹,本来还想跟着你们一起去的,这下可不成了。”

  眼睛里涩涩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也许有点酸,又有点苦吧

  宋汐微微一笑,摸着他的脑袋道:“庙会有三天,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养好了,明天我带你出去。”

  “真的吗”白团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像黑夜里的星星,“那你不能食言”

  “不食言。”

  “拉钩”很久以前,看她和淳儿拉过钩,那温馨的场面一直印在他的心里。

  宋汐伸出手,小指与他的勾缠在一起,郑重道:“拉钩。”

  宋汐将他扶到床上躺了,走时,看他巴巴地看着自己,心里一软,又道:“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话未说完,白团便急急应道:“要的。”

  喊完似觉得唐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宋汐笑笑,走回床边坐下,手伸进被子里替他揉肚子。

  她揉的时候,他就拿眼偷偷瞄她,她看过来时,他又躲开去。

  宋汐问了两回,好点没有。

  头两次,他昧着良心摇头,第三次,他看看天色,又看看她略微急切的脸,不能再违心说谎了,便点点头。

  宋汐高兴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飞快地走了。

  白团摸着她亲过的脸颊,笑容慢慢垮下来,眼眶一红,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落

  庙会期间,由于烧香拜佛者众多,商贩门便在庙外摆起各种小摊赚钱。

  因着山上要举行祭神仪式,地方有限,一应买卖都设在山下的空地里。

  宋汐小跑至阿寻房前,不及敲门,门已然开了。

  阿寻一袭白衣,没有带幕离,只在面上覆一块白纱,一头银发已被黑色所取代,露出的肌肤如白玉无瑕,冷魅的狐狸眼清透寒凉,额间印记妖异生辉。

  黑发虽然也很好看,却不如银发那样适合他呢

  见宋汐愣住,他似乎弯了一下眼睛,率先步出屋子,“走吧”

  宋汐赶忙跟上,“阿寻,我们先去看祭神仪式吧”贸易活动之前,要举行祭神仪式。

  两人赶到广场,仪式已经开始,百姓们前呼后拥,将一座佛像请出寺庙游街。

  避邪石狮在前,宝盖幡幢善后,吹鼓奏乐,热闹非凡。

  寺庙中,八方来拜,敬神上香,祈愿还家。

  广场上人潮如水,人挤人,脚踩脚。

  忽然,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宋汐倾倒在阿寻身上,他扶了他一把,她趁机攥住了他的手。

  触及他冰凉的肌肤,她才发现自己汗湿了手,他这样爱干净,可她舍不得松开他。

  做好了被挣开的准备,却被反手相扣。

  抬眸,正对他清冷的眼,映着她惊愕的倒影,似掺杂了一丝笑意。

  她想仔细再看时,他却别开了眼,忽而揽住她的腰,潜入密林,继而冲天而起。

  因着上山人多,阿寻不好飞的太高,只挨着枝桠往山下掠去。

  他全凭灵力,快而轻盈,让宋汐有一种飞的感觉。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被接触的地方像是印了一块烙铁,烫的厉害。

  心跳的有些快,她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腰上。

  他身形不动,眉头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宋汐没有发现,双臂紧紧地缠住他的腰背。闻着他身上独有的异香,她的心也被填的满满的。

  快到山下,他将她放了下来,宋汐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他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便随她去了,宋汐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山下,临时建成的饭馆、酒馆、茶馆林立,还有各类民间艺人进行表演营生,有木偶戏,变戏法,高跷等。

  阿寻穿着白衣,一身的仙气,即便将蒙着面,一路上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每每有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他,宋汐就睁圆眼睛瞪回去。

  那些人见她一个年轻后生眼光这么凶,一时倒有些怵。

  于是,宋汐志得意满了。

  集市上有不少小摊,卖假面的,卖木偶人的,各种刀矛竹龙等,不少制作精巧之物。

  阿寻停在一个买假面的摊子前,小贩热情地推销。

  宋汐猜,他定然是想给白团挑个礼物,自己也想买两样东西,便悄悄离了他身边。

  阿寻没想到宋汐还能主动离了他身边,待他挑好东西,发现宋汐不见,便皱了眉头,宋汐却从旁跳了出来。

  “阿寻”

  “你去哪里了”

  察觉到他语气不悦,宋汐笑嘻嘻地挽着他的手臂,“就是去买了点小东西,我们走吧”

  阿寻却道:“不逛了”

  宋汐一愣,随即笑着点头,“人挤人也没意思,听说晚上会放烟花,我们去山上看吧”

  他顿了一下,半响说,“好”

  上去的时候,仍旧是他带着她,这一次,她毫不犹豫地挤进他怀里大吃豆腐,感觉到他身体有些僵硬,宋汐装作没看到,谁叫他方才纵容她来着。

  心中隐隐觉得他今天对她宽容得不正常,但到嘴边的甜豆腐,傻子才不要呢

  她有一种感觉,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她

  两人停在半山腰的开阔地,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集市,却又远离了喧嚣。

  地上是柔软的草地,宋汐瞥一眼他洁白的衣角,正想脱了外衣垫地上,阿寻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软薄地毯,扔在了地上。

  宋汐愣了愣,反应过来,忙不迭将地毯铺平整了。

  心道,有个储物空间就是方便。

  她也问过白团,能不能给她整一个,白团说这东西在没有修炼的人手中跟个废品没两样,就连他也没有的。

  宋汐率先坐在地毯一角,拍了拍另一边,阿寻在她身边从容坐下,两人离了半人宽的距离。

  宋汐的手指撑在地上,一点点往右挪,触到他微凉的指尖,颤了一下,而后一把抓住他的手。

  他低下头,看向她。

  宋汐忽然指着山下,“瞧,放烟花了”

  阿寻遂将目光放远。

  “啪”得一声,一朵烟花在空中绽放,分裂成无数光点,照亮了小半片夜空。

  短短一瞬,烟花枯萎,第二朵,又往上绽放。

  橙黄的烟花似流星雨,逐渐下落,伴着百姓们的欢呼声,最后消失在夜空。

  就在这片殉烂中,阿寻看着烟花,她看着阿寻。

  在一朵烟花绽放时,她忽然唤了他的名字,“阿寻。”

  他偏过头,她却倾身吻上了他的唇。

  一触即离

  “以后,我定为你做出更好看的烟花,比那宸王做出的更好。”

  由于制作工艺有限,烟花并不能连续发射,往往是一筒烟花放一朵,烟花冲出距离十分有限,颜色也十分单一。

  饶是如此,百姓们还是十分欢喜,这对于他们,是个新鲜玩意儿。

  据说,高空烟花是从风陵传过来的,为风陵宸王所创,风陵京都,每年春节绽放的烟花,要比这个殉烂十倍,颜色也多种多样。

  一朵绽放,能照亮盛京的半个夜空。

  可惜无人能仿制,宸王也无疑将此技艺外传。

  传闻,这是他为某一个人所放。

  她信誓旦旦,黑夜中的眼,善良如星辰,坚定又深情。

  他望着这双眼,恍然想起,白团说过,她曾与风陵宸王、昭然新帝关系匪浅。

  一时间,竟忘记追究她的无礼。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似乎也没有追究的必要。

  他看着她,从怀中掏出两样事物,摊在他眼前。

  宋汐腼腆地开口,“据说,庙会结束时,大伙儿都会买个吉祥物作纪念,这块石雕送给你。”

  石雕是一只狐狸,用的玉石不算珍稀,胜在做工还不错,整体呈象牙白,贵在一片心意。

  他接过了,看向另一物。

  宋汐被他看得脸红,将手一缩,“这个先留着。”

  抬眼,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那双银眸竟显得出奇专注,宋汐心中一热,“我想亲你。”

  他没有动,只是定定地望住她。

  宋汐凑得更近,彼此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有些难耐,“我真的要”

  话未说完,他忽然低下头,印在她的唇上。

  宋汐的身体往后倾倒,飘扬的发丝迷离了她的眼眸,满脸不可置信。

  她从未想过阿寻会主动吻她,不去想这异常的背后隐藏了什么,她只想溺死在他的柔情里。

  草地上垫了地毯,宋汐倒在地上,并不觉得咯人。

  他的唇离开了她,彼此距离很近,她可以感觉他清浅的呼吸,与自己的粗重截然不同。

  他的心,是静的,尽管他吻了她。

  她忽然有点生气,手掌扣住她的腰,一个翻身,压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体有片刻的紧绷,黑暗中的银眸泛着一股寒凉,有如一只随时反扑的野兽。

  但是很快,他便放松了下来,向她放开了自己的身体。

  对于他的这种变化,她惊喜的同时,心底莫名泛起一丝悲哀。

  一瞬间眼眶发热,仿佛随时都要落下泪来。

  但她忍住了,只是捧着他的脸,微笑,“阿寻,我想给你生狐狸。”

  她骨子里是个很强势的人,所谓的隐忍示弱,不过是因为爱他。

  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一个男人生孩子,但是此刻,她愿意。

  一个孩子,或许能拴住一个男人漂泊不定的心。

  他的眼眸,泛起一丝波澜,很快便消弭无形,但他的手,却抬起来,轻轻拥抱了她。

  宋汐低下身,咬向他的嘴唇。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这个吻十足凶狠,口腔里仿佛尝出了铁锈味,唇舌翻搅,像是在打一场硬仗。

  但他只要轻轻回吻,哪怕只要动一下舌头,她便立即缴械投降了。

  他的吻很生涩,也许,是他在清醒的状态下,第一次与人接吻。

  这个意识,让她的心,变得柔软又歉意。

  方才,她似乎是咬伤他了。

  以他的脾气,本该发飙的,但他却回吻她了。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算死去,也心甘情愿。

  但她不舍得,祈求着这个人给她更多。

  午夜威风习习,她偏觉得冷。

  这是一场末日狂欢,她将用尽所有力气。

  她粗暴地撕扯对方的衣襟,眼里有一种凶狠的,手从衣裳下摆里摸上他的身体。

  他只是闭着眼吻她,无言地放任。

  衣裳飘起又落下,一件接着一件,直到两人坦诚相见,肌肤相贴,契合得仿若一体。

  男人骨子里都有一种征服欲,无论他是妖,还是人。

  不知什么时候,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其实更喜欢女上男下,但是这个人,是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贝,便不忍拂他的意。

  男人对于这种事,似乎无师自通。

  明明前几次他都昏迷着,这一次,却一点障碍也没有。

  这感觉,确实比她一个人忙活要好得多。

  身体很欢愉,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心里有些空。

  如过今天是末日,但愿不要有明天。

  宋汐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件衣服,白底绣四角梅,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体香,她深深吸了一口,沁人心脾。

  阿寻不在身边,她慌忙地坐起身,直到瞥见不远处迎风而立的人影,才长长吐了口气。

  宋汐的衣服已被小心叠好放在一旁,宋汐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替他拾衣服的情景,心中一甜。

  她快速穿好衣服,走到他身后,将外衣轻轻披在他的肩上。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却又十足地专注。

  宋汐莫名觉得紧张,垂下眼眸,一边为他穿衣。

  系好腰带,她攥紧他的手,缓缓往回走。

  他落她半个脚步,看不见她的脸。

  “阿寻,等我解了咒,我们便成亲吧”

  她想过许多种他让她解咒的理由,最后选择相信最美好的一种:他是如此骄傲的人,定然不能接受自己的伴侣是因为咒术爱上自己。

  那么,她会向他证明,自己的爱,是真的。

  无论沧海桑田,矢志不移。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她以为,他是为什么放纵她一夜狂欢。

  不过是为净化魔性,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这个女人,真是傻的可爱。

  第一次,不想甩开她的手。

  “等到了那天,再说吧”语气冷清,波澜不惊。

  他终究是,那个冷心冷肺的阿寻。

  ------题外话------

  下章解咒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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